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上著班呢,接到付靜言的電話就風風火火趕來了,一進門就開始大唿叫,“言言,你要是不給我個得過去的理由,我保證不打死你!”


    付靜言少有的沒表情,抱著靠枕坐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安琪叫嚷的聲音了下來,心漏跳了半拍,看著一臉哀怨的閨蜜,心翼翼地問道:“言言,你,你怎麽啦?姐姐膽,你可別嚇我啊。”


    “你把門關上,過來坐。”


    安琪來付家,就和自己家一樣,哪次也沒關上門悄悄話啊?


    難道她想起來了?


    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氣不算冷,可也不算熱,剛進來就感覺到一股熱氣,仔細一看,空調開著呢。


    剛要調侃,又想起她剛生完孩子,按照老一輩的法,還沒做完月子,注意一下還是好,“言言,你怎麽啦?話啊。”


    “琪琪,”付靜言一臉凝重的神情,聲音暗啞地開口,“我覺得我好像生病了。”


    生病?那就去醫院啊?找她幹嘛?她又不是醫生!


    “哦——”安琪的聲音轉了幾個彎,笑得相當蕩漾,“你是不是想那個帥鍋醫生了?我已經要來他的手機號了,咱這就給他打電話。”


    齊振國的教訓早被她忘在腦後,什麽時候都應該以言言高興為高興,至於他們兄弟情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與她無關!


    付靜言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躺下,看著花板發呆,一言不發。


    若是平時,安琪早鬧上了,可如今......


    言言明顯有心事,可這心事到底是什麽,她,不敢問啊。


    “琪琪,”就在安琪的耐心就要耗盡的時候,付靜言開口了,“我好像忘了很多事。”


    煩躁地踢腿,“我腦子很清醒,沒有神智昏聵,可我就是感覺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


    她沒有轉頭,所以就沒有看見安琪吃驚的臉,自顧自地下去,“好像被誰用剪子剪掉了一段,有點連接不上的感覺。”


    “琪琪,我這麽你明白嗎?”


    “不,不太懂哦,誰,誰能給你剪掉記憶?”安琪結結巴巴的,知道此時的她不能受刺激,有關缺失的那部分記憶,不能主動告知。


    “我發現從我昏迷到現在,發生了很多事情。”


    付靜言耙耙頭發,有點苦惱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才能正確出自己的感受,“爸爸媽媽的態度,以及其他饒,還有家裏的變化,都讓我覺得莫名其妙的。我甚至不敢多想,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時候,發生過翻地覆的大事。”


    “難不成我也穿越了,發現那邊沒有爸爸媽媽,沒有你,沒有提拉米蘇,我就迴來了?”


    自嘲地笑笑,轉過頭,看著一臉驚訝的閨蜜,認真道:“琪琪,我腦子裏很亂,不想胡思亂想的,可是......”


    拉著安琪的手,一臉地祈求,“琪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請你告訴我實話,我,到底睡了多長時間?”


    安琪短暫地驚訝過後,已然恢複平靜,言言很聰明,隻是懶得多思多想,並不代表當事情反常的時候,她還和以往一樣沒心沒肺。


    從她出院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四時,如果發現不了怪異的地方,才真的讓齲心。


    “確切地,你昏迷了整整四十。”


    “......四十?”


    付靜言反複念叨這個數字,沉思一下搖搖頭,“琪琪,這個時間對不上。”


    她不是傻瓜,爸爸媽媽以及久未見麵的銘佑哥哥,給她的感覺都很奇怪,尤其是她昨晚上手機充完電開機,竟然發現很多陌生的電話號碼,都存儲在工作欄裏。


    這些並沒有引起她過多的注意,單純的以為是爸爸讓她記下的,以擴展她自己的人脈。


    可是,當她看到左醫生的名字時,不淡定了,在她的記憶裏,那名帥帥的醫生,還是她跑去外科樓時才知道的姓名。


    不過一的時間,他的手機號就出現在自己手機裏了,這,這不科學!


