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的小喜子看不下去了,試著提議道:


    “殿下,要不奴才們推殿下到外麵隨意走走吧?”


    龍琮還未應聲,小歡子已阻道:


    “你忘了刺殺一事了?殿下若是出去出了什麽事的話,那該如何是好?就憑你我麽?!”


    小喜子不說話了,他低著頭懺悔著自已的考慮不周。


    若非還有小字輩們相護,就憑他們歡喜二人確實非是那些黑衣刺客的對手!


    龍琮卻將小喜子的話聽了進去,他寬慰二人道:


    “你們說得都有道理,其實出去走走並非不可,至少在德安縣,我是再安全不過了,那些刺客在經周海川拜見我之後,必定不會再卷土重來,可真要出去麽,難保又會踏入旁人的算計,我不如青雲哥料想麵麵俱到,但我總不能拖青雲哥的後腿,成了負累!”


    歡喜二人心中疑惑。


    這德安縣除了周海川所代表的太子一派,還會有旁人的誰?


    龍琮能想到這一點,也虧得君子恆話中有話的提醒。


    德安縣除了周海川,還有一位當年高居太子太傅,後來老矣而辭去官職歸家頤養天年的前太傅高格。


    德安縣人皆稱高格為高老太爺,屬皇帝一派。


    明麵上他雖早已不理政事,甚至連家門都未曾踏出過半步,但他的子孫就是他的腿、他的眼、他的手。


    他能走到多遠、看到多廣,伸到多長,全憑高家子孫。


    高家家主是高格的嫡次子,當年明樓沉冤之後,他的嫡長子隨之病逝。


    平日那樣康健安平的人,誰也無法相信不過隔了數日,怎麽就會沒了呢?


    其中有內幕誰都能想得到,可誰也沒機會得到證實,就連白青亭、君子恆也未曾有過機會弄清楚其中的關節。


    一因著高格早在明家滿門覆滅之後便辭了太子太傅之職,其時間之巧令白青亭不得不對這位高格多想了些。


    二是因著高格迴到德安縣老家住下之後。便不曾出過祖宅,隻在他自已的院落待著,聽聞還設了佛堂。


    這一點令白青亭想起了那麽一句話:深之有愧,便是磕破了頭拜光了佛也是枉然!


    她沒有想到她們一行人會在德安縣擱置。更沒想到除了刺客,第二批出現的人便是高格的子孫,還是高家現今的家主高國安。


    對於高格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她始終懷著一種無法理解的心情。


    他既然是皇帝一派的人,那麽當年為何會牽扯入明家滅門一案中來?


    他在其中扮演了怎麽樣的角色?


    皇帝又在其中起到了什麽作用?


    她很想知道。可她在這具身子原來的明天晴所留下的複仇名單裏,隻看到了高格這個名字,卻看不到任何有關高格為何會成為明家滅門冤案幫兇的緣由!


    故此番央天府之行,她明知會路過德安縣,明知高格一家便在此縣中,可她卻從未想過此時便要了高格的命。


    她總得先弄清楚了緣由,方好理直氣壯地下手!


    龍琮沒有出門,可周海川走後不久,高國安便尋上門來,直言要拜見龍琮這位五皇子殿下。


    拜見完龍琮之後。高國安更特意提了一句:


    “殿下,草民能得以拜見殿下,全是殿下看在家父的麵上……”


    寒喧幾句客套之後,他更是直言不諱:


    “不瞞殿下,草民此行除了受家父之命來拜見殿下之外,家父還令草民一定拜會君大人及其夫人一麵,草民鬥膽,還請殿下允許!”


    他跪了下去,在龍琮麵前伏身埋首請求。


    龍琮這迴沒有得到君子恆令人先來告知一聲的不見,於是他想了想便允了。


    高國安喜不自禁。連叩了三個響頭謝過龍琮,便告退跟在小喜子後頭,到了君子恆與白青亭所在的上房。


    一進房間,高國安向君子恆行了個禮後。君子恆便讓他坐在談,並無擺官架子。


    君子恆的和藹似乎令高國安有些意外,他甚至有些惶恐,在龍琮麵前他尚不會如此,可一想到自家父親在他臨出府前告戒他的話,他便怎麽也放不開手腳。


    高國安本來可以走上仕途。憑著其父高格在朝中的門生遍生,他也必能一路扶遙直上,可他卻沒有。


    他的嫡長兄便是在朝中當的官,還是個不小的京官,可那又如何?


    當真的需要付出性命去成全那些所謂皇族的野心時,他的嫡長兄便成了首當其衝,他也知道或者嫡長兄之死並非他心中所想象那般。


    當高格自辭太子太傅這樣的高官厚祿之時,他便問過自家父親,他的嫡長兄是因何突發暴病身亡的?


    可高格隻是搖了搖頭,便歎著氣將自已關入自已的院落。


    自此一晃九年,自家父親再不曾踏出過院落。


    這樣的父親,令高國安想通了一些事情,也看淡了一些事情。


    人都死了,他還能追究什麽?


    便是追究到了什麽,又不能令他的嫡長兄重新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他又有何等能力能為嫡長兄做些什麽!


    君子恆見高國安有些緊張,緊攥著的手心怕也冒出汗來了,他看了眼白青亭。


    白青亭早就瞧出了這年近不惑的高國安的不安,但她並不想開口,見君子恆瞧了她一眼,便會過意來,柔聲道:


    “高員外隨意,這是我與青雲自京都帶出來的大紅袍,味道尚可,高員外不如品嚐品嚐?”


    高國安並未如其父其兄從仕,而是從了商。


    畢竟高家大大小小百餘張口怎麽也得有些進項方可,高格膝下僅有兩子,並未有嫡女或庶出子女,現今一子逝一子在。


    早年高格氣憤嫡次子的不爭氣,不願意與其嫡長兄一般在京都謀個一官半職,但在他主動卸下太子太傅之職後,他卻萬分慶幸嫡次子的明智之選。


    他已失了一子,高國安已成了他老來的唯一依靠。


    高國安不知是受了高格身為前太子太傅的影響,還是旁的緣故,他在經商路上倒是走得十分穩妥順利,為高家積攥了不少錢財。


    故白青亭很是合禮數,也很是表示看重地稱唿了他一聲高員外。


    高員外一聽,果然受寵若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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