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丞相病了,病得很嚴重,傳出來的消息,都說已經起不來床了。


    像是惡疾一般!


    連皇上都派了好幾個禦醫前往,都沒能治好嚴丞相那滿身的死意。


    在這件事情的調劑下,北威侯府通敵之罪也查清楚。


    朝堂上,根據這次大理寺主審官員的說詞,書信確實存在偽造的嫌疑。


    顧元嘉安靜的站在人群中,淡淡的看著這像兒戲一般的鬧劇。


    一下僅憑幾封信就要判定罪名,一下又說書信可能是偽造的。


    感情一開始對於最為證據的書信,就是一塊磚。


    需要用何種方式存在的時候,它就必須按照導演的要求存在著。


    這不是兒戲,是什麽。


    顧元嘉也不知道自己這次的出手,讓杜誌尚躲避了原本的劇本,會不會出現什麽其他的變故。


    所以,在杜誌尚慶幸自己無罪的時候,顧元嘉卻謹慎的保持著冷靜。


    皇上不會這麽容易就讓杜誌尚無罪釋放的。


    他想要做得事情,是必須要做成的。


    誰讓他是皇上呢!


    如果,還沒等杜誌尚高興多久,刑部尚書就站出來,指責杜誌尚德不配位,“皇上給予北威侯多大的信任,可是,北威侯帶著幾十萬的大軍去了邊關,還是沒能把匈奴趕出大楊土地,讓大楊連連失去好幾座城池。”


    “邊關子民也是我大楊的子民,就是因為北威侯的無能,才讓大楊在和匈奴的戰鬥中,連連敗退。”


    “我們大楊其中的損失,是難以估計的,北威侯需要負全責。”


    此話一出,不少大臣紛紛站出來指責杜誌尚的無能。


    好像如今邊關人民遭受的一切,通通都是因為杜誌尚而造成的。


    顧元嘉:“……”


    來了!


    他就說嘛!


    這麽簡單的放過杜誌尚,絕不是狗皇帝的做事風格。


    其實這事完全和冤枉杜誌尚通敵罪一樣,都是無中生有。


    杜誌尚帶著大軍趕到匈奴,首先就拿下兩場勝利的戰爭。


    可是,還沒等他乘勝追擊的時候,就被冠上了賣國通敵的罪名,轉而被押送迴京城。


    大楊的名將早就沒有幾個。


    杜誌尚這個將領一被押送迴京城,留在邊關的,就僅僅隻是一個數字的大軍而已。


    這才被匈奴打得敗了一場又一場。


    現在這些人卻無中生有的在這上麵下手。


    顧元嘉沒有再像上次一般幫忙說話,而是淡淡的記下開口的那些官員。


    這些人應該就是皇上的親信了。


    這次皇上也沒有多此一舉的來個‘元芳怎麽看’。


    顯然上次顧元嘉的舉動,還是讓他有了想法。


    草率的就直接給杜誌尚判了一個‘失職之罪’。


    “既然眾愛卿都如此說,北威侯辜負了朕的信任,更辜負了天下所有人的信任,害得邊關民不聊生,按律當斬,但是顧及到北威侯府世代都忠心耿耿,顧免其死罪。”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奪去北威侯的爵位,杜誌尚杖三十,杜家全部發配嶺南。”


    眾臣聞言齊齊下跪:“陛下英明——”


    顧元嘉跪在人群中,心也落到了實處。


    他是有猜想,皇上可能還是不想放過杜誌尚,但是其他杜家人,應該也是發配。


    這和原本的劇情重合。


    但沒想到杜誌尚隻得了三十大板的罪。


    不管怎麽樣,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不然,顧元嘉覺得自己又要白幾根頭發想辦法救人了。


    這樣就很好。


    所有人都去了嶺南。


    皇上也終於把自己未來的敵人送到了一隊。


    而他也可以放杜春玲離開顧府了。


    下朝迴家,顧元嘉讓下人把杜春玲叫來。


    等了一會兒,人來了。


    “找我什麽事情?”杜春玲問道。


    “北威侯府的處決下來了。”顧元嘉淡淡的道。


    “真的?”杜春玲大喜。


    自從在長樂公主那裏知道了事情可能會有轉圜之後,杜春玲就安心地等著結果。


    隻要家人命保住,其他名利,北威侯府地榮譽,不要就不要了吧!


