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翻了個白眼:“你眼瞎了?我是女的好不好,你見過藍騎衛裏有女的麽?”


    知府公子仍躺在床榻上,聽她這麽一言,頓時有種他真是慌得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有了。


    事實上,他也確實如此。


    他不吭聲了,微闔了眼在心裏直罵著自已沒用!


    白青亭見知府公子滿麵被他自已蠢死的懊惱表情,她好心地直接進入主題:


    “我問你,當日你明明知道對方是藍騎衛,明明知道你即便身為知府公子也鬥不過藍騎衛,你為何還衝動地直接與他們扛上?你這樣與自找麻煩有什麽不同,若是想死,一頭撞了牆也倒也罷了,何必給你父親惹麻煩?”


    知府公子再次睜眼,瞧向站在他榻前居高臨下地直盯著他瞧的蒙麵女子。


    他不知道她是誰,隻知道他在她的語言似乎聽出了她在為他父親有他這樣會招禍的兒子而打抱不平,這是為何?


    知府公子試探道:“你真不是藍騎衛?”


    意會到表示過不是藍騎衛的白青亭的不耐煩,他補充道:


    “藍騎衛在央天府無孔不入,即便你是女的那又能說明什麽?他們若真想要我朱家整個覆滅,費的心思也早就不少,再雇傭你一個小小女子再來誑我,又有何不可能的?”


    他話中不無怨念,憤憤中早滿是防備,就像一隻刺蝟般不輕易讓人靠近。


    白青亭聽出了他的話中之音,敢情藍騎衛並非初次做這樣的事情,而他則是被陷害怕了,不得不處處防備。


    真是為難他還能這般冷靜地與她閑談。


    白青亭決定不再難為他,萬分認真且正色地道:


    “我真不是藍騎衛。與那藍騎衛半點幹係也沒有,倘若你不信也沒關係,你隻要迴答我方才問你的問題便可,問完了,我自會走人,絕不會傷害到你或整個朱家。


    你也不必想著瞎嚷嚷求救什麽的,這夜裏整個院落的人有幾個。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的暴脾氣,要不是你夜裏隻留下兩個下人為你守夜。隻怕我要進來也不太容易。


    當然,我想要進來終是能進得來的,隻不過要比現在費些力罷了。”


    或許是她說得十分誠懇,又或許他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他已殘了一隻腿躺在床榻上。即便能走下床去也逃不了多遠,何況她也不是善茬。哪能不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便讓他在她眼前溜走的理。


    知府公子思忖一會,便歎道:


    “隻要你真的不會傷害到我與我的家人,你想知道什麽,我如實告知於你又有何妨?”


    他的腿殘要從兩個多月前講起。是一場讓道與不讓道而引發的血案。


    本來條條大道通羅馬,這邊走不通,那就走那邊唄。也非大事。


    可那天他也是撞了邪了,平日都曉得要讓橫著走的藍騎衛一頭。偏偏那天他從未有過的執拗性子犯了起來,梗著脖子非要與藍騎衛對對碰。


    沙田那幾個下屬是怎麽樣的性情,他最是清楚。


    哪個是最硬的骨頭,哪個偏軟好說話,他了如執掌。


    雖是正麵對上了,可他那時還是把握著分寸的,雙方雖皆有些不悅,卻也沒到動手的地步,都是動著嘴皮子比著耐性。


    最後還是他身邊的另一名公子哥,也是平日與他貼心貼肺的,那名公子哥提醒他莫要將事情鬧大,鬧大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何況他也不能因此事而累及家中身為知府的父親。


    他聽之有理,想著讓讓藍騎衛也非是頭一迴了,今日再讓一迴也無不可。


    於是他讓出了一條道。


    他這邊下了火,然而那邊藍騎衛火勢卻是更猛,大有今日便不放過他了的架勢。


    憑著沙田那幾個下屬怎麽言語中貶低他,他也強忍著不開口,所幸他們也曉得辱罵他還沒什麽,但辱罵朱知府那可就是大事一件了。


    他們還未到當街辱罵朝廷命官的膽量,他稍安了心,想著隻要他們不涉及他的家人,他忍忍也就過去了。


    藍騎衛明嘲暗諷了知府公子近半個時辰,見他下定了決心不與他們繼續對碰,他們也沒了興致,便想走人了。


    他心下想,總想忍過去了。


    可就在他避在一旁去讓道,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過道去的時候,沙田幾個下屬中的一個突然到他身旁來,譏笑著道了一句:


    “如此無用,怪不得連嫡親的姐姐讓人給汙辱糟蹋了,也隻能急急地送過去給人家當平妻!什麽平妻?不就是個比妾好一點的媵妾麽!我瞧著也是你姐姐犯賤,不然那鄰縣知縣的嫡次子怎麽會誰也不招惹,偏偏就選上你姐姐了?莫非……”


    說到這,他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莫非你姐姐的床第功夫了得,讓鄰縣知縣的嫡次子欲罷不能了?哈哈哈……”


    親耳聽著那下屬對他嫡姐的汙言穢語,又親眼看著那下屬在他眼前囂張致極的譏笑,知府公子終於是忍無可忍!


    他們對他的蔑視,他可以忍,可涉及他的嫡姐閨譽清名,他怎麽可能再忍?


    白青亭問:“於是你動手揍他了?”


    知府公子點了點頭,悶聲地輕嗯了聲。


    白青亭讚道:“揍得好!這種人就是欠扁!”


    接下來不必再問了。


    結局幾乎毫無懸念,何況被打斷了一條腿的知府公子就橫躺在她跟前床榻上,她還問個球。


    白青亭安慰他:“你好好養傷,脾氣也改改,莫再那般火爆了,你也是為了你嫡親的姐姐,你並沒有錯,可你也要想想,那些侍候你的丫寰們她們也沒有錯,你的腿又不是她們打斷了,你衝她們發脾氣實在沒有道理,你說是不是?”


    對於她的勸慰,並為他的丫寰們說的好話,知府公子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你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已然曉得她是真的沒有惡意,這會他便更想知道她的真麵目了。


    白青亭哪會不知他存的小心思,提醒他道:


    “我勸你少動歪腦筋,莫說你沒什麽身手,就是一腿殘的柔弱公子,就是你有幾下子,現今的你也非是我的對手,何況外頭還有我的幫手呢!信不信,我若想殺了你,不過是一息間的事!”


    外人直接闖到他的內室裏來,他也早猜到守在外室的丫寰與小廝定然是出事了,可他卻未曾想過,她竟然還帶了幫手來!


    知府公子知趣道:“我不動歪腦筋,你不想說我不問便是,至少其他的,我也可答應你,那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麽?”


    白青亭很是大方地道:“問吧。”


    知府公子即時問:“姑娘可有婚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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