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中分頭,用手指向被捆綁著的陳六子,“你...你特麽想找死啊?好,我就立刻撕了你的票,我讓你嘴硬!”


    土匪頭子見男人搶奪自己手下的佩刀,一拳打落在地,“老三,撕票可不是這個價,你要是想撕票,我立刻把他給放了,你自己去殺!”


    周飛鳳在廳裏來迴踱步,周太太納鞋底的時候,手指都被紮出血來了。


    鎖子叔眼皮越跳越厲害,沒個停的時候,想睡又睡不著,著實難受。


    桌上的飯菜都涼了熱,熱了涼好幾迴了,采芹在那裏獨自抹淚呢!


    雖然肚子很餓,但是六哥已然成為比她命還要重要的人了。


    “她爹,該不會叫土匪給綁了吧?”


    要說周太太這預感可真靈!


    “不應該啊!我們也沒收到恐嚇信啊!土匪綁票為的是錢,不為錢他們綁他做什麽?”


    “采芹,你快點,別杵在門外了,怪冷的!興許壽亭有事兒耽誤了,很快就迴來了呢?”


    “娘,我再等會兒,你們先吃吧!”


    小胖妹五年來轉變不小,已經有了亭亭玉立的架勢,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勻稱的地方勻稱,已然是個美人胚子了。


    大昌染坊的王掌櫃現在也是坐立不安的樣子,來來迴迴走了好幾次了。


    當他看到通和門口望夫石一般的周采芹時,心裏也很是忐忑。


    “他爹,還沒迴來啊?”


    “都是你兄弟出的餿主意,這真的要弄出什麽事情來,咱們全得進衙門!”


    “沒事兒的,一定沒事兒的,不就說好了,嚇唬嚇唬就完事兒了嗎?”


    “你真是糊塗,那是土匪,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那六子性情剛強,寧折不彎,雙方真嗆起火來,土匪還不殺了他?”


    “兄弟,就這麽著吧!我看你也是條漢子,我很想跟你交個朋友,你聽哥哥的,你把價錢抬起來不就完了嗎?”


    “大哥,價錢是我讓掌櫃的落下的,全周村的人都知道,我要是把價錢再抬上去,人家還信得過我陳六子嗎?我說大哥,俗話說得好,人活一口氣,佛求一炷香,關二爺今天站在這呢!當初曹操上馬金下馬銀,美女十二名,他老人家都沒有動心啊!我陳六子寧可讓掌櫃的來給我收屍,我也不能壞了人家的買賣!”


    “嗨,好啊!小子,今天你也來給我開開眼,給他上炷香!我看看給他上完了香,你小子還說什麽?把他衣服給我扒了!”


    這不扒還好,一扒下外套,身上的疤痕特別刺眼。


    土匪頭目整個人都看傻了。


    “慢著!這是怎麽傷的?”


    “大哥,我小時候一出生就沒爹沒娘,四處要飯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掌櫃的就是我幹爹,老話說得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您隻管摁,我要是眨一眨眼睛,都算我輸!來吧!”


    土匪頭目像是觸動了什麽,抿著下唇久久不說話。


    “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了?我們柳子幫拿錢辦事兒,事主還在呢!”


    可是這個時候哪裏還有老三的蹤影?


    “嗨,那狗玩意兒人呢?”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裏呢!看到那個王八蛋了沒有?”


    “剛才大哥讓人扒他外套的時候,見大哥久久沒吭聲,那人就順勢跑出去了。”


    “大哥,事主都走了,我看...”


    “大哥,你們拿錢辦事兒,我陳六子也不能不敞亮,壞了你們的名聲和規矩,兄弟,把香給我!”


    就看到陳六子轉身麵向關二爺的雕像,放手將一捆線香往自己胸口燙去。


    還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關二爺,我陳六子...還是條漢子吧?”


    將一捆線香從胸口取下來,轉身看向土匪頭目和眾土匪。


    “大哥,你看可以了吧?要覺得不夠,我再來一下?”


    土匪頭目都傻眼了,幾時見過這般的狠角色?


    這覺對不是池中之物!


    “別別別,兄弟,你是個漢子!還愣著做什麽?取香油去啊!快去啊!”


    “哎喲!”


    一聲痛唿聲傳來,隻見一個八九歲的少年被五花大綁的摔在一旁。


    許是被哪個粗手粗腳的的土匪撞了摔倒在地的。


    “大哥,這是?”


    “經過大別山的時候,偷了我們的東西,給綁迴來的,這小子死活不肯說自己家裏的情況,大哥他沒轍隻能帶在身邊。陳兄弟有興趣,就帶走吧!這小子忒能吃了!”


    “裸連!”


    “嗨,這小子,嘴還挺硬!”


    “大哥,不能讓你們一晚上功夫白忙活,我那褡褳裏還有點錢,就當是他的贖金了,你看行吧?”


    “不用,兄弟,我大哥最敬重你這樣的好漢,你要是喜歡就帶走!”


    第二天晚上,陳六子就被柳子幫的人送迴了周村通和染坊,同時被留下的還有那個八九歲的少年。


    “吃慢點,吃慢點,這是餓了幾頓啊?”


    柱子給少年舀了第四碗疙瘩湯了。


    采芹正在給陳六子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這王家人怎麽這麽壞啊?真是心疼死我了!”


    “這不算什麽?以前要飯的時候,被狗攆著跑的時候,那比這還要苦呢!現在還有人心疼,已經很好了。別哭,你哭我心疼。”


    周采芹緊緊的抓著陳壽亭的粗大的手掌,眼淚就沒停過。


    “六哥,救你迴來的那小子忒能吃了,一鍋疙瘩湯都給他霍霍了幹淨!”


    “柱子,這孩子可憐,別跟他計較。不過餓久了的人,一次性不能吃太多油膩,會要命的!”


    “哎,我知道了,那大昌染坊的王掌櫃提著東西來了,說要見你,見不見?”


    “不見!”


    周采芹一口迴絕!


    “見,采芹,你記住,隻要有我在,整個周村城就隻有一家染坊,他大昌長不了!”


    沒多久,王掌櫃貓哭耗子跑進來,將那些餅餅腦腦的東西放下,就開始賣慘,一會兒要自己去衙門自首,一會兒要把家裏的孩子托付給陳六子。


    一旁的采芹冷眼旁觀,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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