    大家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嗯!”顧元嘉點頭,手上的動作沒停,在寫著什麽。


    但也沒有忘迴答她的問題,“剝奪北威侯府的爵位,杜家人發配嶺南。”


    “嶺南?”杜春玲吃驚。


    好熟悉的地方。


    “對!”顧元嘉嗤笑一聲,“就是嶺南。”


    “等你去了嶺南,也可以方便去看看明朗他們。”


    杜春玲滿眼迷糊,去嶺南?


    她?


    還未等她問這話什麽意思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張紙。


    是她進書房,顧元嘉就一直寫著的紙。


    杜春玲不解的看了一眼顧元嘉,在他的示意下,她微微低下頭。


    休書二字,明晃晃的映在眼中。


    杜春玲頓時瞪大眼睛,眼眶瞬間紅了,“你……”


    杜春玲猛地抬頭,死死的瞪著顧元嘉。


    休書,這人居然要休了她。


    別誤會!


    她不是因為對顧元嘉有感情才這樣的。


    這裏是古代,是對女子雖沒有多大嚴苛,但也封建的時代。


    被休,是對一個已婚女人的最大侮辱。


    更是對女子娘家的最大侮辱。


    杜春玲氣得不行,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了。


    “顧元嘉,你混蛋,找死……”


    杜春玲拳頭握得緊緊,好像下一秒就要往顧元嘉臉上招唿一般。


    顧元嘉被她的樣子嚇了一挑。


    他以為她迴願意的。


    因為,這人是適合戰場的。


    小小的院子,隻是困住她的牢籠。


    “你,你別衝動,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的。”顧元嘉有些擔心這人動手。


    杜春玲氣笑,“商量?”


    “那我休你怎麽樣?”


    她本就是在邊關長大的,性子暴躁易怒,更不會覺得休夫這樣聞所未聞的事情有什麽大不了。


    當然,如果是原身,亦或者這個時代的男子,任何一個人在聽到杜春玲的話,都會氣急敗壞不可。


    可是杜春玲麵對的是顧元嘉。


    休夫?


    “沒問題啊?”顧元嘉語氣平淡的說。


    反正休的也是原身,他可沒有代入自己。


    輕飄飄的話,直接讓杜春玲熄了火。


    啊?


    顧元嘉見她冷靜下來,不再是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模樣,這才有空把遲遲未接過去的紙拿了迴來。


    休書二字,在紙上耀眼得厲害。


    顧元嘉明了的拍了一下腦袋。


    嗐!


    “不然?”顧元嘉詢問的說道:“我寫和離書?”


    失誤失誤!他不是故意的!


    和離書自然要比休書好!


    杜春玲下意識地點點頭。


    直到顧元嘉撕了休書,重新寫了一份和離書。


    和離書放到杜春玲手上的時候,她才終於迴過神來。


    捧著輕飄飄的一張紙,杜春玲眼睛瞪得圓圓的,語氣難以置信:“你要和我和離?”


    這人也是反應遲鈍,腦迴路終於走迴了正規。


    杜春玲不是舍不得離開顧家,更不是因為心中還對顧元嘉有了想法。


    隻是很單純的,被和離了,想要知道原因。


    顧元嘉錯過了她的詢問視線,反而說起其他:“謝涼去了嶺南,兒子兒媳他們也去了嶺南。”


    “如今杜家也要去嶺南。”


    說道這裏,顧元嘉眼神突然嚴肅,“你知道為什麽他們會這麽一個一個的去到那裏嗎?”


    杜春玲楞楞的搖頭,“是你?”


    恍然大悟!


    “你腦子聰明,最會算計人,難道他們就是因為你的原因才被發配到嶺南的嗎?”


    毫不知覺,杜春玲就把顧元嘉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說了出來。


    最會算計人?


    顧元嘉有些覺得好笑。


    也不知道原身知道自己在妻子心目中的模樣就是這樣,會不會氣得靈魂冒出來。


    “當然不是我!”顧元嘉道。


    這些都是皇上幹的,和他沒有關係。


    至於為什麽每次發配都是嶺南。


    顧元嘉覺得一定有劇情的影響。


    嶺南有杜老爺子曾經冒險救下來的人。


    那個以後會建立新的朝代的人。


    皇上把謝涼,杜家送到嶺南,就是給那人送人手去的。


    “不過,明朗夫妻能去嶺南那邊,是我安排的。”


