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笙和拜爾·卡蘭德在幾個月後舉行了婚禮。婚禮並不倉促,因為從拜爾·卡蘭德對她產生了繁衍衝動之後,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婚禮當然盛大而奢華。地母星後來轉播了婚禮的實況,並同時宣布了星球升為一級殖民星的好消息。


    全球陷入了狂歡。


    婚後,溫庭笙選擇居住在戰神星。作為新婚禮物,她的丈夫將戰神星、月神星和愛神星及其附屬星都贈送給了她,成為了新出爐的卡蘭德夫人的私人財產。


    但她真正想要的地母星,他一直緊緊的捏在手裏。


    婚禮之後,溫家的人暫時留在了戰神星。爺爺和二叔首先接受了基因治療。二嬸則在戰神星待產,三個月後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隨後她和孩子也接受了基因治療。


    有趣的是,這時爺爺和二叔都已經經曆過了逆生長。爺爺看起來是個相貌英俊的青年,二叔……二叔他看起來……好一個陌上少年……


    和二嬸站在一起很像姑姑和侄子,特別的富有喜感。


    好在二嬸再過幾個月就也會和他一樣了……


    溫庭笙嫁給拜爾·卡蘭德的時候,作為她的家人,他們也被贈予了出產豐厚的星球作為私人屬星。即便是在外星,他們也算是富人了,不需要為錢操心。


    他們不打算再迴地母星了。溫家人的身份,在地母星實在太特殊。他們不想被人圍觀,也不想成天到晚被人小心翼翼的對待。所以打算移居外星。


    隻是沒想到在基因治療之後,爺爺改變了心思。他從耋耄老人變成生機勃勃的青年,仿佛重新獲得了一次人生。


    他從前在地母星,連智能手機都玩不轉,隻能用大按鈕的老人機。現在,他卻以難以想象的熱情去學習新的知識,新的技術。他甚至用了半年的時間去考了駕照——飛船駕照。


    等溫庭笙知道的時候,他富有的孫女婿已經很貼心的贈送他一艘私人飛船,而年輕的爺爺決定去旅行。


    “我本來是一隻腳入土的人了,沒想到還能再從新活一迴。從前我老了,要靠你們照顧,現在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不用再拖累你們。你們好好過日子,我去看看沒看過的風景。”年輕的爺爺精神抖擻的說。


    溫庭笙和二叔、二嬸嗔目結舌又心情複雜的送走了爺爺。


    溫庭笙很希望二叔二嬸在戰神星定居。但二叔二嬸不想住在亞彌金共和國,最後他們去了庫什卡星盟的一顆星球定居。


    好在那裏緊鄰聯邦,交通往來十分方便。


    按照溫庭笙的要求,拜爾先是安排她進入自家的軍事基地接受了為期半年的軍訓,然後將她送進了聯邦聯軍的新兵營。幾個月後,當她穿著黑色軍服登上戰艦的時候,她已經是聯邦聯軍的一名機甲士。她和她的丈夫在同一個軍團,不同的戰艦。


    戰場上,她常能看到他的戰機在天空中劃出妖嬈的軌跡。物似主人兵似將,他帶的戰機部隊全是這種風騷的戰鬥風格。


    “這群亞彌金的騷/貨!兄弟們,戰起來,不能輸給他們!”她的耳機裏響起長官的笑罵和吆喝。


    她抿抿嘴,忍俊不禁。揮動著雙刀,衝到了前麵。


    “看看我們小笙!混球們!你們連小笙一個新兵都比不上!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男人嗎?”長官繼續吆喝。


    漢子們於是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拜爾從天空中往下看,很容易找到他的妻子。因為她那對形狀特別的機甲刀是他為她特別定製的。


