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層關係在,那有空我介紹苗嫂子和苗哥給你認識,重新把這門親戚再續上啊!”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了,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井伊博浪也順勢拿起麵前的茶杯,做了個抿茶的動作。


    “井伊小姐,家裏是做什麽營生的?”


    “我...”


    “博浪怕生,你別逗她!她會臉紅的。”


    “蘭芝,你才是一路欺負我吧?盧先生,我家裏是做點小生意的商人,不足掛齒。”


    “是嗎?那認識不認識東亞商社?我們大華與東亞商社保持著長期合作關係。”


    “東亞...商社嗎?聽說過,似乎總部在大連是嗎?不太熟悉。”


    蘭芝端起茶杯,化解尷尬。


    她自然是知道井伊博浪家裏具體情況的,對方不願意詳說,作為閨蜜也不好替她開口。


    “是啊,滕井的東亞商社總部就在大連港,我怎麽給忘了呢?我們抵達大連後,先不急著去奉天,上迴滕井給了一個不錯的坯布價格,六哥讓我找機會感謝一下他,就在大連多待上一晚可以吧?”


    後麵這句話是問那幾個清風寨兄弟的。


    “此次出來我們幾個都是以盧大少爺馬首是瞻的,您說要多待一晚就多待一晚,我們沒有問題。就是最好給六哥和二哥發一封電報,說明情況,別讓他們擔心。”


    “我明白的,你們要是吃完就迴船艙休息吧!我們還要再坐一會兒。”


    “沒關係,留一個人在這裏看著就行,我們走!”


    盧家駒感覺很有安全感,要是真的讓他一個人上路,剛才那一幕就夠他頭疼的。


    “盧先生,您剛才提到坯布生意,您是幹染廠的是嗎?”


    “對,青島大華染廠,我是法人兼董事長,我還有一位合夥人在奉天。”


    “如果是坯布買賣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上一點小忙,你們染廠用的是華夏八百米小件還是東洋一千米大件?”


    “其實都可以,主要是一個價格合適。”


    井伊博浪點點頭,隨後害羞的看向盧家駒,“價格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我聽歐尼醬說過一嘴,如果是華夏八百米小件的話,一次性購入一萬件單價是三十五塊;如果是東洋一千米大件的話,一次性購入五千件單價是五十塊。”


    盧家駒在井伊博浪報出價格的時候,就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價格,無疑是非常低廉的。


    就連東亞商社的滕井恐怕也不敢報出來,這井伊家到底是什麽來頭?


    陳壽亭:家駒,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了,要不要老婆?這個東洋女人娶迴去,絕對賺到了!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又問服務員要來了幾套棋盤,盧家駒一挑二,倒是讓井伊博浪對他有了全新的認識。


    要知道,東洋人對西方人的了解程度包括了西洋象棋,原本以為她在東京帝國大學裏沒有對手了,沒想到剛剛遇到華夏人就遭遇了滑鐵盧。


    “家駒,你怎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不,蘭芝,我覺得棋盤上不該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再來一局?”


    “好,奉陪到底。”


    重新擺開陣仗的兩個人,比第一局花費的時間久了一丟丟,最後的結局卻是沒有改變。


    “盧先生的棋藝厲害,博浪受益匪淺。”


    “我那位合夥人的棋藝才厲害,不過他擅長的是華夏象棋更多一點。”


    “盧先生多次提到那位合夥人,他也會西洋象棋嗎?”


    “六哥會的可太多了,井伊小姐知道黑白棋和鬥獸棋嗎?都是六哥教會我的,當時驚為天人,居然還有這麽有趣的棋類遊戲。”


    “黑白棋我知道,我也略懂一點的。”


    盧家駒喚來服務員,船上棋類遊戲倒是齊全,隻是黑白棋平時用的人很少,要拆封就要多支付一些額外的維護費用。


    看到盧家駒爽快的遞過來的錢鈔,服務員賣力的將黑白棋擺放在餐桌上,將西洋象棋帶走。


    “博浪,這就是黑白棋嗎?跟我們華夏的圍棋有什麽區別?”


    “井伊小姐知道區別嗎?”


    “願聽盧先生高見。”


    “黑白棋最先出現的是在大不列顛,因為當地有大量的非洲移民的緣故,故而被稱之為黑白棋,黑白棋是在8x8的棋盤上,每個棋子放入格子內部,而圍棋則在橫豎線的交叉點上。黑白棋在你們東洋很流行吧?通過翻轉對方的棋子來獲得最終的勝利。”


    井伊博浪不吝鼓掌起來。


    “我現在越來越想要見一下盧先生口中的...六哥了。他是姓六嗎?”


    “不,他姓陳,不過生下來的時候剛好六斤,別人就習慣稱唿他為陳六子,我們都叫他六哥。”


    “原來如此,您方便給我介紹一下這位陳六哥嗎?”


    原本他們閑聊的內容那位清風寨的兄弟插不上,也不想插。


    但是說起六哥,他就來勁了。


    不過他還沒有蠢到什麽都說出口的境地。


    他麵對的可是一個東洋人,當初六哥不止一次給他們哥幾個提醒過,東洋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要小心,很可能下一秒就會給你來上一刀。


    東洋人殺人的時候都是恭敬如賓,跟你鞠躬的。


    在得知這個人原先是幹土匪的,蘭芝都嚇得往旁邊挪了挪。


    “別怕,他們早就金盆洗手了,現在跟著六哥開染廠呢!”


    “這位陳六哥原來這麽可憐,出生爹媽就死了,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了十幾年,才遇到現在的丈人家,好傳奇的一生。”


    盧家駒原本也覺得他們傳得太神了,現在重新聽一遍,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怪不得苗哥這樣的大人物,去了青島就不願意迴濟南了。


    大華這一年的流水早就超過濟南麵粉廠好幾年的了。


    光是青島幾十家染廠,大華就占了一半,那還是能跟自家老爹和周老爺說的,還有很多是不能說的呢?


    加上奉天即將開業的,東三省將來要開辦多少家染廠?


    還有天津、京城,上海、廣州?


    陳六子從安娜的辦公室裏出來,已經穿戴了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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