    畢竟,在原本劇情裏,謝涼和顧明朗是死在了去嶺南的路上。


    劇情安排去的人員,其中最重要的人員之一,不是謝涼,也不是顧明朗,而是謝卿婉。


    以謝卿婉的聰明才智,在後麵可是很重要的。


    可是謝卿婉嫁進來顧家,是輕易不會離開京城的。


    隻有謝涼和顧明朗出事,她才會想要去查明原因,從而離開京城,走上了為弟弟與夫君報仇之路。


    那兩人就是炮灰。


    謝卿婉才是重要人物。


    所以,在顧明朗為了謝卿婉高興,想要去嶺南任職的時候,顧元嘉才會出手幫忙。


    沒辦法,這次謝涼沒死。


    沒有其他原因,謝卿婉不會離開京城的。


    都不走出門的人才,在聰明也沒有用。


    “你……”杜春玲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顧元嘉,好一會兒在下定決定問出口:“你們是在幹什麽大事嗎?”


    還是瞞著她的那種。


    不怪杜春玲會亂想。


    誰讓顧元嘉這些舉動,加上這些奇奇怪怪的話,能不讓她有其他想法嗎?


    顧元嘉笑了笑,道:“這些你先別管,等你跟著大哥他們去了嶺南,你會明白的。”


    這人腦子不好,在京城的時候,還是別人她知道什麽。


    等去了嶺南,在被謝涼他們管製的地方,就算不小心說了什麽,也傳不迴京城。


    杜春玲沒有得到答案,當即翻了一個白眼,“哼,心眼多!”


    所以說她不喜歡顧元嘉,這人心眼多,嘴還嚴。


    什麽都不說,完全猜不到。


    好像眾人都醉,就他清醒一般。


    讀書人心思多,很討厭!


    “行了行了!”顧元嘉嚴肅的說道:“這和離書拿去,到時候你帶著兩個小的一起走。”


    “啊?”杜春玲傻眼,“你還兒子女兒都不要了?”


    “嶺南安全,你們一起走。”


    “路上危險未知,哪有皇權腳下安全啊!”杜春玲就覺得這人是嫌棄他們,巴不得他們離得遠遠的。


    顧元嘉若有所思一笑,“到時候可不一定哦!”


    杜春玲傻眼了。


    京城會不安全?


    大楊最安全的地方,會變成不安全?


    那會是出現什麽事?


    啊!


    杜春玲連忙捂著嘴,她被自己所想嚇了一跳。


    “我們既然已經和離了,你的嫁妝都可以帶走。”顧元嘉說完,像是想到什麽,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到時候你去庫房看看,有需要的都可以拿!”


    杜家窮,就算想把最好的都給杜春玲。


    但杜春玲當初和原身成婚的時候,帶來的嫁妝也是被京城不少貴女嘲笑過。


    顧元嘉完全不擔心這人帶上這麽多東西上路。


    嶺南雖然遠。


    但眼瞎想要搶劫的,遇上杜家人,怕是要被反搶的。


    當初北威侯府在戰場中死了很多兒子。


    老侯爺好幾個兒子,就留下杜誌尚一人,還加杜春玲一個女兒。


    但這隻是嫡脈的,其他脈的,人數還有很多。


    杜家就喜歡生孩子,越生越窮,越窮越生。


    杜誌尚也完美繼承了杜家的這一傳統。


    單單就他一人名下就有十幾個兒子,還有不少女兒。


    兒子又生兒子。


    杜家人丁就這麽興旺起來。


    反正顧元嘉就算有原身的記憶,也無法認清杜家到底有多少人。


    一看就是從來沒有認完過。


    顧元嘉目瞪口呆的同時,難免有些感歎,杜春玲這個杜家人,是否能夠認清楚所有人?


    ……


    不管顧元嘉在默默計算杜家人數,杜春玲在得到顧元嘉的允許之後,帶上小兒子小女兒直奔顧家庫房。


    有了顧元嘉的同意,庫房自然對他們三人暢通無阻。


    杜春玲三人看著庫房裏的寶貝,差點被亮瞎了眼。


    “好多,好多錢!”杜春玲嘴巴都合不攏來。


    她從小生活在杜家,杜家人多,花費也多,入不敷出是她從小就清楚的一件事。


    家裏很窮。


    這是她在七歲就清楚認知的事情。


    當初顧家給了彩禮,家裏為她準備嫁妝,差點掏空本就不富裕的家庭。


    就算杜家人給了他們能給的所有,還是被京城大戶人家笑話了好久。


    杜春玲第一次見世麵,就是顧家給她的彩禮。


    這是第二次。


    她的眼睛忽略架子上好好擺放的珍貴古董字畫,首先被一箱箱的金銀吸引。


    好多錢,好多錢。


    “好漂亮!”


