“二少爺離開了。”


    秦嬤嬤走入書房,看著桌案前正靜靜俯首在寫些什麽的蘇衡玉,輕聲說道。


    蘇衡玉點了點頭,對於外麵發生了什麽也沒有過問,而是將一本冊子遞給了秦嬤嬤:“這是我近些日子整理出來的圖冊,嬤嬤幫我拿給喬管事,先安排商隊找一找吧。”


    前幾日商隊那邊說他們找到了蘇衡玉想要的棉花,這東西在南方那邊被人當作是普通的觀賞花兒,但因為沒有香味,樣子也不算美麗,所以種的就不多。


    聽說蘇衡玉在尋,商隊的人不僅將開了花的植株帶了迴來,連種子都帶迴來許多。


    聽到這個消息蘇衡玉十分高興,既然棉花都能找到,想來其他的種子應該也是可以尋到的。


    不過找到了棉花,蘇衡玉便要開始著手棉花的種植和後續的利用了。


    喬孟那邊領了任務,就接著去催商隊、催木匠,順便還要看顧莊子裏,忙得腳不沾地。


    蘇衡玉這邊也在忙,不過是忙著做各類規劃。


    蘇仲禮自從被秦嬤嬤狠狠罵了一通後,便沒再來找過蘇衡玉的麻煩。那蘇寶珠倒是幾次都想見她,卻被秦嬤嬤給擋迴去了。


    就這樣,蘇衡玉在泰安院裏過了幾天安靜的小日子。


    等到大年三十的時候,蘇衡玉讓莊子上的人都放了假,還讓秦嬤嬤給他們帶去了年禮。


    她給的賞錢不算多,畢竟她和大公主的生意才剛剛做起來,好多東西都沒鋪開呢。


    至今也就一個豆腐還算賺錢,但因為豆腐興起的時間不長,所以蘇衡玉分到的利潤也不算多。


    再加上她手底下全是花錢的活兒,能動用的銀錢實在有限。


    大年三十兒的晚上,蘇家的幾個主子終於破天荒地湊到了一起。


    往常這個時候,蘇侯爺都是要帶著夫人進宮去參加皇帝舉辦的宴會的。隻是如今他連官職都沒了,皇帝也想不起他這個沒什麽本事的小侯爺,這夫妻倆自然也就沒了前去赴宴的資格。


    或許是想起了自己從前的風光,今夜的侯爺夫妻心情都不是很好。


    府外是一聲聲熱鬧的爆竹,歡樂祥和的氣氛幾乎要將整個京城填滿。而府內卻是一片難言的安靜,就連這年夜飯桌上都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往日裏最為活躍的蘇寶珠難得跟著安靜了下來,就連素來不著四六的蘇仲禮都學會了看人臉色,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一家子就這麽安安靜靜地吃完了團圓飯。


    吃到快結束的時候,忠勇侯忽地開口問道:“寶珠,先前你去見了英國公夫人,她可有同你說些什麽?”


    這突兀的話讓在場眾人都是一愣,但王氏和蘇寶珠卻很快反應了過來,她們知道忠勇侯到底是在問些什麽。


    其實王氏早就已經來問過許多次,也催促過不少次了。


    但周珣已經講明了,英國公那邊幫不上忙,蘇寶珠也不想為了忠勇侯的職位和周珣鬧得不好看,便找了些借口將事情推托了。


    如今王氏疼愛她,又顧忌著周珣那邊,所以不敢真的逼迫蘇寶珠。她知道忠勇侯這個人極愛麵子,不會親自來詢問她職位的事兒。


    原本蘇寶珠都打算好了,先將這個新年應付過去,然後就借口幫忠勇侯探聽消息,去英國公府那邊住一段時間。等風頭過去了,她再迴來把責任推個幹淨。


    隻是蘇寶珠沒有想到,職位一事對忠勇侯來說過於重要,重要到他可以為了迴朝廷任職,而暫且放下自己的尊嚴。


    被這麽驟然一問,蘇寶珠稍稍愣了一下,又很快迴過神來:“公國夫人待我很好,隻是有些小麻煩,國公夫人不好相幫。”


    忠勇侯聽出了小女兒話裏的意思,他皺起眉頭:“怎麽會這樣,國公夫人不是向來喜愛你嗎,怎麽會知道你有了麻煩,卻不肯幫你呢?莫不是你並沒有將自己的難處同她講?”


    這是在懷疑她沒有跟周珣提過職位的事兒?


    蘇寶珠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不高興:“我哪裏沒有提過,人家隻說了不方便。還說事情是咱們家裏鬧出來的,人家也沒辦法。”


    “咱們家裏?”王氏立刻提起了精神。


    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兒女,眼神中不免帶上了打量。


    忠勇侯更是直白:“是誰做了什麽,寶珠你一五一十告訴我!”


    蘇寶珠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略顯抱歉地看了蘇衡玉一眼:“聽說,是阿娘的母家那邊得到了姐姐的消息,所以才……”


    後麵的她沒再說了,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同於蘇家三個兄弟的一頭霧水,蘇衡玉卻是明白了忠勇侯幾個到底在說些什麽。


    她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在忠勇侯開口之前搶先道:“父親母親不用在這裏打啞謎,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父親的職位忽然沒了,想要蘇寶珠去國公府幫您運作一番是嗎?”


    “但蘇寶珠沒成功,又不知道從哪裏聽聞了此事和王家有關,所以轉而懷疑是我給王家去了消息,讓王家對付父親,對吧?”


    蘇衡玉將侯爺夫妻和蘇寶珠的表情都看了個清楚,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淡。


    蘇寶珠連聲討饒:“姐姐別生氣,我不該說出來的。隻是爹娘一直在為此事發愁,我不想看見爹娘傷心,隻能把實情說出來了。”


    “真有意思,我從始至終都沒說過怪你,更沒說過此事與我有關。你倒是厲害,一開口先給我扣了帽子,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自問沒那個能影響王氏家主的本事,更沒有和王家聯係的渠道。你恐怕怪錯人了。”


    說完,她也沒管其餘人是什麽表情,默默站了起來,遠離了這一家子人:“我自從迴到侯府,這些年來連王家族地都沒有去過,母親從來和我不親近,我更不知道外祖家到底是什麽門庭。秦嬤嬤是母親在我離開侯府後才給我安排的管事嬤嬤,我走的時候身邊也隻帶了一個無親無故的紫雲。”


    “我知道你們從我迴來的那日起就不喜歡我,覺得我的存在影響了你們一家的和氣。從前是我天真,以為血脈至親多少還是會有些感情的。但如今我想明白了,親人不單是看血緣的,有時候還要看緣分。”


    “我與諸位沒緣分,往後,也就不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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