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是家駒報平安的,說他已經抵達了奉天,跟壽亭匯合,壽亭舉薦他去這個叫做奉天講武堂當了客座教習,專門教授德文還有西洋那些見聞。”


    “平安抵達就好,平安就好啊!”


    盧母不識字兒,但是翡翠不是。


    她剛剛隱約看到了一些內容,心下有些忐忑起來。


    但是公公這麽說,明顯是寬慰姑姑的。


    盧老爺哪裏看不出來翡翠的表情?


    “咳咳咳,給我去倒杯茶過來!翡翠,你讓你婆婆去,她比較細心。”


    “終於知道我的好了?翡翠,你待著就好。”


    翡翠知道盧老爺故意將婆婆支開,可能是有什麽話要跟她單獨說。


    “翡翠啊!你識字兒,剛才我也看到了。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家駒他們去到奉天的路上確實有些危險,但是好在壽亭全都化解了。家駒他們現在已經在學堂裏休息也是事實,你不要有心理負擔,知道嗎?對你婆婆,也不要多說什麽,她這個人容易疑神疑鬼的。”


    “兒媳婦兒知道怎麽做,公公,您休息吧!”


    被盧老爺寬慰了幾句,翡翠提起來的心終於安穩的落下來。


    盧老爺鬆了一口氣,終於糊弄過去了。


    電報上洋洋灑灑兩千字,交代了他們這一路前往奉天的心酸路程。


    沒想到東三省已經讓這幫東洋畜生禍害成了這個樣子。


    盧家駒在電報裏無數次的提到了大別山六安,就是在告誡盧老爺,要聯係上清風寨的那幫人,隻有他們才能緩解如今東三省的尷尬境地。


    他打算明天一早就讓家裏的管家套車前往六安方向。


    一方麵看看老二幹得怎麽樣,二來就是傳達大兒子的口信。


    電報裏自然不會出現清風寨三個字,盧家駒也害怕官麵上的人知道盧家跟土匪糾葛太深。


    第二天一大早,盧老爺就坐上自家的馬車,前往六安。


    “你公公也是,剛剛收到家駒的電報,立刻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家駒哥不會有事兒的,姑你就放心吧!”


    翡翠是個聰明的女人,情商很高,隻是常年待在張店盧府裏,接觸的外人太少,養成了不與人交流的習慣。


    盧老爺說通了她,就等於安穩了老妻的心。


    至於老二家的,隻要能夠拿迴去錢,那個女人是不太管其他的事情。


    盧家俊聽說他爹來找他了,連忙從風月場所裏跑出來,鞋子都穿反了,也不自知。


    直到看到他老爹從馬車裏下來,這才低著頭作揖。


    “你的臉是怎麽了?”


    “早上起來,磕到了。”


    “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不小心。”


    盧老爺也是見多識廣的人,怎麽會聽不出老二在說謊呢?


    那分明就是女人的唇印,當著那麽多外人的麵,不好發作。


    總有單獨相處的時候吧?


    “盧老爺,您來了,這是我們大當家!大哥,這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張店盧府盧老爺,大少爺的親爹。”


    這話怎麽說的?


    不是親爹,難不成還是後爹?


    盧老爺深知這幫土匪沒有文化,也不計較,就是上前拱手作揖。


    “盧老爺,您可是生了兩個好兒子啊!大少爺自不必說,二少爺可是幫了我們清風寨大忙了。沒來由的算清楚了賬目,我都不知道這幾個月下來居然賺了這麽多錢啊!哈哈哈哈!”


    “爹,喝茶!”


    “你在這裏好好幹,不要辱沒了盧家的聲譽!對了,大當家,這是我家大兒子昨晚送到家裏的電報,你們過目一下吧!”


    小馬接過電報,一邊在王大武耳邊咬著耳朵。


    原來這封兩千字的加急電報使用江湖黑話寫的,需要用到特殊的手法破譯出來真正的含義。


    盧老爺不知情啊!


    “盧老爺,感謝你送來的這封電報,真是及時雨啊!”


    及時雨?


    這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不是家書?


    盧老爺有些麻爪了。


    不過這些土匪上山前上過私塾的本就沒幾個,沒文化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盧老爺,您先在這裏用茶,我們去去就來。”


    王大武帶著小馬幾個去了裏屋。


    “大哥,看來讓你猜對了,六哥那裏需要大量的人手,接管那些車站的運營,他這是要大幹啊!”


    “跟東洋人對著幹,我們少做了?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是不是這麽說的?”


    “對,大哥!你下命令吧!我這就去召集弟兄們!”


    “小馬,你等會兒。我昨晚思來想去,帶必須帶,但是不能都帶去。明年的棉花和木棉還得有人負責交收,這可是一筆橫財啊!不賺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兄弟們啊!”


    “那大哥的意思?”


    “把那些莊稼戶送來的子弟留下,他們本就是當地人,容易跟當地的農戶交流,收購價格還可以繼續下探。我就把原本柳子幫剩下的那幫老弟兄帶上,這裏就交給你,能不能幹?”


    “大哥既然這麽看重小馬,小馬義不容辭!”


    雖然心裏有些不舍,到底殺人才是老本行,一直倒騰棉花算是個什麽事兒呢?


    不過他不止一次聽陳壽亭提起大別山一帶出豪傑的事情。


    也想留在六安這裏,繼續挖掘這裏的能人異士。


    光是李雲龍這小子就透著邪性,當初誰能想到這小子能演變成這樣?


    那一手百步穿楊的彈弓手段,無人能及啊!


    還有那個韓城的小偷,那一手飛刀使得。


    這樣的人都是六哥挖掘出來的,以前誰知道江湖上有這號人物?


    “你留下,我放心。你今天就去給弟兄們買車票,我們馬上就去青島,然後坐船前往那個安東是不是?”


    “對,二哥現在就在安東車站固守著。”


    在盧家駒發出這封電報的同時,陳六子也給青島的苗翰東發了一封急件過去。


    講述了自己在東三省的點點滴滴,寬慰苗翰東跟他妻子的心,同時也在打探趙東俊的情況。


    趙東俊那天從臨海大酒店離開後,就帶著妻子坐上了返迴濟南的火車,沒有再停留的意思。


    青島之行本來想接觸元亨染廠的打算也胎死腹中。


    孫明祖當天就帶著人手去了天津,完成當初王誌武沒有完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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