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話,引起眾人一片嘩然。


    其實楚歌並不在意學生們了解事情的真相,畢竟,這裏又不像自己的世界,沒有“普通人類不能知曉非自然力量的存在”這種破規則,隻是麵對這些求知欲爆棚的學生,自己若是從頭解釋,著實有些費時費力,於是,楚歌決定隨便編個故事,先糊弄過去再說。


    想到這,他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如果血河還在,直接消除她們的記憶就好了,哪還用這麽麻煩。


    楚歌揉了揉太陽穴,開始跟學生們解釋:他所說的“鬼”,其實就是那些喪盡天良的小鬼子。它們為了實驗某種藥物,派人在學校食堂的食物中下了毒,所以,學生們出現的幻覺,就是那種藥物所導致。


    至於楚歌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嗯,是個秘密。


    聽到這兒,學生們紛紛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楚老師功夫那麽好,原來他還有這麽一層神秘的身份!”


    “那楚老師背後的組織必定很厲害!”


    “必須的啊,要不然楚老師怎麽能知道這麽機密的情報?”


    “楚老師,你們會把小鬼子趕出鶴鳴縣嗎?”


    楚歌看著這些腦洞大開的學生們,哭笑不得,但還是正色道:“同學們放心,我保證小鬼子蹦噠不了兩天了。不過,你們必須要替我保密這件事,如果別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會壞了大事的。”


    看著楚歌嚴肅的表情,眾人紛紛點頭,表示“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楚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讓學生們去照看那名昏睡的老師。緊接著,他對沈君蘭揮了揮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在女生們心照不宣的嬉笑聲中,兩人走出了教室。


    此時,剛才死寂的學校因為李潔的墜樓身亡,現在也變得人聲鼎沸,亂作一團。


    沈君蘭還想湊上前去看看熱鬧,被楚歌緊緊拽住,趁亂離開了教學樓。


    兩人來到了操場上,沈君蘭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宛如熟透的蘋果,她低頭緊跟在楚歌身後,一副小女人姿態。


    楚歌點上了一根煙,悠悠說道:“剛才我編的故事,還可以吧?”


    沈君蘭如小雞啄米般點頭應道:“特別好……”


    “好在哪兒?”楚歌追問。


    “額,說不上來,反正我覺得就是好。不過我明白的,您是怕說出真相會嚇到同學們,在她們心裏留下陰影,所以才會編出這個故事騙大家。楚老師,您真的……很溫柔呢……”


    楚歌聞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心中暗道:“太能腦補了吧喂!完全不是這樣想的好吧!”


    他不動聲色地抽了口煙,繼續說道:“其實這個故事漏洞百出,關於我身份的說辭也是一樣。”


    “楚老師,我沒聽明白……”


    楚歌停下了腳步,麵向沈君蘭:“有時候,真相並不重要,隻要讓大家感受到希望,並且保證最後結局是美滿的,這其中無論摻雜多少謊言,皆無關大局。”


    沈君蘭茫然的看著楚歌的眼睛,不解道:“楚老師,我還是沒聽明白……”


    此時,楚歌邁前一步,緊緊靠近她,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


    她此刻所能感知到的,除了楚歌鼻腔中噴出的溫熱氣息輕輕拂過她的臉頰,還有她那顆因激動而幾乎跳出胸腔的心跳。她的麵頰愈發紅潤,如同晚霞映照,鮮豔動人。


    “楚老師,您這是幹什麽……”


    “我是想說,剛才那個故事雖然是我編的,但有一句話我並不是撒謊……你們,的確蹦噠不了兩天了。”


    ……


    同一時間,鶴鳴縣政府大院內的宴會大廳中,華燈初上,歌舞升平。


    主桌上,龐敬國和野田翼等倭寇高官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間,白天那些不愉快的事,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齊仁此刻卻是緊張地如坐針氈。他不明白為何野田翼如同失憶一般,但他的大帥三緘其口,自己也不敢貿然詢問。