    他的妻子在一群經過不知道多少次戰鬥洗禮過的戰士中間毫不遜色,她的刀法,她的戰鬥節奏甚至帶著一種美感,賞心悅目。


    他每次看到都會覺得身體發熱。


    戰鬥結束後,他就會偷偷的去找她。


    溫庭笙生性低調內斂,她進入聯軍的時候隱瞞了拜爾·卡蘭德夫人這一身份,也沒有使用庭笙·溫·卡蘭德這個名字。在別人眼裏,她就是溫庭笙,來自亞彌金共和國的一顆一級殖民星,人族。


    作為基層士兵,她在戰艦上住的是四人間的宿舍。但是以拜爾·卡蘭德的身份,當然有辦法弄到空的房間用來幽會。


    她的丈夫喜歡戰鬥過後的激烈性/愛。


    這是夫妻間的義務,她當然不會推脫逃避。更何況,跟拜爾·卡蘭德做/愛,單從身體的角度來說,絕對是一種享受。


    而和女兵們混在一起的時候,當她們帶著豔羨和向往的口吻說起某某艦的某朵花終於和拜爾·卡蘭德睡過了的時候,她也能麵不改色的繼續吸溜她的酸奶。


    她的丈夫被人戲稱為“奔走的荷爾蒙”,位列克林星係“最想與之上床的男人”榜的榜首。他的風流之名早在她在外飄蕩的那幾年就已經如雷貫耳了。


    她沒想過去改變他,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他。


    別太把自己當盤菜,她對自己說。


    他對她和她的家人都很好。他給她卡蘭德夫人的尊崇、富貴和體麵。他給她奢華的生活,也時常給她浪漫的驚喜作為生活的調劑。


    他們的輪休能趕到一起的時候,他還會帶她去旅行。撇開侍從們,兩個人開著飛船衝進隕石帶。他能將飛船開出戰機的軌跡,驚險得讓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休假的時候其實大部分時間是用來學習的。


    作為平民卻嫁入了亞彌金的頂級貴族世家的嫡支,溫庭笙要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貴族的禮儀、風範,說話方式,寒暄和恭維的遣詞用句,麵對不同身份的人應當采用的最適合的態度等等等等。


    最痛苦的莫過於背七大世家的譜係表。


    每當她背得麵色如土,錯誤連出的時候,他總是哈哈大笑,但笑過之後也會帶著她一起背。那些東西他從小就學習,日常就接觸,完全就像印在腦子裏一樣。


    出席宴會的時候,也會特別體貼的在她身邊提點她,以防她出紕漏。


    撇開風流這一點不說,他真算得上是個完美的丈夫了。


    溫庭笙一直都知道她的丈夫即便是在卡蘭德家族的嫡支裏都算是優秀的,但拜爾·卡蘭德到底有多優秀,還是在婚後一點點在她眼前鋪陳開的……


    “哎哎,小笙。”有個女兵用胳膊肘拐了拐她,“你也是機甲之花呢,想沒想過拿下拜爾·卡蘭德?”


    “對呀,小笙,咱們這一群裏,也隻有你有希望了!”幾個女兵都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溫庭笙無語……


    進入機甲部隊之後,她不僅成了機甲團的團花,還高票擊敗了前任艦花,成了他們這艘戰艦的新一任艦花。


    但是和很多某某花容易被同性孤立的情形不同,溫庭笙卻和很多女兵關係都很好。


    溫庭笙當然很漂亮,不漂亮也成不了艦花。但溫庭笙的漂亮不是性感或者嬌媚的那一種,她的長相給人以非常幹淨又端莊的感覺,換言之,她的漂亮是那種特別良家的漂亮。


    漂亮,性格溫和,本來已經很討喜了。偏她這樣一個看起來就宜室宜家的姑娘,在戰場上威猛無比。這巨大的反差,萌倒了一大群人。


    她之所以能高票擊敗前任艦花,就是因為有大量的女兵給她投了票。


    “別指望我,”她捏捏眉心,“咱不是宜室宜家嗎?”說好的良家呢?


    “嘖!”