    “這是古籍!”


    相比當娘的眼裏隻有俗氣的金銀,兩個小的就不一樣了。


    顧明明是女孩子,庫房裏的各種珍貴首飾,直接看得她心花路放。


    而顧明遠從小就是一個小書呆。


    是家裏幾個孩子中,唯一最像原身愛書的人。


    庫房裏的各種名家典籍,被他看見,那就是米壇子裏進了老鼠了。


    “娘,這些我們都可以拿嗎?”顧明遠咋覺得事情變得有點玄幻呢?


    自家老娘,健步如飛的來到他的院子,直接跟他說,他們要去投奔大哥大嫂,自家那個不近人情的父親,居然讓他們直接來庫房裏多挑點東西。


    世間變化太快,他覺得好暈眩。


    “是啊!娘,父親他怎麽會讓我們來庫房裏。”顧明明也是不解:“還隨便拿!”


    “我們搬空怎麽樣?”顧明明眨巴眨巴大眼睛,輕描淡寫的說出驚天之言。


    杜春玲與顧明遠都吃驚的看著她。


    “怎麽樣?”顧明明笑著再提議。


    還怎麽樣?


    杜春玲當然是覺得:“很好,我們搬空庫房吧!”


    語氣很是高興,都激動得變音了。


    顧明遠看了看‘膽大包天’的娘與妹妹,嘴角一勾。


    很不錯的注意!


    那麽……


    三人對視一眼,一秒鍾之後,默契的轉身直奔自己喜歡的位置。


    等管家膽戰心驚來書房給顧元嘉稟報的時候,顧元嘉才知道自家庫房被杜春玲三人搬空了。


    “你說什麽?”顧元嘉不信:“搬空了?”


    管家害怕的縮了一下:“嗯,屬下去看了,庫房裏全部都搬空了,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


    一兩銀子都沒有留下。


    搬得空空的。


    “夫人帶著小少爺,小姐離開府裏了,還留下封信給老爺你。”


    管家顫顫巍巍的接過書信,打開一看。


    “嗬嗬。”顧元嘉氣笑了。


    這叫什麽?


    他把嚴乘仁庫房搬空,原身妻子兒女就把顧家庫房搬空。


    天道好輪迴?


    還有……


    什麽叫做提前分家?


    他這個老子還沒死了,分什麽家?


    就算要分,一點都不給他留,就叫分家?


    那家是這麽分家的?


    顧元嘉捂著心髒,揮手讓管家下去。


    他可能也要生病了,很嚴重,起不來床的那種。


    就在顧元嘉無語的時候,此時的京城迎來了一次難得一見的壯舉。


    街道兩邊沾滿了持刀的侍衛,看服裝,應該是禁軍。


    而禁軍裏麵則是被發配的杜家人。


    杜家窮,人盡皆知。


    皇上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對杜家做出懲罰的時候,也沒有說要抄家之類的話。


    所有,杜家人還不至於身無一物的離開京城。


    隻見長長的人行隊伍裏,走在最前的則是杜家現任掌權人杜誌尚。


    三十軍棍顯然沒有帶給他多大的折磨,他還能自己走路。


    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杜家的其他人。


    每個人肩上都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


    看形狀,應該是因為衣服居多。


    糧食都很少。


    禁軍外站著的就是京城裏來看熱鬧的人。


    如果一開始,人群還是在爭對杜家‘罪行’的點評,那麽一刻鍾之後,圍觀人群都被這長長的吸引。


    從北威侯府門口,到城牆北門。


    這麽長的距離,都被杜家人群占滿了。


    兩人並行,場麵十分壯觀。


    “早就聽說杜家人多,這次算是開眼了!”


    “是啊!這是多喜歡生小孩啊!你們看,就小孩子,我看就不下五十人吧!”


    “不止!我看不止!還有走不了路,需要抱著的嬰兒,我都看到好幾個!”


    “難怪這麽窮,杜大人以前也不容易啊!”


