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富貴這邊隻有幾千人,卻敢說出這番話來,著實讓洪景來等人有些不可思議。


    “大荔,我可以帶路,元山這一帶的上路我都熟悉。”


    “白光炫你...”


    “讓他去吧!孫大人,拜托看顧好這個小子,他是一個合格的馬醫,也會電報發報。”


    孫富貴點點頭,朝著手上用力揮手。


    那些離開了元山的義軍並沒有走遠,他們隻是沿著鐵路進行伏擊。


    但是沒有了洪景來等人的幫助,他們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那些看似紙糊的東洋人,已經將他們一應謀劃全都洞悉了一樣,義軍死傷慘重,隻能節節敗退。


    很快,幾路從元山分道揚鑣出來的義軍都湊到了一起,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


    “應該是洪景來手上的那批火炮的緣故,當時怎麽都沒有想到呢?”


    “我一直都以為是人數占優,現在看來我們錯得離譜。如果無法拿下這處車站的駐軍,這麽多人吃飯都是問題。”


    “那這麽辦?我們假意迴元山,然後奪取了那批火炮...”


    說話那人忽然倒了下去,隻見他的咽喉處紮著一支短箭。


    “敵襲,有敵襲!敵人在什麽地方?”


    忽然周圍冒出很多人,朝著這幫義軍就開始突突。


    白光炫也對著幾個義軍頭目招唿,他早就看出來這幫人用心不純,隻是洪景來礙於麵子與他們周旋。


    “東洋人上來了!怎麽辦?”


    “跑!往元山跑!”


    跑?


    元山的必經之路已經被孫富貴安排的詭雷覆蓋了。


    剛剛有人觸碰到了詭雷,連帶著後方的人全都被炸成了血霧。


    “富貴哥,是不是太狠了?”


    “若是任由這些人下山,元山的情況就徹底泄露了,今後遇到不服管教的直接殺。”


    一門門火炮被拉了出來,對準下方的義軍就是齊齊輪射。


    “洪景來對我們下殺手了,我就知道!”


    不管是不是洪景來,他這次都要躺槍了。


    高麗境內隻能有且僅有洪景來這一支義軍受到陳六子承認,其餘都要設法鏟除掉。


    鬆商和京商的人千難萬險的迴到京城府沒多久,就遭遇到了幾輪轟炸,死傷了不少人。


    樸酬未帶領著多寧王大虎等人於鄭治壽幾個走散了。


    “進煥,打探清楚了嗎?還沒有治壽的消息嗎?”


    “鄭行首他們已經對外公示,大房大爺已死的消息,漢陽幾個都房都支持鄭治壽成為鬆商大房了。”


    “什麽?他們怎麽敢的?”


    鄭治壽和李明煜現在坐在一起,“治壽,恭喜你得償所願了。”


    “光是坐上這個位置還不行,我們鬆商擁有連京商都羨慕的參田,還有那麽多蒸包所作為後盾,雖說大清要亡了,保不準華夏還有高麗人參的市場在,隻要能夠安全的抵達華夏,就應該可以獲取利潤,你怎麽看?”


    “如今我什麽消息都沒有了,宣惠廳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漢陽已然是東洋人的天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該不會要給東洋人當官吧?”


    “怎麽可能?我知道伯母死於東陽人之手,還要給他們那當官?我有那麽沒心沒肺嗎?”


    李明煜的話鄭治壽一個字都不信,為了當官,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出來的,況且那是我娘,又不是你娘。


    如今兩班貴族製被廢棄,理論上高麗人成為了二等公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目送著李明煜離開,鄭治壽找來了金太出,“你去盯著點,若是發現不妥,隨時來報!”


    “李明煜李大人有何不妥?”


    被鄭治壽瞪了一眼,金太出老實了。


    張石柱如願的成為了本店都房,正在為轟炸中死去的素禮悲痛,一邊飲著女妓滿上的酒。


    “都房大爺...”


    “找我有事兒?”


    “大房大爺讓我去盯著李大人。”


    “這個家夥不老實,大房大爺讓你去,你就去。若是發現什麽,先來告訴我。”


    對於這個李明煜的身份,張石柱也很是不喜歡。


    以前他是宣惠廳的官員,他可以忍氣吞聲,如今他就是一個平民,連兩班貴族製都被覅除了,他還能翻天不成?


    陳六子他們離開了青島,朝著上海航行的路上,收到了九兒發來的越洋加急電報。


    “六哥,瓦德克總督居然要問我們訂購那種規格的軍艦?我們有這項業務嗎?”


    “有啊!隻要價格合適,再多都有。”


    “六哥,笑什麽呢?”


    “九兒之前來電報,他已經是下一任盧森堡公國的大公了。這樣贏取德意誌威廉二世的唯一女兒,就門當戶對了。”


    “這小子,他大哥泉下有知也會替他高興的。”


    “暫時不要公開他的身份,以防出現變數。讓張店的人手給他家大哥的家眷一些保障,就以九兒的名義。”


    盧家駒去而複返,身後跟著幾個人。


    “六哥,還記得呂把頭呂登標的老婆孩子嗎?”


    “記得,怎麽了?”


    “這女人成精了,把她跟呂登標的唯一兒子丟在了青島的孤兒院裏,自己跑去了大連,嫁給了一個東洋老男人。”


    陳六子忽然發笑。


    “六哥笑什麽?”


    “像是這個娘們兒能幹出來的事情,那小子現在在什麽地方?”


    “變得有些怕生,可能是在福利院受到了欺負。”


    “家駒算起來,登標也是翡翠的表弟,他的兒子也是你的外甥,到時候你給帶去歐洲吧!他那個娘,去大連了?還能活?”


    “六哥,二哥那邊活幹完了,所有東洋人的屍體都丟進了大海裏,那些魚可歡實了呢!”


    “不會就這麽點事兒吧?”


    “英明不過六哥,二哥發現了原先元亨那位女經理賈思雅,還有東洋商社的滕井。”


    這下連盧家駒都沒忍住,狂笑不止。


    “這兩人幾時勾搭在一起的?”


    “遲早的事情,好了瘡疤忘了疼,說的就是那個熊娘們兒,所以,二哥怎麽說?”


    “李武給裝瘋賣傻的賈思雅說了當初那事兒,她忽然奪過了李武的配槍,可惜沒有子彈,被李武一刀做掉了。至於滕井,屎尿都嚇出來了。二哥的意思是把他送迴濟南,等六哥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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