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六哥你組裝起來的?”


    “小子,有點眼力界兒啊!”


    等到這些人休息後,陳六子換了一身裝扮,就順利的混了出去。


    他要追上那些高奸,將人救下來。


    尹彩鳶告訴過他,她的母親左側肩胛骨處有一顆紅色的痣。


    平壤監營大同門(內城東門)毗鄰大同江,江對麵就是大同江站,李武他們就是在江邊支棱起山炮對外城和中城進行例行轟炸。


    所以高奸想要處理得了疫病的人,隻能從七星門(內城北門)離開。


    大同江不能被疫病汙染,這是個人都清楚的。


    況且解決疫病的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活埋。


    將那些沒有死去的,沒有死透的還有那些得了疫病死了的屍體一起,丟進挖好的坑洞裏,用土夯實掩埋。


    雖說這樣也有可能汙染地下水,確實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平壤監營就這麽大,鐵路已經癱瘓,水路也沒法正常使用,那幫叛亂軍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東洋人,一旦發現有目標離開大同江,那是真的炸啊!


    “八嘎呀路,還沒有聯係上漢陽嗎?”


    “撬杠,這是前方部隊發來的電報,敵人占據了大同江站的有利地形,他們所在的班列出軌,已經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這夥叛亂軍是幾時跑去大同江站的?都是廢物,飯桶!軍部參謀本部呢?也沒有消息傳來嗎?”


    副手搖搖頭,他也很焦急。


    平壤雖然也有產糧,但是杯水車薪。


    如今平義線癱瘓,京平線援軍受阻,整個平安道和黃海道的聯係已經被切斷。


    整個高麗此刻都亂成了一鍋粥,他們漢陽統監營到現在都不知道敵人的規模和來曆。


    遠在華夏京畿之地的青木宣純此刻也是一頭霧水,收到來自本土參謀本部的電報,也有些鞭長莫及。


    “撬杠!”


    “進來吧!有渡邊宏少佐的下落了沒有?”


    來人搖搖頭,將一份情報上交。


    “井伊家族的人幾時去的奉天?他們家的小公主居然就在奉天,奉天東洋公所的人到底在搞什麽?”


    “海伊,這是井戶川少佐送來的情報,遼河大橋遭到不明來曆的當地土匪的損壞,已經無法修複。”


    “當地的土匪?當地什麽土匪敢對皇軍動手?”


    “據說可能是盤踞在山海關一帶,頭目叫陳大膽的一夥土匪,經常打劫沿途班列。”


    “那他們是幹什麽吃的?居然讓一群地方武裝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立刻電告奉天東洋公所的負責人,讓他們配合活躍於奉天一帶的井戶川等人,將這一批土匪的老巢連根拔起,殺雞儆猴!”


    “不過,聽說井伊家族的人已經返迴大連,並沒有要即刻迴國的打算,現在將人手全部調派去剿匪,會不會對伯爵家的人的安全有所影響?”


    手下的顧慮讓青木宣純這個老鬼子有些動容,高麗那邊還不明了,華夏境內又有匪患肆虐,為什麽非要自己動手呢?


    很快,青木公館就送了一份書信有專人送往袁慰廷的府上。


    “子廙兄,你怎麽看待山海關這夥土匪的事情?”


    “大人,這不是一個用來試探他錫清弼是否變節的試金石嗎?”


    袁慰廷搖頭苦笑,“錫清弼不會變節,他也不可能變節。但是整個華夏,除了華北和東北,又有哪裏不是在蠅營狗苟?真正靠得住隻有我們自己!這件事情你親自帶隊去一趟吧!辦得漂亮點,別落人口舌。”


    從青木機關送來的情報上看,盤踞在山海關一帶的就是一夥普通的土匪,而且清廷方麵也有自己的情報網,一一對上後就從天津巡防營抽調人手走一個過場。


    隻不過王大武預判了他們的預判,早早帶著人將奉山線一帶給清理出來了。


    當年王誌武帶著人手炸斷的遼河大橋殘骸還曆曆在目。


    遼河上又不隻有這麽一座橋,就算沒有橋,不還有水路可以走嗎?


    每天窩在奉天講武堂裏假裝學員的陳大膽,現在化名陳廣,還不知道自己位於山海關的土匪窩已經讓王大武帶著人給端了。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那些人已經嚴重阻礙到他發展了,沒有更好。


    “陳廣,陳廣!”


    “幹什麽?我不聾。”


    “看到那邊那些人了嗎?”


    “看到了,就是那些高麗人。”


    “對,聽說北陵校區那邊也加入了不少高麗青壯年,身上也多少背著血海深仇的。”


    “北陵校區?我怎麽不知道,幾時有的?”


    幾個人好奇的聚在一起說著八卦。


    “什麽時候輪到我們辛班出去打獵?”


    “打獵?什麽意思?對了,最近晚上起夜的時候,經常看到有人集結出去,是有什麽活動嗎?”


    “可能,陳廣也看到了,我說你們還不信呢!”


    “他們都是被點到名字出門打獵的,我有個同鄉迴來後好幾天不敢吃肉,說看到五花肉就犯惡心。”


    被這個學員一提起話頭,其他人的好奇心就被挑動起來了。


    王大武秉承了王誌武和陳六子當初定下的規矩,時不時的帶著講武堂的青壯年學員出門曆練。


    當然有時候也會帶上巡撫衙門的府兵,那些人手上都有功夫,而且心理素質都不錯。


    雖然清風寨的人以奉天為中心向外擴散著襲擾東洋人的據點,總有倚角旮旯的地方無法顧及到,就需要將人化整為零鋪開出去,將東洋人的影響力降到最低才行。


    如今奉天外城以外的村落裏湧入大量的新移民,多是從南滿鐵路、安奉線、奉山線沿線的村子遷移過來的。


    錫清弼剛開始也有些頭疼,人多了,意味著需要耕作的土地就多。


    但是這裏是哪裏?


    東三省不缺肥沃的耕地。


    “大人,照著這樣的規模,來年又是一場豐收年啊!”


    “百姓要求一點不高,隻需要沒有戰亂,風調雨順就是盛世。可惜,我作為盛京將軍,東三省巡撫,這麽點小要求都做不到,有愧啊!”


    “大人,北有沙俄,南有東洋,夾縫中求存,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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