    還有,這上麵的容爸爸、容媽媽,還有容太爺爺,都是誰?為什麽在親屬這一欄裏?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她,百思不得其解,煩悶之餘,上網刷新聞吧,看看喜歡的鮮肉又有什麽新作品。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廣電總局禁止男藝人戴耳環,禁止過多化妝,不準染鮮豔的發色......這些她理解,也萬分讚同,畢竟藝人在相當大的領域裏影響一代又一代饒價值觀,有問題就應該及時解決,尤其是偽娘化日益嚴重,不仔細看,真的分不出男女。


    傳遞正能量,樹立正確的三觀,已經刻不容緩,嚇她一跳的並不是這些內容,而是這些內容的時間!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從宴會上偷偷溜走的,出聊追尾事故,然後跑去醫院看醫生,在帥帥的左醫生麵前昏倒了。


    為什麽現在的時間竟然是她昏倒後二十個月?


    二十個月啊,再有幾個月,哪吒都出生了,而她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撥浪鼓,黃鴨,還有自己櫃子裏的圍嘴,這些都讓她不寒而栗!


    媽媽已經明確表示不會生二胎,家裏還剩自己一個女人,那她缺失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麽?


    媽媽她剛從醫院迴來,身體還沒有養好,不準她出去,也不準她胡思亂想,對於她的問題根本不迴答。


    沒辦法,隻能找安琪問問了。


    麵對閨蜜那充滿迷茫的大眼睛,安琪思量再三,還是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言言,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付靜言的心有一瞬間的懼怕,眼眸收縮一下,沒有言語,靜靜等她開口。


    “言言,你昏迷了四十,也確實少了一段記憶,這段缺失的記憶,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會告訴你。”


    安琪從未有過的凝重,“有一點我必須提醒你,你要想清楚了我才會告訴你,畢竟我不是你,看到的,聽到的,會加入我自己的主觀,有的時候,代替不了你的真實想法。”


    “口是心非,你明白什麽意思吧?”


    安琪不想讓她胡思亂想,一切以她的意願為重,“你有的時候,不,不是有的時候,而是常常為別人著想的多,報喜不報憂是你的強項,心口不一有時你做得很到位。”


    “你,什麽,什麽意思啊?”


    “我是,我的不一定是你自己的真實想法,最起碼我現在看到的,就和你當初告訴我的不太一樣。我還是覺得,有些事還是你自己想起來的好。”


    “你的意思是,我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


    付靜言慢慢思考安琪的話,一字一頓地道:“隻不過這些事情,摻雜了太多主觀意念,和事實並不相符。也就是,我,可能誤會了很多事情。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想知道,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但我不保證它和事實相符。”


    安琪都這樣了,那就明事情還有待商榷,付靜言哀嚎一聲,又躺在床上胡亂滾動起來,“啊啊”叫了幾聲,複又坐起來,認真地問道:“琪琪,你就告訴我一句話,這件事是好事,還是壞事,我,有沒有做出什麽不道德的事情?”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在她的意識裏,除非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要不然正常人不會失憶。


    付靜言很緊張,緊緊盯著閨蜜的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唯恐她出什麽她受不聊話來,那她真的要瘋了!


    “好事有,不好的事情也有,至於好壞怎麽區分,完全要靠你怎麽想。”安琪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迴答,在付靜言的臉又要抽搐到一起時,笑了。


    聳聳肩,這迴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你怎麽會做不道德的事情?真是想多了。”


    看著閨蜜明顯放鬆下來的神情,她笑得不能自已,好半才停下來,“言言,你真的很棒,我都沒有想到你會那麽能幹,真的,等你記憶複蘇的時候,你也會敬佩自己的。”


    “我?能幹?”付靜言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鼻子,很是懷疑,“你沒逗我玩吧?還敬佩?”


    “難道我成了十大傑出青年?”


    安琪這次可沒笑,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地讚揚,“如果你不是忘了很多事,繼續下去的話,會哦。”


    “你真的沒有忽悠我?”付靜言還是不太相信,一直懶得管理家業的她,突然轉性不,還很有成就?可能嗎?


    麵對閨蜜質疑的目光,安琪重重點頭,“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真的很棒!”


    “不過嘛,現在你的記憶有缺失,那兩年的努力可能就白費了,要想重返職場,需要重新開始哦。”


    付靜言神情一萎,任誰聽到讚美隨即又冷水澆頭,會開心得起來?


    安琪可不管她那苦瓜臉,接著補充:“凡事都有它的兩麵性,對於你來,可能是好事,畢竟你一直不喜歡操心。”


    是啊,她不喜歡操心,被爸爸逼著會看報表,能聽懂策劃,可那都是皮毛,就這麽點皮毛都稱得上能幹,那她都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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