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二剛剛離開房間,雲逸雁便一把甩開了被自己抱在懷中寵愛的“蠶蛹”。


    然後徑直走下床鋪。


    “……大哥你輕點。”謝妄言用著自己強大的核心力量,定在了原地,然後從被子卷裏蛄蛹了出來。


    蛄蛹到一半累了,於是就變成了上半身爬出來,下半身還在被子裏的造型。


    他撐著下巴,看著站在屏風後麵寬衣解帶的雲逸雁,對方並沒有避諱自己的目光,隻是背對著自己。


    此時正是下午,屋內的光線不能說多明亮,但也絕對不昏暗。


    雲逸雁這衣服的料子也不知是什麽,他撐起來的時候,透過光線便能看見他衣衫遮蓋下的軀體。


    但因為下身還穿著略微寬鬆的褲子,所以隻能看見對方那一截窄腰,以及背後肌肉逐漸收緊的線條。


    “轉過頭去。”


    雲逸雁沒迴頭,隻是對謝妄言說。


    “捂著眼睛呢。”謝妄言撐著下巴,仗著雲逸雁看不見就胡說八道。


    雲逸雁迴頭,便看見了瞪著眼睛上下打量他的謝妄言——他本該是生氣的,但那一瞬間他心中卻絲毫沒有怒氣,隻是慢慢迴到床邊,看著躺在床沿,一半都裹在被子卷裏的謝妄言。


    謝妄言好像海豹一樣撐著身體,被發現了自己的偷看和說謊也不臉紅,理直氣壯地看著雲逸雁。


    “聽話。”雲逸雁說。


    “?”謝妄言指著自己,“你什麽時候看我聽話過。”


    雲逸雁若有所思,“我覺得你和你家公子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很聽話。”


    他想起了自己初見謝妄言的場景,便是在蓬萊仙山下院——並非周輕的院子裏,而是更早之前。


    下院裏的修士們龍蛇混雜,小門小派又或者散修都有,蓬萊仙山這些侍從抱著什麽目的來的,大多數人也略知一二……雲逸雁便是在那個時候聽到了謝妄言的名字。


    聽說下院有個極為漂亮的侍從,被分配給了一個來自於小世界的鄉巴佬。


    說話的修士是一個小門派的大弟子,說到那侍從的時候,語氣裏不免有些狎昵,恨不得自己能將那個鄉巴佬取而代之,自己細細賞玩這侍從才好。


    雲逸雁向來不喜這些事情,但說來也巧,那日他在下院本就是找找個清靜的地方閑逛,卻無意中撞破了一出大戲。


    ——看見了葉縱思言語裏對這侍從的勢在必得。


    他心底覺得可笑,又覺得葉家實在仗勢欺人。


    生平第一次心底產生了些許好奇,想知道能讓葉縱思惦記,又讓周輕這個他認為極為厲害的修士維護的侍從,能是怎麽樣的人?


    他原先以為他會是那樣妖嬈的帶著脂粉氣的少年。


    卻沒想到那是他兒時竹林裏的一陣風,帶著些許的曠野氣息和清幽的竹香,漂亮得就像一株青竹。


    而後他在周輕的院子裏,正麵見到了這個少年,背後是落英紛飛的桃花樹,落下的花瓣恰好落在了他的肩頭……他看了眼那與少年擦肩而過的花瓣,最後也隻是冷漠的無視了少年,然後說了句——


    “也就普通。”


    “……但是他死了。”謝妄言認真地看著雲逸雁,“我傷心過度,性情大變不行嗎?”


    “胡說八道。”雲逸雁說。


    他看向床沿的謝妄言,“轉過去。”


    “我現在轉過去了!”謝妄言說,“我等會兒還是會轉過來。”


    他就是想看雲逸雁一副冷冰冰,但是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


    也就是仗著雲逸雁雖然人看著高嶺之花了點,但其實為人還是不錯的……他這念頭還沒轉完,就發現自己的視線被蓋住了。


    “?”什麽東西。


    雲逸雁把自己覆麵的那白色鮫紗折成長條,綁在了謝妄言的眼睛上。


    然後把對方的手臂又塞迴了被子裏。


    他低頭看了眼蒙住了雙眼的謝妄言,指腹隔著鮫紗在他的眼皮上磨蹭了下,“你乖點。”


    謝妄言生氣!


    但是雲逸雁把他塞迴被子裏的時候,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法術,居然讓他的四肢都裹在被子裏動不了了。


    他張開嘴,抬頭就準備去咬雲逸雁的手指——


    卻沒想到真給他咬到了。


    “……”謝妄言咬著雲逸雁的手掌邊緣。


    不是,大哥你眼疾手快的,怎麽這會兒速度就不行了呢?


    他感覺有些尷尬,慢慢的鬆開了咬住雲逸雁的牙齒。


    雲逸雁也沒生氣,隻是離開了床沿,脫下身上剩餘的衣物——連褻衣都不曾留下,整個人跨入了他特地要來的,能容納雙人的浴桶裏。


    而在進入浴桶的瞬間。


    他的下半身就立即變成了巨大的魚尾,手肘和耳朵上也長出了魚鰭——淡藍色的,半透明的模樣。


    雲逸雁換了姿勢,趴在浴桶的邊緣,當變成鮫人之後,他的頭發也開始飛速變長,五官也相較於之前的模樣多了些妖異的感覺。


    他看著自己的手指。


    半透明的蹼、尖尖的指甲以及手掌邊緣剛剛謝妄言咬上去後留下的痕跡。


    “……你是不是有潔癖啊。”謝妄言還在被子裏說話,“我倆進入花仙城之前,你不是剛剛洗澡的嗎?”


    修士們平日裏清洗身體,捏個指訣就行。


    況且雲逸雁已經是金丹修士,早已經辟穀,身體早已經變成了潔淨之體,就算十天半個月不洗澡,都沒問題。


    笑話,你哪個那個修士閉關修煉的時候,每天按時洗澡的?


    雲逸雁泡在水中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他是鮫人與人類的混血,所以相較於純正的鮫人,並不需要時刻泡在水中,隻不過接觸水會讓他的身體更放鬆,也更利於他修煉。


    這些他當然不可能告訴謝妄言。


    他隻是坐在浴桶裏,看著床鋪上還在蛄蛹著的謝妄言。


    想起了他在交代小二自己房間內需要雙人浴桶時,對方神色裏的曖昧。


    雲逸雁低垂著眼睛,沒有再理會那邊的謝妄言。


    謝妄言豎著耳朵,發現那邊雲逸雁在浴桶裏沒了動靜……?


    “睡著了?”他問。


    雲逸雁沒說話,隻是把自己整個人都沉入了溫熱的水流中。


    仿佛這樣,他就能在閉上眼睛的時候,腦袋裏不再出現謝妄言眼睛上遮蓋著鮫紗的順從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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