    “養這麽大一家子,卻是不容易,如果杜家人有人會經商的話,也不至於這麽貧困。”


    ……


    人群是很壯觀的,想必京城未來好長一段時間,談論的都是杜家人口問題了。


    排了好長的隊伍,前麵的杜誌尚都已經出城門了,還有多杜家人在京城走著。


    直到所有杜家人都出了城,這才不需要兩兩並列行走。


    但就算堆在一起,也是好大一堆。


    這時候,杜家人才看見了杜春玲娘三,他們三人身後僅有十來人,看著都是好手。


    不過,最讓杜家所有人震驚的還是他們三人身後的馬車。


    馬車裏麵裝滿了東西。


    別問他們怎麽知道,看車輪的受壓程度就不難猜出。


    “小妹,你怎麽拿這麽東西來。”杜誌尚吃驚的問道。


    他還以為杜春玲這是來送他們的了。


    來就來吧!還那這麽多東西來!


    日子不過了?


    說起來也是心酸,杜家一直窮,杜誌尚從小就知道家裏窮,這種長久留下來的觀念,讓他時不時會覺得別人家和自己家一樣。


    “這點算什麽?”杜春玲得意的揚起下巴!


    她可是和兩個小的,搬了好久。


    她現在可是見過世麵的人,早就不是那個見到幾百兩就要大吃一驚的人了。


    兄妹兩個雞同鴨講的說了好一會兒。


    杜誌尚才發現杜春玲還跟著他們。


    是不是該迴去了,等下走遠了,就不方便迴家了。


    “小妹,就送到這裏了,你帶著孩子先迴去吧!”杜誌尚感歎的說道。


    這一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能夠見到的機會。


    他們是代罪之身,沒有特別的可能,是不能離開嶺南的。


    聞言,杜春玲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瞧我,都忘了說了。”


    “大哥,我和顧元嘉和離了,現在我帶著明明他們去投奔明朗夫妻呢!”


    “而且。”杜春玲笑得開心,指了指身後一直跟著的十幾輛馬車,“那是我們分家分到的。”


    “很多錢哦!”杜春玲小聲又帶炫耀的說道。


    “啥?”杜誌尚隻覺得五雷轟地。


    他聽到了什麽?


    杜誌尚不雅的掏了掏耳朵,耳朵不好了?


    “到底怎麽迴事!”杜誌尚臉色不好的問道。


    那副樣子,好像隻要顧元嘉此時在場的話,他一定要先揍一頓冷靜冷靜再說。


    杜春玲灑脫一笑,她是真的很開心,還以為這輩子就隻能困在京城了,沒想到還能離開。


    外麵天地很廣,她很喜歡。


    成婚之後,她將近二十餘年的怨恨,此時就通通解脫了。


    杜春玲對顧元嘉,心裏有了一絲感激。


    她不知道顧元嘉是怎麽想得,也不知道顧元嘉到底在謀算什麽。


    她這個妻子,他不在意。


    可是連兒子女兒都讓她帶走。


    這就很有問題。


    可是這一切的不懂,杜春玲都不想知道。


    她這人很簡單,隨心就好。


    而這廣闊的天地,就是她的心之所向。


    她很感謝顧元嘉放她離開,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


    “大哥,你去了嶺南就知道了。”杜春玲心情好,直接賣起關子。


    反正顧元嘉也是這麽跟她說的,到了嶺南就明白了。


    就是這麽敷衍。


    杜誌尚眉毛皺緊,但也沒有在說什麽。


    他們是被發配的,身邊自然有負責帶他們的人。


    雖然在人口眾多的杜家人中不算什麽,但杜誌尚也不可能不多考慮一點。


    萬一他追問原由,杜春玲說了一些不能為外人知道的事情,傳出去也不好。


    其實杜誌尚還真猜到了一點。


    負責押送他們的衙役,卻是在悄悄的說話。


    他們都對於杜春玲這個禦史夫人為什麽會跟著一起。


    也有聰明的猜到婚變的可能。


    反正無論他們怎麽猜測,就算現在杜家人都成了階下囚,也不是他們這些小衙役能夠招惹的。


    這麽大一群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埋了他們。


    杜家人這群人就以這麽慢慢的往嶺南去。


    京城也隨著他們的離開這麽安靜下來了。


    杜家人走了沒多久,冬天就來了。


    今年的第一場雪就這麽悄無聲息的來了。


    這場雪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邊關大雪,道路都被大雪掩蓋,匈奴那邊更是糟了雪災。


    這個消息,對於在邊關苦苦掙紮的底層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朝堂也因為這一好消息,開始慶祝馬上就要來臨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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