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墨蘭醒的時候,天蒙蒙亮,習慣早起的她,看到一旁的人睡得暈暈乎乎,兩隻手緊緊箍上了她的手臂,幹脆多睡上了半個時辰。


    墨蘭再醒的時候,趙策英已經睜著眼睛撐起身子,指尖撥弄床上的碎發,看向了她。


    壓低了聲音,“時辰還早,再睡會吧。”


    新婚第一日應該先給長輩磕頭問安,認一認親戚,接著開宗祠入族譜。


    禹州來的人並不多,長輩隻來了趙宗全和沈氏,如今兩王相爭,趙宗全向來小心謹慎,定然不會去請其他宗室來。


    第一日隻需和趙宗全和沈氏問安就好,這樣算下去,現在起身確實還早。


    墨蘭略顯迷茫,臉上浮起一陣羞意,卷著被子,整個人縮了進去。


    又覺得趙策英心思實在簡單,對於她,不失為一種好事。


    趙策英似乎想起昨夜的事情,眼中摻了幾分笑意。


    “姑爺,大娘子該醒了。”外頭李嬤嬤的聲音格外清晰。


    趙策英將床幔拉開,一束陽光透了下來,穿好了裏麵的衣裳,彎腰親昵地啄了一口,就先出去換衣裳了。


    “我在外頭等你,等好了,一起去正院請安。”


    女兒家起身的流程繁雜,他一個男子,對這些不大懂。


    站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不如讓嬤嬤女史來伺候墨蘭。


    趙策英前腳剛走,雲裁和露種就進屋伺候墨蘭起身。


    梳妝打扮無一不精致,最後雲裁挑了一件鑲金線的華服,一旁的李嬤嬤不動聲色換了一件簡約些的款式。


    她自跟姑娘來到了趙府就上下打量,把趙府兩位長輩的性格上下給摸得透。


    能結成夫妻是不無道理的,都是溫善純良之輩,同時也不喜奢華。


    換上了衣裳後,讓隨侍的人帶上了禮物,出了屋門就看到在屋外練武的趙策英。


    趙策英頭上已經起了淡淡的薄汗,看到墨蘭,把劍隨意遞到了無言的手中,用帕子擦拭手掌,一點點走向前去,自然挽住了墨蘭的手臂。


    “官人別動。”


    墨蘭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趙策英微微一愣,聽墨蘭的話沒有動。


    墨蘭踮起腳尖,手中緊攥的帕子一下子鬆開,輕輕柔柔按壓在了他的額頭上,黏膩的汗一點點被擦得幹淨。


    趙策英低下頭還能看見少女認真的瞳孔,精致漂亮的臉被熱風吹得泛紅。


    就連耳骨上的紅都清晰可見。


    “多謝娘子,我們走吧。”抬頭看了看天,“這個時辰父親母親合該洗漱完了。”


    一路上,趙策英詳細向墨蘭說了兩人的性格,


    總的而言,和她打聽的所差無幾,初次見麵,兩人熱絡說起說起話來。


    一點沒有當初大娘子和海氏場麵。


    溫溫和和說了一通,最後墨蘭和趙策英跪下行了禮。


    墨蘭將一旁備下的茶水遞了上去,“請父親喝茶。”


    趙宗全接過抿了一嘴,笑道,心中暗暗心虛,當初來提親一事,到底委屈了盛家。


    “你們盛家是汴京有名的清流人家,你嫁來是我們家的福氣,在禹州,家中的規矩並不多,你也不必事事都拘著。凡事有定不下來的,就多問問你的母親。”


    墨蘭點了點頭,“是父親,兒媳明白。”


    趙宗全隨後看向了趙策英,“英哥兒,既然這門親事是你自個求來的,你也要好好待人家墨蘭。”


    趙策英微微頷首,“兒子明白。”


    墨蘭向前把第二盞茶遞給了沈氏,“請母親喝茶。”


    沈氏脾氣溫和,她無意做一個惡婆婆,看到了自家兒子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開口道。


    “你們兩人好好過日子比什麽都重要,馬上要離汴京了,這三日不必早起來請安了,你和英哥兒在汴京多走走。”


    緊接著讓身邊的嬤嬤送了一對金鑲瑪瑙綠鬆石耳環和一隻翡翠鐲子。


    “多謝母親。”兩人異口同聲。


    然後招了招手讓李嬤嬤把東西給遞了上來,“聽說父親前些日子受了傷,見父親臉上仍有些蒼白,特地帶了些藥膏來。”


    趙宗全讓身邊的人接過,心中欣慰。


    “到底是女兒家的心細,有你陪著英哥兒,我也算放心了。”


    留了墨蘭和趙策英一同用了早飯,等用了飯後,兩人迴到了屋中。


    這三日正是兩人情意最濃的時候,趙策英念及墨蘭是個姑娘家,難出盛府的門,就拉她逛遍了汴京。墨蘭也念著趙策英少來汴京,每每看到好吃的好玩的,總要拉趙策英的手,讓他好好看看。


    同時兩人去了廣濟寺一趟,去見了眼誠定大師,那日墨蘭成婚,誠定大師還讓小沙彌送了七寶手串,此番去是為了拜謝。


    誠定大師看到墨蘭兩眼冒光,把棋盤一擺,又是一番鏖戰。


    對墨蘭來說是單方麵的碾壓,不過她心情好,放了水,又往後拖了幾十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趙策英看誠定大師一手手爛棋,不禁搖了搖頭,等自己坐在墨蘭的對麵,眼中又蒙了一層霧,這下倒輪到誠定大師搖頭了。


    說是個出家人,但口中的話確實不像出家人能說出來的,此刻不管什麽觀棋不語真君子,恨不得把棋盤給掀了,把墨蘭布局的弱點,揉碎了說給趙策英聽。


    趙策英輸的理直氣壯,“輸給自己的娘子,算什麽丟人。”


    下山時,趙策英和墨蘭說了誠定的來曆。


    原先是官家身邊的棋待詔許黟,性子怪誕不經,是個棋迷,和官家對弈,和別的棋待詔不同,從不在意帝王顏麵,該贏就贏。


    官家也發現了這位棋待詔和旁的不同,不藏著掖著,對棋中奧術更加沉迷,竟耽誤了治國大事。


    文臣紛紛上折,說官家沉迷此道,不管百姓疾苦,實在不是個明君該做的事情,該斬了許黟。


    這麽一大頂帽子蓋在了官家的頭上,官家原想反駁,最後發現自己確實太過沉迷,無言以對。


    但不肯斬了許黟,罷了許黟的官。


    沒過幾日,罷了官的許黟就上廣濟寺當了和尚,偶爾會作上棋譜讓當初的同僚替他送給官家。


    一來二去勾起了官家的惻隱之心,恰逢趙策英替父上京,便讓趙策英時常探望。


    兩人相處間,漸漸熟稔。


    而廣濟寺的方丈早早對許黟的身份心知肚明,隻要不壞了寺中的規矩,幹脆隨他去。


    許黟就在寺旁搭了個屋子,廣邀天下大才與之對弈。


    墨蘭這才明白,一個和尚,為何這般沒有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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