    手腕上的智腦忽然震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微感詫異道:“剛才有過戰鬥嗎?”


    “沒有吧,要有戰鬥不可能沒通知啊。”


    那他這時候跑來幹什麽?


    “我先迴去了。”她緊著兩口吸掉最後一點酸奶,跟大家打個招唿就迴寢室去了。


    先去公共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件幹淨的工字背心,製服褲子的皮帶將細腰紮得不盈一握,披著半幹的頭發,就出去了。


    一路跟熟人打著招唿,就晃悠到了一片人少的區域。左看看右看看,趁著四下無人,刷開一間艙房,迅速的閃身進去……


    房間裏沒開燈,漆黑一片。


    溫庭笙才進去,就被男人的手臂從身後抱住。熟悉的氣息頓時裹住了她。


    細腰被有力的手臂勒住,胸前的柔軟被用力的揉捏……


    她扭頭,炙熱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他要的有點急切。


    背後的金屬門有點涼……


    架不住他熱情如火……


    她想起姑娘們對他的議論……他和別的女人歡愛的時候也會是這樣的嗎?


    她閉上眼,把這念頭驅逐出腦海。


    床笫間他對她一向很熱情。


    這是因為繁衍衝動。


    她仔細的研究過亞彌金人的繁衍衝動,那種來自基因的本能會令產生繁衍衝動的雙方對彼此產生更強烈的*。但她不是亞彌金人,所以她不受影響。


    但是拜爾·卡蘭德肯定是受到影響的。


    所以她其實不是唯一一個被硬綁入這段婚姻的人。他對她的發自基因的衝動,又何嚐不是一種桎梏呢?


    優秀如他這般的男人,因為基因,不得不屈就於她。


    當年,魯思錫卡·季星也因為不是亞彌金族,所以不受繁衍衝動的影響。但魯思錫卡·季星不僅很強,出身也非常高貴。保利因母係氏族在迪方共和國勢力很強大,而魯思錫卡·季星是族長候選人。


    西維·卡蘭德對魯思錫卡·季星的追求堪稱是曆經磨難,才最終成功。而以亞彌金貴族男人的風流習性來說,西維·卡蘭德一生都忠誠於魯思錫卡·季星,也是不可思議的。


    但她不是魯思錫卡·季星,她隻是溫庭笙。


    她沒有魯思錫卡·季星那麽強,至少現在還沒有。也沒有魯思錫卡·季星那樣大的功績,更永遠不可能有魯思錫卡·季星那樣高貴的出身。


    魯思錫卡·季星和西維·卡蘭德勢均力敵,平分秋色。她的名字在卡蘭德家族基因譜上就並列刻在西維·卡蘭德名字的旁邊。


    但溫庭笙做不到。


    所以,她不會隨便將自己代入魯思錫卡·季星,也不會把拜爾·卡蘭德當作西維·卡蘭德來要求。


    她和他的婚姻有點像霸道總裁文裏的契約婚姻,但好在他不像小說裏的霸道總裁那樣別扭傲嬌,有事沒事折磨一下女主的心靈身體。而她也不會像總裁文女主那樣,睡一個酷帥狂霸拽的英俊總裁,仿佛是什麽悲壯的犧牲。


    她和他都帶著誠意,冷靜又理智的經營著這段並非建立在愛情基礎上的婚姻,再加進去一些他的浪漫熱情,和她的溫潤柔軟,使之不至於冰冷或乏味。


    這樣的狀態,已經比她婚前預期的,好太多了。


    在拜爾終於釋放之後,溫庭笙汗津津的摟住他的脖子,纏緊他的腰,以防自己掉下去。


    “今天怎麽突然過來?”她有點奇怪的問。


    她的丈夫容易在戰鬥後興奮,但是今天並沒有發生戰鬥。


    拜爾吻著她的肩,麵不改色的說:“想你了。”


    驕傲的男人啊,才不會告訴她,就在剛才,他的艦船上因為她,打了一場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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