    但他深知野田翼喜怒無常,暴虐乖戾,一旦他有什麽邪念,那今晚上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雖然自龐敬國進城,他麾下部隊就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然而在縣城內,鬼子的兵力遠勝龐敬國,即使加上提前潛伏的那些兄弟們,一旦打起來,也是兇多吉少。


    所以,也隻能寄希望於小鬼子今天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了。


    想到這兒,齊仁的心情愈發煩躁,恨不得馬上掏槍崩了野田翼。


    和齊仁相反,龐敬國的表現就從容了許多。


    自從宴會開始,他就不停地遊走於鬼子軍官之間,頻頻舉杯敬酒。宴會僅僅開始沒一個小時,就已經把鬼子們喝嗨了,野田翼甚至要強拉著龐敬國結拜認大哥,被眾人好說歹說才給勸迴去。


    龐敬國此刻的麵容泛著紅暈,雙眸朦朧,眾人皆以為他是酒精作用導致神情恍惚。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他的頭腦在此期間始終保持清晰,敏銳地捕捉著周圍的一切信息。


    起初,他僅關注野田翼等高級軍官,然而現在,一個人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此人端坐主桌,卻未沾一滴酒,麵前僅有一杯牛奶。直至目前,野田翼未向眾人介紹他的身份,亦無人向他敬酒。在嘈雜的人聲中,他獨自靜享佳肴,喝著牛奶,沉默不語,顯得頗為與眾不同。


    最奇怪的就是,他是一個金發碧眼的歐洲人。


    龐敬國不認識他,但對他卻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龐大帥,今天認識您很高興,再敬您一杯!”


    龐敬國抬起頭,青木聖的笑臉映入眼簾。


    他哈哈大笑兩聲,隨即起身與青木聖碰杯,豪爽的一飲而盡。


    “那個洋人是誰?”


    “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呢!”


    兩人快速低聲交流了兩句,然後互相使了個眼色。


    青木聖迴到座位,又倒滿一杯酒,對野田翼笑吟吟地說:“野田君,在座各位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您不打算介紹介紹嗎?”


    野田翼愣了一下,隨即一拍腦門:“八嘎,你看看我,光顧著高興,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說罷,他端起酒杯,搖搖晃晃走到了洋人身旁,環顧大廳一周,大喊一聲:“各位,請暫停一下,聽我說!”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野田翼。


    “我,野田翼,在此很榮幸向大家介紹,施羅德先生,德意誌的商業巨子,也是我們皇軍的老朋友,在後天‘皇靈祭’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蒞臨現場。為此,讓我們所有人舉杯,向施羅德先生致敬,同時也向我們偉大的盟友表示敬意!”


    宴會廳中所有人同時站起身,對著施羅德舉起酒杯,而施羅德端起那杯牛奶,舉杯迴應眾人。


    自此,宴會氣氛達到了高潮。


    但這個時候,齊仁卻發現龐敬國神情有些異常。


    他放心不下,當即走上前附耳問道:“大帥,怎麽了?您臉色可是不太好看。”


    龐敬國哈哈一笑,高聲道:“遠方貴客來訪,豈能不痛飲一番?再者說,今日我若不喝,豈不是駁了野田君的麵子?”


    齊仁聞言,知趣的退了迴去。


    龐敬國的話對野田翼十分受用,兩人又是豪飲一杯,隻是這期間,龐敬國的目光一直偷偷看向施羅德。


    雖然不明白對這洋人的親切感從何而來,但此刻,龐敬國終於迴憶起曾在何處見過這位施羅德先生。


    “施羅德先生,初次見麵,鄙人敬您一杯!”


    施羅德隨之起身,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應道:“久聞龐大帥威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哈哈,我對施羅德先生也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屬三生有幸。”


    “哦?我何德何能,竟能被大帥所知?”


    “嗬嗬,鄙人有幸在鶴鳴女中校長室中見過您的肖像。說起來,您的這筆投資可真是造福了一方百姓。隻是,我不太明白,自從女中建校後就一直隱於幕後的你,今天怎麽會突然現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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