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等到年下了,青島來濟南路途遙遠...”


    “老滑頭,我是那個意思嗎?為了吃口魚,讓人來趟濟南?去吧!”


    陳六子一行抵達大連港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這裏往來很多人,大多都是客商打扮。


    當然最多的還是東洋人。


    到處可以看到身著和服的男男女女,木屐的聲音滿耳朵都是。


    碼頭附近可以看到東洋人的軍艦停靠著。


    奉天距離最近的碼頭是營口,但是遊輪隻停靠在大連港。


    接著她們要乘坐南滿鐵路大連站,前往奉天驛站。


    “你跟我們一起去奉天?”


    “那不然呢?我得從那裏乘坐京奉線前往天津東站。”


    九個人前腳剛走下碼頭,那個叫麻野的女人就跟了上去。


    “文先生有何事?”


    “陳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兩個人走到一旁,自然看到了另一邊跟文家母子說著話的渡邊宏。


    “文先生想讓我幫你護送家人去哪裏?”


    文慕白瞪大雙眼,自己還沒開口,對方居然就猜到了,難不成是自己之前酒醉的時候說起過?


    “那個鬼子是想以你的家人威脅你做什麽不願意的事情嗎?”


    又是一陣震驚,文慕白旋即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


    “沒關係,你們一家三口可以跟我們同行,先去奉天,再去天津,天津我有人,可以護全你們,屆時你們是迴京城還是去其他地方都可以。不過天津東洋人起碼有超過八千的駐軍,這個你得曉得一下。”


    “我都知道,陳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其實我也不想跟東洋牽扯太深,他們想要我手上的研究報告。”


    “你大可不必給我說這麽多,你隻要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對你的東西也沒有興趣就行了。隻要能夠破壞東洋人的好事兒,我都願意去做,僅此而已。”


    文慕白沒想到陳六子這麽直截了當,“你跟他們有仇?”


    “光是旅順口的血案,我想每一個華夏人都已經將東洋人看成死人了吧?血債,必須要用血來還。”


    陳六子故意攬著文慕白的肩膀,低聲說了幾句,“我倒是建議文先生可以攜著家眷前往青島或者奉天,直接開辦學堂,資金方麵你不要擔心,我的朋友裏有德意誌洋行的人,東洋人目前還不敢得罪德國人太深,將來就不好說了,但是到了將來,誰也說不清楚,總得先邁出第一步。文先生難道還想再迴東洋教書?就不怕你兒子和妻子的安全?到了東京,他們想讓你做什麽,你就隻能做什麽,不是嗎?”


    “文某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有些不好意思,我的兒子之前跟陳先生似乎有些誤會。”


    “小孩子嘛!誰家沒有幾個熊孩子?迴頭我幫你好好教他做人!”


    文慕白沒聽懂陳六子言外之意,還是點頭認可的。


    文佩佩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未來已經跟這幫殺神捆綁在了一起。


    “陳先生家裏有幾個孩子?”


    “目前還沒有,年下有一個兒子出生,之後說不好,我有好幾個紅顏知己,開枝散葉也是時間的問題。之所以讓文先生留在奉天,一來是方便照顧,將來我們的大本營就會落在奉天,京城那裏勢力犬牙交錯,不容易伸手。”


    又是一番認同的點頭,這在渡邊宏看來,焦急萬分。


    “佩佩,過來一下。”


    “爸爸,什麽事情?”


    “見過陳叔叔!”


    “啊?”


    忽然就多了一個叔叔,爸爸是怎麽想的?


    不過父母命不能違逆,文佩佩還是硬著頭皮抱拳算是打過招唿了。


    “叫什麽都行,其實你別看我這個樣子,今年我才20歲。”


    這下,連文慕白都有些側目,心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啊?


    陳壽亭:給你機會重新組織語言,老子難道看著不像20歲嗎?


    文佩佩一張小臉都垮了,爸爸也是的,逼著自己給個20歲的叫叔叔。


    “貝格爾先生,麻煩過來一下。”


    九兒整理了一下著裝走近幾個人。


    “陳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唔,我們可能又要多加三張前往奉天的車票了,麻煩你一起購買了。”


    南滿鐵路大連站


    南滿鐵路奉天驛


    “好的,這沒有問題。”


    “不不不,我們有錢,不能讓您破費。”


    “這怎麽叫破費呢?您現在就是我們的教習兼首任校長,幾張車票,不算什麽,請吧!”


    文佩佩狐疑的抬頭看向父親,文慕白也在看他,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爸爸,是不是意味著我不用去東京讀書了?”


    “對,你高興嗎?”


    “太棒了,爸爸!東洋人的規矩實在是太多了,我一直都不習慣!”


    “你這話說的,東洋人的規矩都是跟他祖宗華夏人學的,不,是偷過去的,迴頭我好好給你介紹,他們那些小偷行徑,簡直令人不齒!”


    “慕白兄,你這是...不走了?”


    渡邊宏雖然已經有了預感,還是要問一句的。


    “是的,抱歉了。陳先生與我一拍即合,他們準備在奉天開辦學堂,雇傭我去主持工作,主要是工錢比起東京帝國大學高了太多,我也不想讓佩佩繼續被同齡人誤會加劇。”


    合著就是跟東洋人接觸太久,影響兒子的朋友圈了。


    苦澀的笑笑,渡邊宏知道自己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但是他並不想放棄,因為大連到長春這一段南滿鐵路都是東洋人控製的,從1905年開始,東洋人動沙俄手上搶了過來,幾乎每個站都有十幾個東洋士兵駐守著,他有很多種方法弄死陳六子,包括他的隨行那幫人。


    “佩佩,帶好弟弟妹妹們!”


    文慕白見兒子跟三小隻玩得不亦樂乎,儼然有種一拖三的感覺。


    到底在東洋留學過幾年,對外麵的新事物肯定比李雲舒哥仨知道的多。


    但是文佩佩很快就發現,這個叫李雲舒的丫頭,居然懂得很多他爹都未必知道的東西,全都是跟染織有關係的,跟裁縫有關係的。


    “他爹,佩佩跟那幾個小孩子居然玩到一起了,在東京的時候,他可是非常孤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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