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對奴婢的好,奴婢都知道,奴婢也想一輩子躲在小姐身後,但是紙裏包不住火。


    若是真的,那他們早晚都能查到,到時,不止我,可能還會連累小姐和整個蘇府都有危險,還不如奴婢主動出來解決掉!”


    是這個道理,隻是晚攸的師公是敵是友還是個未知數,清妍不敢冒險,將甜兒暴露出去。


    甜兒上前,單腿跪在床邊,握住了清妍的手。


    “小姐擔心奴婢,奴婢都知道,


    隻是老爺的蠱毒,還有奴婢若真是苗疆公主,那是不是該查清父母的死因,這些都是奴婢不能逃避的責任。”


    清妍摸了摸甜兒的發,這丫頭,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祖父的蠱毒,本與她無甚關係,卻被她視為自己的責任。


    “若是你決定了,那我就全力幫你,隻一點,你記住,蘇府永遠都是你的家,如果苗疆危險,記得要迴來。”


    甜兒哽咽著答應。


    ——


    今日進宮,清妍沒帶丫鬟,隻跟古晚攸坐一輛馬車出發。


    馬車上,清妍試探著問古晚攸一些她師公的事情,古晚攸都事無巨細的迴答。


    古晚攸的精明之處就在於,她能看透很多事情,卻能裝作懵懂不知的樣子,且還能沉得住氣。


    其實早在昨日她的蠱蟲被五丫吃掉後,她對甜兒的身世就有所懷疑。


    隻等到清妍姐姐問起,她才說。


    原來她師公確定苗疆公主在大梁後,這一年來就沒離開過,隻是線索到了禮部侍郎家就斷了。


    因著當時被賣到煤莊時,知情的人要麽被一起賣過去,要麽就是當家主母和她的大丫鬟,都不可能對外說出去。


    所以就卡在了這個節骨眼上。


    也幸虧這次南月出使大梁,使臣裏麵有古晚攸這個小徒孫,師公這才通信聯係了一次。


    沒想到,古晚攸會陰差陽錯的遇見甜兒,算是意外之喜了。


    “如果姐姐放心,晚攸就傳信給師公,讓她們來蘇府相見如何?”


    清妍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此事還是在別處詳談吧!”


    “也好,那姐姐再想想去處,想好了,我來聯係師公。”


    沒多時,車馬全都到了宮外,清妍與古晚攸身份尊貴,自然不用像以前那樣排隊。


    跟以往一樣,先是去了德妃宮裏,此刻三公主,四公主已經來了,還有幾個命婦,見清妍來了,都紛紛行禮。


    還有兩個看她們熱鬧的。


    也是,換成一般人,總會以為這正經的公主,還沒有這個異姓公主位份高,定心裏不痛快,還不得冷嘲熱諷一番?


    沒想到,幾位公主倒是相處融洽,兩個正經公主,向清妍行禮也毫不遲疑,而且不像是做做樣子,這就讓人疑惑了……


    落座後,德妃對清妍的態度,也讓不知情的幾人有些困惑,這怎麽感覺還有點討好的樣子?


    煉鋼術就那麽重要?


    給原本還想著一會兒幫誰說話的人整不會了!


    閑聊了一會兒,德妃打發幾位命婦先行去了宮宴上,留下了三公主,四公主,清妍和古晚攸。


    “安國今兒怎麽和晚攸公主一道來的?”


    古晚攸住在蘇府兩夜,這些個明白人沒有不知道的,隻不過是了解下緣由罷了。


    “迴德妃娘娘,晚攸妹妹與我投緣,若是尋常家出身,我還真是想留她在大梁與咱們作伴呢!”


    “德妃娘娘,晚攸也想陪伴姐姐,姐姐若是男子就好了,晚攸就可以嫁給她了!”


    古晚攸狀似開玩笑的說,觀察著德妃的表情。


    “晚攸公主,還未及笄吧?”


    德妃麵不改色,心裏卻在想,這個晚攸公主並不像看上去那般單純,隻是這單純的外表下到底是黑還是白?


    “迴德妃娘娘,晚攸到年底就十四歲了。”


    “哦!這個年紀,就能出使他國,實在是公主的福氣呢!”


    嗬嗬,哪裏是福氣?十三歲就能被當做棋子一般拋出去,這隻能說明在南月皇室,沒有人疼,可有可無。


    “德妃娘娘說的是,能到大梁來這一次,確實是晚攸的福氣,隻不過,父皇好像更喜西涼,來之前還讓晚攸多認識認識西涼的皇子公主呢!”


    這一句讓德妃警惕了起來,西涼和南月交界,近來兩年態度曖昧,又都對大梁虎視眈眈。


    若是加上姻親……


    大梁的適齡皇子,老五已經內定給安國了,老六老七也都有正妻,十皇子又是淑妃的養子,左相名義上的外甥……!不妥。


    “晚攸公主難得來大梁,又與安國投緣,本宮見你也是喜歡的緊呢,


    自從生了婉兒以後呀,就一直想再要個乖巧的女兒,奈何這身子不爭氣,如今見了晚攸公主,如此乖巧可愛,真是恨不得奪了來當自己的女兒養著!”


    德妃看似玩笑的說道,三公主四公主皇宮長大,人精似的。


    “是啊,晚攸公主,本公主見你也是親切的緊,若是你不嫌棄,給我當個義妹如何呀?”


    四公主南宮婉緊接著笑道。


    晚攸和清妍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隨即答道:“若德妃娘娘與婉姐姐不棄,晚攸喜不自勝!”


    古晚攸驚喜的道。


    “真是沒想到,今日還能有這等喜事,本公主也替德母妃和四妹高興呢?”


    清妍:白操心一場,古晚攸這個小機靈,兩句話就能將事情搞定,真是甩自己八條街。


    “此事還要與皇上商議一番,給南月去個信,要是不著急,就先別迴南月,在義母身邊多待些時日。”


    德妃想著,南月就這一個適齡公主,留在大梁,待及笄後,可以在大梁找個青年才俊嫁了,也算是兩國聯姻了。


    哪怕南月不待見這個公主,那也算是將西涼和南月的紐帶剪掉了一條。


    何樂而不為呢!


    幾人有說有笑的前往宮宴,德妃則與皇帝碰頭,一起壓軸出場。


    今晚的重頭戲,其實是南月帶來的小狐狸認主,故而,一早的就將關小狐狸的籠子抬到了殿內。


    也不知怎的,清妍今日胸口一直悶悶的,這兩天總是想起之前養的小狗,乖乖。


    它小小的,被自己養的毛發鋥亮,沒事總是喜歡蹭清妍的褲腳,讓她抱抱,喜歡清妍摸它的頭,喜歡吃肉幹,有時候還要把自己的肉幹分給她……


    想到這,清妍就止不住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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