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哥,周掌櫃的似乎跟張店首富盧老爺一起走了。”


    “沒事兒,迴頭遇到六哥,說一聲就行。”


    張店火車站的站長也不是頭一迴辦這個事兒了,一早就指揮著貨車銜接上,前後也沒耽誤多少時間。


    隨著站長揮舞著旗幟,火車緩緩地駛出月台。


    伸手摁了摁兜裏鼓鼓囊囊的錢鈔,心裏感慨這些人這次一定也沒少賺。


    這要是連著跑幾趟,他很快就能在張店最繁華的內城裏購買一處房產了。


    盧老爺讓著周飛鳳坐上自家的馬車,兩個人一路有說有聊的迴到了盧府。


    “王媽,讓人準備一桌酒席,我今天要跟周兄好好聊聊。”


    “老爺,這是青島送來的電報,剛剛電報局派人送來的。”


    盧老爺接過電報戴上眼鏡看了起來。


    “周兄,你看,他們這才去了多久啊?元宵還沒到呢!光這一筆訂單就掙了三十五萬貨款。”


    周飛鳳也是嚇得不輕,這可是三十五萬啊!


    當然,他知道這是貨款,也俗稱毛利,還要去掉人工、廠房、染料和坯布,包括下一批坯布和染料的成本,最後還要和盧家四六分賬。


    但是這才沒幾天啊!


    “這位棗莊的孟掌櫃我也見過,人很敦厚,很實在。壽亭遇到他,也是遇到了貴人了!”


    此時,貴人老孟已經坐上了前往濟南的火車,然後再從濟南前往青島。


    他這次是帶著十幾個同行的希望去的。


    上一批貨剛剛上市就讓人給搶光了。


    他自己也長了個心眼,留了幾丈布,洗了很多次都不褪色,他就知道這次賺大發了。


    分銷布匹最麻煩的就是褪色,老百姓買迴去一下水褪色,還能饒過他們?


    迴想起家裏幾個婆娘哀怨的小眼神,孟掌櫃就心情舒暢。


    如今棗莊臨沂一帶,誰不知道他們攀上了一家大染廠,花布進價雖然高,但是架不住顧客群體大啊!


    就連那些從濟南來的上海染廠的花布,都沒法跟飛虎牌的比較。


    不是布太綃,就是褪色。


    當德意誌洋行的安吉魯給陳六子打去電話,他一個人坐著洋車推開安娜辦公室的時候,安娜簡直要開心死了。


    “打住,打住,匯票呢?”


    “無趣的男人,已經扣除了我們這次的傭金,這是一百五十萬的匯票,還有三千三百六十塊的現鈔。”


    “你還得幫我一個忙,幫我分成六十七萬的匯票一張,其餘給我現金或者等價的白銀黃金都可以。”


    “就知道你不老實,這是你的私房錢嗎?”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就會讓你知道,海德堡或者羅蘭的雙色三色印花機有貨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會讓我們董事長來跟你商談。”


    “你們這麽快就要購買全新的印花機了?雙色印花機目前沒有現貨,需要去本土訂購。時間會很長。”


    “我有的是時間,單色印花機有現貨嗎?”


    安娜拍了兩下桌鈴,門外的安吉魯立刻敲門進來。


    “給我把洋行目前可以調動的印花機數量找出來!”


    “海德堡還是羅蘭的?”


    “都要!”


    “好的,稍等!”


    安吉魯去的快迴來的更快。


    “這是目前青島可以調撥到的所有單色印花布的數量和品牌都在這裏了。”


    合著這麽多家洋行的貨源是一起的啊!


    “海德堡的價格相對低廉一點,你想訂購幾台?”


    “先給我來三台海德堡的吧?”


    “三台?就算是單色印花機全新的也要近五萬一台,你確定沒有開玩笑?”


    “我現在很清醒,就三台,將來再要會給你約時間的。”


    “那好,我現在就申請,最遲一周時間可以運到你們大華。每台印花機我可以動用權限幫你把單價壓縮到四萬左右,再低也沒再低了。”


    “這會影響你的傭金嗎?”


    “那是當然的,我是把我的傭金無限壓縮了。”


    “那大可不必,我還不差這幾萬塊錢。如果全款購買多久可以運抵大華?我要的是時間!”


    “不超過三天,不,兩天,明天下午就能給你們送過去!”


    陳六子點點頭,指了指那張匯票,意思很明顯,從這裏扣。


    “明天下午你記得親自將那張六十七萬的匯票給我送過來。餘下的那筆錢幫我先收著。”


    “做什麽?你想包養我?”


    “告辭!”


    “嘁,無趣的男人。”


    話雖這麽說,安娜還是掩飾不住嘴角的笑容。


    陳六子從安娜的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了一旁的內德和華夏男子。


    “安娜,不介紹一下這位嗎?”


    “是的,內德先生,這位是青島大華染廠的陳掌櫃。”


    “陳掌櫃,很高興您能來我們德意誌洋行,安娜是位傑出的經理人,我跟你們董事長盧家駒先生關係不錯。”


    “嗯,東家說起過。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


    “陳掌櫃您慢走!陳,你送送陳掌櫃!”


    “他又不是不認識出去的路?”


    安娜沒想到這個姓陳的華夏男子會如此無禮。


    “我當然認識出去的路,我好想在哪裏見過你似的,哦,對了濟南德意誌洋行分行見過你是不是?正經人誰會在濟南待不下去,巴巴的跑來青島的?你該不會是犯錯了吧?內德先生真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種品行的人也能夠包容,佩服佩服!”


    陳六子說完,轉身就走。


    安娜簡直要笑死了,轉身離開拉著弟弟安吉魯迴到辦公室。


    “剛才他嘴裏那句什麽海納,什麽奶大,什麽意思啊?”


    安吉魯也是一個勁的搖頭,你都不知道,我才來華夏多久?


    “蠢貨!”


    內德轉身關上自己的辦公室,將男人關在外麵。


    男子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他終於想起這個家夥是誰了!


    等到他追出去的時候,哪裏還有陳六子的身影?


    加上興國染廠的那台單色印花機,大華就擁有五台印花機,五台印染機了。


    雖然比起元亨十幾台印染機的規模還有不小的差距,但是他們能印製花布嗎?


    “六哥,你這是去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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