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高格早些不找,非要等到君子恆因央天府的動亂路過德安縣時,方令其子高國安找上君子恆呢?


    到底有著什麽緣由?


    在不知不覺中,白青亭已開始相信了那個如今的高老太爺誠誠懇懇與君子恆、與她所說的那些話。


    剛出了東和裏十一胡同,她便讓小二速趕往王府,保護王超。


    小七不明白:“王超終歸是王越嫡親的兄弟,總不應該坐著馬車去時是一個大活人,來迴便變成一具屍體了吧?”


    白青亭笑小七太天真,皇權之下連父子都可以反目,何況兄弟?


    她敲了敲小七的腦袋:“你啊,還是多學學多看看,多動動腦子吧!”


    小七莫名,一路嘟著嘴與白青亭迴到客棧。


    到客棧不久,約莫接近午時,小二迴來了。


    王超無事,安然地迴到觀音街玉器店。


    小七覺得理所當然。


    白青亭卻覺得有些奇怪:“小二,你到王府之後,可有到王府裏麵探過?”


    小二道:“有,不過也就一會的功夫,王越便親自送著王超出來了,到了府外大門後,王超又千叮嚀萬囑咐車夫一定要好好地安全地將王超送迴家。”


    這沒什麽異處。


    畢竟王越若真的是受龍琅之意,特意前來拉攏王超的,那麽他這樣的態度非常符合常理,當然也不排除他在惺惺作態的嫌疑。


    但總的來說,沒什麽不對。


    白青亭正思忖間,小二有些遲疑地說道:


    “不過在奴婢隨著王超離開王府時,我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可我四處去找。卻怎麽也找不到那雙眼睛的確切處置……”


    小七驚唿:“小二你被發現了!而且還反找不到那人的位置!”


    白青亭聞言也有些驚訝,但沒小七那般誇張,她想了想道:


    “應是武功高過你的高手在暗處盯著你。”


    小二道:“可奴婢不明白,能在王府暗處盯著我的人,應該是王越的人,那麽他既然已發現我潛入了王府,卻為何隻是盯著我。而不抓我?”


    小七點頭:“對啊!少夫人。這是為何?”


    接著小七那雙亮瞎人的媚眼,白青亭真想再敲下她的腦袋。


    似是有所感,小七往後退了半步。縮了縮不自覺往前探的腦袋。


    白青亭問:“這一路迴來,可有發現有誰跟著你?”


    小二一驚,又沉下心去細想了想道:


    “沒有,起先我是覺得有條尾巴。但被我發現了,我便開始饒圈。後來饒著饒著那尾巴便沒了……這是被我耍掉了,還是他發覺了我發現了他,於是才放棄跟著我的?”


    小二猜得不無道理。


    那人興許是被小二耍掉的,也興許是那人自已覺得被發現了不妥。於是中途放棄。


    可無論是哪一種,白青亭想,她主仆三人的行蹤已然是個透明。


    小七聽小二所說的可能之後。忙跑到門邊去聽了聽門外的動靜,又跑到窗台去望了望。便關了窗。


    她迴到白青亭與小二跟前還拍著胸口,似是自言自語:


    “若真的如小二所說的那樣,那這人太厲害了,連小二都能跟了一半路,那我便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小二橫了小七一眼。


    小七接收到後,隻明媚一笑。


    那笑同時落在小二與白青亭眼裏,簡直就像傻瓜的笑無二致。


    現今關窗有什麽用?


    人家該發現的早發現了!


    白青亭道:“用過午膳之後,我們再走一趟觀音街。”


    小七擔心道:“可是王越的人已經發現了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


    估計是有的。


    但那又如何?


    該去的還是得去。


    還未到未時三刻,白青亭主仆三人再次來到了觀音街玉器店。


    看店的少年認得三人,猶其對白青亭的印象甚好。


    三人一進門,他便迎了上來,開口便道:


    “我家東家午時前便迴來了,我還與東家說道過,指不定夫人還會來!可巧了,還真讓我給說中了!”


    這樣爽朗又可親的少年,白青亭頗有好感,微笑道:


    “那麽王四老爺可是在後院等著我?”


    少年讓出條道來,比了個請的手勢:


    “東家等著呢!夫人這邊請!”


    進了連著店麵與後院的一個側門,少年便將白青亭三人交由另一個下人帶著,少年則迴到前麵鋪裏去,繼續看店。


    三人隨著帶路的下人走到後院正屋的廳堂,在廳堂坐下,那個下人又給三人上了茶之後,就說去請東家來,請白青亭先坐會。


    趁著這個空檔,白青亭環視打量了廳堂一周,發現擺設極其簡單樸素,絲毫未有一件稱得上有價值的物件。


    小七悄聲與白青亭道:“這王四老爺真是奇怪,明明開著生意不錯的玉器店,這家中待客的廳堂卻這般寒酸,也不怕丟了麵子。”


    白青亭還未瞥眼小七,小二的瞪眼又橫了過去,小七住嘴了。


    白青亭心中雖微微責怪小七的多嘴,可她也有點讚成小七的說詞,想來王超應是個好裏子不計麵子的實在人。


    坐了小一會,王超便走入廳堂,他一眼便瞧見坐在上首左側圈椅中的白青亭:


    “有勞夫人久等,王某怠慢夫人了,還請夫人見諒!”


    早看到王超身影時,白青亭便起身相迎,聽他如此客氣,她也客氣客氣:


    “是我突來造訪打擾了王四老爺,怎麽能說是王四老爺怠慢呢?”


    客套幾句後,兩兩坐下。


    王超也未高居上首座,而是在白青亭對座的圈椅裏坐了下來。


    隨之,那個帶路的下人也給王超上了茶,便又退下了。


    王超謙和有度,又是個直爽的性子,早在聽看店的少年說有一位夫人來找他時,他便覺得奇怪,又覺得必然是與王越突然迴軍平縣省親有關,於是這會他也舍了平日的直來直去,對白青亭頗有些戒備。


    白青亭豈會不知王超的戒備,於是她便開門便山地自我介紹了一番。


    與王樂一般,一聽到她是大理寺卿君子恆的夫人白青亭之時,王超一下子自圈椅中站起,驚聲問道:


    “夫人是君大人那位剛剛過門不久的夫人?”


    白青亭心裏就奇怪了,怎麽一個個聽到她是君子恆的夫人都這般震驚,但她麵上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王超突然就給白青亭跪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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