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用不光明的手段陷害李氏皇商,這具身子已棄善從惡。


    從她不懼牽連無辜害得李氏連坐三族,這具身子已學會以暴製暴。


    若是原主,定然不會如此做。


    原主會收集所有證據走正規之道,讓仇人一一落網受王法懲戒。


    這條路會很長,卻是原主所堅持所信仰的正道。


    白青亭盯著火盆裏慢慢燒盡的灰燼,可她現代白青亭不會這麽做,這樣浪費時間。


    她會的隻是直接了斷,以暴製暴。


    日暮時分送走白瑤光後,白青亭讓吳伯去買了輛普通的馬車,雖然有些趕,但吳伯買迴來時還算不太晚,不過戌時末。


    故園的後門很大,也沒有門檻,她讓吳伯直接將馬車趕入故園空曠的院子裏。


    吳嬸知道她差吳伯買來馬車後,便到晴院對她千叮嚀萬囑咐:“青亭,你可千萬不能在夜間獨自出去,知道麽?”


    白青亭點頭。


    但吳嬸顯然不太放心,一副想夜宿在偏房不迴去了的模樣。


    可白青亭夜裏還有事要出去,哪能讓二老真在偏房歇下。


    在她再三保證之下,吳嬸方勉強點了頭迴去,但仍免不了一番嘮嘮叨叨。


    等到吳嬸吳伯確定走遠之後,她方駕著馬車直接從後門離開白府。


    幸好她在現代學過騎馬,而原主本身也是駕過馬車的人,故而她操作起來還算順利。


    來到夜間紅燈籠高高掛熱鬧非凡的香織大街後,她將馬車停在落歸樓斜對麵小黑巷巷口。


    白青亭下了馬車,走入小黑巷裏老婆婆的家。


    屋裏很簡單也不大,卻劃分成了四個空間,一個正堂一個廚房一個寢室一個類似小黑屋的房間。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房間是幹什麽用的。


    老婆婆似乎早知有人會來,但大概沒想到來的會是她這麽一個姑娘家。


    隻是訝異地瞧了她幾眼,便將手中的油燈遞給她,指著廚房的方向說道:“那裏有你要的東西。”


    白青亭戴著氈帽,並不介意老婆婆會瞧她幾眼,反正往後就算再遇到也認不出她來。


    接過油燈向老婆婆致謝後,她環視了簡樸的屋內陳設後便走向小卻很幹淨的廚房。


    盯著安放在廚房角落地麵上安靜不動的大木箱子,她犯起了愁。


    當初會跟葉式明說將李氏父子轉移到老婆婆這裏的時候,她隻想著這裏雖不偏僻卻是無人會來的不詳之地,應當是最安全保險的。


    可她沒計算過兩個人的重量,就算她不是平常弱女子也不是她能搬得動的重量。


    失算了。


    轉迴正堂,老婆婆正在微弱的燈光下縫補著衣裳,一針一線緩慢地補著。


    白青亭走近老婆婆坐的老舊圈椅旁,“婆婆,可以幫我個忙麽?”


    老婆婆抬頭看著她。


    “那木箱太重了,能叫人來幫我搬上巷口的馬車麽?”她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老婆婆。


    老婆婆放下手中的衣裳與針線,起身從她手裏拿過剛遞到她手裏的油燈與銀子,收好後一邊往外走一邊嘴裏絮絮叨叨著。


    白青亭豎起耳朵細聽了一會,大約是那麽大的木箱她一個姑娘家怎麽可能搬得動的意思。


    含著笑轉眸,落在老婆婆補了一半的襦衫袖口。


    過了片刻有餘,老婆婆帶進來兩個人,年歲長相看起來應該是父子,想是在這附近幹活哪戶人家裏的長工。


    白青亭往正堂裏麵退去,她並不想太多人看到她。


    似乎老婆婆也沒有與那父子倆多說,指著廚房角落的大木箱便讓他們搬,老婆婆舉著油燈一路引著他們走到黑巷口的馬車。


    白青亭跟出去偷偷瞄著,見老婆婆從懷裏哆哆嗦嗦取出一些碎銀交給父子倆後,便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迴走。


    “謝謝您,婆婆。”她道。


    “我這裏從來就不存過什麽木箱,那兩個人也嘴嚴不會亂說話,姑娘放心。”老婆婆說完越過她,跨過自家的門檻進屋。


    白青亭看著老婆婆把門關上。


    老婆婆迴到屋裏正堂,重新拿起針線,卻發現原本破了一個洞的襦衫已被補好。


    細膩的針腳整整齊齊,看不出是什麽針法,大紅的絲線在褐色的襦衫洞口上繡了一朵綻放的寒梅。


    再開門時,黑巷口的馬車已不見了蹤影。


    馬車行走在香織大街上,不過是眾多在街上來迴的其中一輛,絲毫不著眼。


    若說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在富貴華麗的眾馬車中,它是普通得令人不願瞧上一眼的馬車。


    可偏偏就有人瞧上了。


    白青亭勒了馬車停下,她觀望四周,馬車停在剛轉出香織大街不遠人少的地段,而在她馬車左側麵有一輛馬車正停在暗影處。


    她非常不悅地看著攔在她馬車前同樣戴著氈帽的女子。


    女子掀起氈帽,“姑娘,我家小姐想見見姑娘。”


    白青亭終於看清女子的麵容,如果她沒記錯,這女子就是上迴在大街上撞飛她氈帽好像叫蘭翠的丫寰。


    而她口中的小姐,應該就是明恭候府的嫡五小姐葉玉珍。


    “我不認識你家小姐,讓開。”白青亭冷道。


    “姑娘,您就見見我家小姐吧!”蘭翠急道,“小姐特意出來一趟等到現在……”


    “是我讓你家小姐出來並等到現在的麽?”白青亮問。


    蘭翠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那與我何幹?”白青亭最討厭在做事的半途有人打擾她,故而此刻她的態度是十分的不好,語氣也冷得讓秋季的夜裏涼了幾分,她斥道:“讓開!”


    似乎是聽到了這邊的爭執,暗影處馬車裏在小丫寰的攙扶下下來一個嬌影。


    一下馬車,那身影便戴著氈帽快步走了過來。


    蘭翠聽到動靜,轉而迅速迎了上去,嘴裏說著:“小姐怎麽下來了?外麵冷,怎麽也不多添件衣裳,這披風這麽薄擋不住涼……”


    葉玉珍舉手阻住念念叨叨的蘭翠,到馬車旁掀起氈帽,對一直坐在馬車駕座上沒落地的白青亭誠心說道:“莫延失蹤,原本定於昨日的兩家下定事宜已然取消,哥哥說接下來也不會再有什麽婚約,讓我放心。我來隻是想對你說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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