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方恆果斷迴絕。


    方若晴笑著說:“為什麽不願意叫我姐姐,難道是害羞了嗎?”


    方恆沒有迴應她,而是把頭撇了過去。


    方若晴掩著嘴:“完了,看來弟弟這是真害羞了。”


    冷雨見狀也笑了起來。


    這時徐沐出現在辦公室,聽到方若晴稱唿方恆弟弟,感覺到頗為錯愕。


    方才在高層會議室,那一通電話後,足以證明了方若晴的實力。


    徐沐沒有想到,方若晴竟和方恆還是姐弟關係。


    她此前就覺得方恆深藏不露,現在看來,方恆果真出身顯赫。


    ……


    傍晚時分,天空中有著火燒雲。


    冷家別墅。


    冷天瑞和楊淑蘭夫婦還沒有迴來。


    客廳中。


    隻有兩個小丫頭和湯圓。


    此時,湯圓又重新跑到了方小靈的懷中,一旁冷雲籮麵前的茶幾上,擺滿了零食。


    冷雲籮邊吃邊說,腮幫子鼓鼓的:“交易達成,以後你要是再想和湯圓玩,就要給我買零食。”


    “好。”方小靈輕輕地點頭。


    買零食也隻是要花錢而已,這種東西,她的卡裏還有很多很多。


    “當然了,還有一個附加條件,湯圓畢竟是我姐的貓,你和湯圓玩,也要對它的主人,也就是我姐好一點。”


    方小靈愣了一下,不同於之前蒼白的臉色,現在小臉紅潤,氣色不錯,她正一臉猶豫,在心中做著選擇。


    對那個女的好一點……


    方小靈遲遲沒有作答。


    “你要是不迴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方小靈依舊沉默,但手並沒有鬆開湯圓。


    冷雲籮狡黠一笑,小樣兒,本小姐還拿捏不了你?


    正在這時。


    庭院裏傳來了車的聲音。


    方小靈忽然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把湯圓塞給了冷雲籮,在她一臉懵的表情中跌跌撞撞迴了房間。


    下一刻。


    冷雨和方若晴先行走進了客廳,方恆則是拎著東西緊隨其後。


    冷雨注意到茶幾上異常之多的零食,頓時覺察出了不對勁。


    她衝冷雲籮問:“這零食……肯定不是你自己買的吧?”


    冷雨可太了解她了,這個小財迷,金庫裏雖然有不少積蓄,但是花錢可沒那麽大手大腳。


    以前一下子買那麽多零食,冤大頭都是自己,現在冷雨能想象到的那個“冤大頭”大概隻能是方小靈了……


    冷雲籮伸長了脖子,道:“怎麽不能是我自己買的。”


    冷雨上前去揪住了她的腮幫子:“還不說實話。”


    冷雲籮拍著她的手:“臭姐,虧我還幫你說好話,早知道我就該和你小姑子強強聯手,讓你以後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方若晴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相比起眼前這對姐妹,她和方小靈之間倒從未這樣過。


    而方恆對於這種日常都見怪不怪了,他留意到沙發上的痕跡,顯然除了冷雲籮,方才妹妹方小靈也在。


    大概是因為他們迴來了,所以才突然躲迴了房間裏去。


    就這樣,方恆離開客廳,去了方小靈所在的房間。


    他看著微掩的房門,沒有直接推開,而是先敲了敲。


    “誰……?”裏麵傳來了方小靈弱弱的聲音。


    方恆這才道:“是我。”


    一聽見是方恆,隻聽裏麵走路速度快了不少,緊接著,房門就一下子被打開了。


    方小靈笑著想要挽方恆的胳膊,但和早晨一樣,被方恆直接躲開了。


    這惹得她原本笑盈盈的小臉上多出了一絲不滿。


    方恆走進了房間,在椅子上坐下來後,直視著方小靈,說:“把門關上,哥想和你聊一聊。”


    方小靈關上了房門,幾步走到了方恆麵前,還想抓方恆的手,但是注意到後者的眼神,又默默把手收了迴去。


    “關於早晨我和你說的話,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早晨在出門之前,方恆就和方小靈提過要求,讓她在冷雨麵前不準這麽沒有禮貌。


    此時,方小靈垂著頭,委屈的道:“哥,你是為了那個女的,不想要我了嗎?”


    “我們身上有相同的血緣,你是我親妹,我不會不要你。但你要明白一點,冷雨是我喜歡的人,也是我的妻子,你傷害她也等於是在傷害我。”


    方小靈扣著手陷入了沉默。


    方恆又問:“難道你忍心傷害我嗎?”


    方小靈著急道:“我當然不忍心傷害哥,你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


    聽到“唯一的親人”這幾個字,方恆心情說不上來的沉重。


    他忍不住問:“為什麽要說唯一的親人?”


    “這是媽媽小時候告訴我的,她說:小靈,長大後,你隻能信任你哥哥,隻有他才是你唯一的親人。”


    “那媽媽人呢?”


    方小靈道:“在方家後院的墓地,最靠角落的位置,以前我想她了,就會讓姐姐推著我去看她。”


    方恆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


    最讓他驚訝的,不是生他的那個女人逝去的消息,而是方小靈一臉平靜說出這段話。


    在那平靜之下,他看到的是無盡的悲傷和痛楚。


    “哥,等迴去後,我帶你一起去看咱媽。”


    方恆蠕動著嘴唇,瞬間凝噎。


    他忍不住把方小靈擁入懷中,難以想象,失去母親,雙腿殘疾隻能靠輪椅生活,這些年來方小靈是怎麽度過的。


    此刻,方恆不禁自責了起來,自責為什麽沒有早一點知道自己的身世。


    方小靈仰頭說道:“哥,別難過,媽小時候告訴我說,她會變成星星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們,她喜歡看我笑,也想看到你笑。”


    “嗯……我知道了。”


    “那你願意陪我一起迴省城看咱媽麽?”


    “願意,我當然願意。”


    盡管腦海裏沒有任何關於那個女人的記憶。


    就像她想看見他笑一樣,他也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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