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嫂子,可不敢平白汙人清白,我們就是純潔的合作關係,最多屬於占有關係!”


    苗嫂子的智慧青島那些女人都不夠格兒,她說話點到即止,很有分寸,大洋馬跟她完全沒有可比性。


    陳六子一臉委屈的樣子給夫妻倆又逗樂了。


    “你們對弈吧!我先去洗澡了!”


    等到妻子離開後不久,苗瀚東點了一根雪茄,饒有興致的看向陳六子,“你嫂子提到的那位安娜經理,你當真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大家都是男人,說給我聽聽,我要聽真話!”


    “那就是有,不過采芹現在懷有身孕,周家對我的好我這輩子無以為報。”


    苗瀚東點點頭,用大拇指摩挲著下唇,很滿意陳六子的答案。


    “說迴正事兒,你真的打算擠兌死青島所有十八家布鋪?”


    “不是全部,就那個範圍裏的布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想要玩左右逢源的,直接擠兌死,換上聽話的人去打理,或者直接由我們的人去打理,這叫肉爛在鍋裏,利益最大化。”


    “我在濟南還有一家麵粉廠,需要人手可以隨時跟我說。”


    “其實青島這裏也可以開家分廠,苗哥聽說過粉塵爆炸嗎?”


    “你這是想要考我嗎?還是說你有其他的打算,其他的計劃?”


    “你是我哥,不是親哥勝似親哥的那種,我也不想繼續瞞著你了。鄒平常山柳子幫的老大是我結拜兄弟,他們給我到處收購棉花和木棉,都是我用來織坯布的原料。之所以用洋行來當擋箭牌,隻是想安撫我家丈人和盧老爺他們。就像苗哥您之前說的,東洋人用我們的棉花運迴去加工完運迴來還比我們的坯布便宜,我就是見不得東洋人趴在華夏人身上吸血,索性就把這筆加工費用也給省了。”


    苗瀚東已經驚訝的雪茄都不抽了,放在煙缸裏,虛點手指,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您先聽我說完再罵我,我不是故意瞞您,您萬一哪天一高興給我說出去了,我沒法給我丈人跟盧老爺解釋啊!況且那些織布機都由我兩個結拜兄弟看管著,必定要秘密的操作的,不能讓那些洋行和東洋人察覺,不然以後買賣就不好做了。”


    “所以,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有多少私房錢?”


    “也沒多少,幾十萬是有的。”


    苗瀚東胸膛不住地起伏著,自己跟盧家駒這些天到處跑,忙得比驢都累,都不及你幾天創造的利潤的一半啊!


    “苗哥,我說的那句,想把飛虎牌賣遍全世界,不是一句瘋話,我是真的打算這麽做的。但是華夏目前各項基礎設施都跟不上。就說說工廠用電這方麵,青島還好點吧?其他的地方都是嚴格控電的。所以這就是青島為什麽每天有那麽多家染廠開出來的道理,並不是稅收少,當然稅收少是其中一個方麵,更重要的是這裏的電力充沛啊!我從我二哥那裏了解過,其他地方的染廠,都是晚上五六點開始通電,然後幹到次日六點,這正常人誰受得了啊?”


    被陳六子這番介紹,苗瀚東也在深思,包括他在濟南的麵粉廠裏也是一樣的情況。


    別看他家的麵粉廠整個山東獨一份,但是在供電方麵也是沒有特權的。


    當下的發電機就隻有這種功率,說破天,天王老子來了,也是這點功率。


    還是技術的問題啊!


    “那你怎麽解決供電問題?”


    “那天東北老任的十萬匹訂單,給我敲響了警鍾。我們既然簽了合同,自然要照章辦事的。賈思雅這個節骨眼兒上找家駒吃飯,無非也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要是讓她們知道我們已經跟東北的客商簽訂了合同,到時候如果拿不出那些染色成品布的話,光是違約金就夠我們喝一壺的。”


    “但是合同都簽了,他們能怎麽做?你是說,耍陰招?斷電?唔,你分析的很有理。以元亨在青島的名望,想要讓市政府那些官員給你們大華下絆子太簡單了!那你準備怎麽應對?”


    “還得感謝洋行的安娜經理幫忙聯係了渣西丁洋行的英國人,他們認識德國西門子的青島總代理,給我介紹了一塊由美國人發明的可反複充電的鎳鐵電池,價格相當於一台全新的雙色印花機的價格。”


    苗瀚東恍然,原來你掙這麽多錢就是為了買蓄電池啊?


    “六弟,你想的可真長遠,哥哥不如你!”


    “哎喲,苗哥,要不是當年你的大白麵饃饃,我早就凍死餓死了。因果天注定,您就是除了鎖子叔以外對我最好的人了。”


    最後,棋也不下了,兩兄弟坐在陽台上聊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陳六子大多時間是在聆聽,從苗瀚東的隻言片語裏聽出他在英國劍橋留學的時候那些辛酸。


    “苗哥,弟弟在這裏給你保證,將來,什麽特麽的美國英國,都得給我陳六子跪下唱征服!”


    苗瀚東隻當他說的是醉話戲言,但是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最後,陳六子也沒有迴到廠子裏,那些工人正在有條不紊的印製著花布和染色成品布。


    呂登標第二天直接請假了,站都站不穩了。


    至於賈思雅一覺睡到大天亮。


    睜開雙眼的時候,本能的去摸了摸身邊的枕頭,沒人。


    沒人?


    冷冰冰的枕套上,什麽氣味都沒有!


    她本能的撩起蓋在身上的被褥,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是自己昨晚喝醉了,自己褪去的不成?


    雙手抵著起身,一手按壓在胸前,腰怎麽這麽酸脹?


    她一個勁的迴憶著昨晚的一切,點滴都開始反複迴憶,但是她發現自己斷片了。


    怎麽起身,怎麽來到客房裏,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她發現自己不記得盧家駒身上的氣味。


    這在平時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


    昨晚到底有沒有成功?


    這關乎能不能從盧家駒那裏打探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非常重要。


    “咄咄咄”的敲門聲過後,幾個女仆推著餐車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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