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驢車和馬車拉過來,帶去虎頭山,好好練練槍法。我們這次弄死了不少玄洋社的人,對方估計早就迴過味來了,要是大舉進犯,危及六弟的染廠,你們說怎麽辦?”


    “殺光他們!”


    “對,殺光他們!敢跟我們常山柳子幫齜牙,活得不耐煩了!”


    “二哥,這麽多一次拉不完吧?”


    “誰讓你都帶走了?這裏也需要留一批,要是當真在城裏跟對方衝突了,也好反擊。”


    這些人都是常山柳子幫的嫡係人馬,跟著王誌武一路從周村張店過來青島的。


    “二哥,現在外麵好熱鬧,馬車和驢車暫時進不來。”


    “怎麽迴事?”


    小弟湊到王誌武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就等會兒再走,既然是大華的買賣,就是咱的買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二哥,您就瞧好了,那些玄洋社的人要是不開眼,就讓他們死!”


    “二哥,這裏有一批刀具,長得怪得很,從來沒見過啊!”


    “這跟俺們獵戶用的剝皮小刀有點像,瞧,這麽剝皮就很順手。”


    “六哥想得可真周到,這是用來剝皮的啊!”


    “對了,讓你們盯緊幾個東洋人有消息了嗎?”


    “查過了,他們大多都是東洋僑民,很多人住在嶗山和即墨一帶的海邊別墅裏。”


    “娘的,咱都沒住過別墅,倒是便宜了這窩子東洋狗。”


    王誌武還記得陳六子給他說過,將來大華掙了錢,就給兄弟們在嶗山碼頭一帶弄套別墅,方便兄弟們往來東北一帶。


    待到大華染廠的一應人都抵達了盧森堡西餐廳,又被那個礙事的門童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這裏是西餐廳,不穿正裝不能進入。”


    “就你這狗屁館子我一天能掙仨,信不信我給你這家店買下來,然後把你轟出去?”


    被陳六子瞪了一眼,門童也有些犯怵。


    上次就是被同一個人兇了一頓,怎麽這麽倒黴又遇到了?


    以大華目前的產能,一天掙三家盧森堡西餐廳自然是誇張的,但是想要盤下這家鬧市區的西餐廳十幾二十萬就足夠了。


    “陳先生,你們來的真晚!”


    “我也想早點進來,又被那個討厭的家夥攔在外麵了。”


    說著還指了指那個門童。


    安娜笑笑,就要去挽他的手臂,被他直接掙脫開了。


    “別這樣,影響不好。”


    安娜撇撇嘴,真是矯情!


    苗嫂子挽著盧家駒的手臂進來的時候,頓時驚豔了在場的所有人。


    “陳先生,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嗎?”


    “今晚的桌子我都買清了,後麵別再讓人進來了!”


    一卷錢丟在吧台上,那名經理模樣的男子點點頭,不著痕跡的接過錢鈔。


    “陳先生,我來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康掌櫃,這位是東北來的任掌櫃、王掌櫃...”


    “任掌櫃,我們又見麵了!”


    “哎喲,盧董事長,真是不好意思,白白浪費了您寶貴時間。”


    “這沒什麽嘛!要不要嚐嚐這裏的威士忌?”


    盧家駒在德國留學期間,倒是對他們的美酒有了大概的了解。


    “家駒,你看著點吧!我是一個都不認識。”


    安娜根本不信陳六子的話,明明第一次在濟南見麵的時候,他什麽都聽得懂,隻是她不清楚為什麽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假裝不識字兒。


    已經有服務員將closed的牌子掛了出去,門童愣愣的走進來,詫異的看向拚桌的陳六子等人。


    “正如安娜經理所說的那般,如果幾位一口氣吃下十萬匹染色成品布就按照一毛零五厘一尺的價格來,超過二十萬匹,最低不會低於九分錢,不然我們就真的是賠本賺吆喝了。”


    沒想到這個外麵盛傳的不識字兒的陳掌櫃,有這種魄力!


    “不過我建議你們多買點花布,是不是家駒?”


    “對,整個青島你們都找不到第二家可以印染花布的染廠了。說是壟斷這個市場也不是很過分,況且幾位可能都知道,我們比起上海和天津的染廠多了六種全新的模板,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而且,我本身就是留學德國的,學的也是染織,想要每年設計幾種新的模板式樣並不是很難得。”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之所以大華的染色成品布價格被壓的這麽低,不用我過多解釋,青島市麵上那麽多家染廠倒閉說白了都是被元亨的孫明祖用不平等的協議逼迫的。我們大華是家新廠,不得不委曲求全,但是在花布上我們大華獨樹一幟,就算他元亨,也不敢說比我們更懂印花。”


    盧家駒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說動了在場的十來位客商,特別是東北來的這一批,這次是真的服氣了。


    “對我們大華來說新版花布也好舊版花布也罷,都是一樣的印製,甚至我建議你們錯開花樣躉布迴去,這樣就算價格有高低,也不會引發不必要的價格戰。”


    幾個人聽了盧家駒的一番說辭都覺得相當有道理,即便是關係再好的,也怕不經意的大打價格戰。


    “東北市場這麽大,想要碰到兩個式樣真的是難如登天的。”


    眾人都被苗瀚東的話逗樂了。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要問問幾位,東北沒有染廠嗎?”


    “有啊!還真不少呢!但是他們的染色成品布都太貴了,根本賣不動。”


    “倒是天津的布匹老是衝到東北來,攪得我們不得安寧。”


    陳六子、盧家駒和苗瀚東幾個對視一眼,嘴角浮起笑意。


    還不是青島稅收少嗎?


    這邊正在海闊天空的聊著,一輛洋車載著孫明祖和賈思雅停在西餐廳前麵。


    “這麽早就關門了?裏麵不是還有人在用餐嗎?”


    “看,那個不是東北的老任嗎?盧家駒和陳六子居然也在!那個女人我有印象,德意誌洋行的買辦。”


    “他們怎麽會走到一起的?難不成是在截胡我的客商?老任他們早就來了青島,一直沒有跟咱們聯係,沒想到居然在這裏!我得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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