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靜言哭得差不多了,眼睛腫得睜不開,想睡覺了。


    “我好長時間都沒有和媽媽睡了,今晚媽媽陪我睡好不好?”可憐兮兮地拽著婆婆的衣角,小聲央求著。


    “好好,我陪言言”


    沒等夏日話音落呢,一旁的容銘佑不幹了,“媽神經衰弱,你睡覺不老實,就不要折騰媽了。”


    “沒事沒事。”


    “什麽沒事?媽,你身體不好就不要慣著她,想要什麽就要什麽,真當自己是小孩子了!”


    付靜言不理會男人的指責,努力睜著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認真說道:“媽媽,神經衰弱大多是因為壓力大造成的,我以後多陪您出去走走吧。”


    “好啊。”


    “我爸爸以前資助過一個學生,他是東北山區的,有一次來我們家,聽說我媽媽睡眠不好,就讓家人郵寄來一大包五味子,給我媽媽泡水喝,效果很好。”


    “我明天就迴家給媽媽拿些迴來泡水喝,若是泡酒,對男人也好,爸爸和太爺爺也可以喝。”


    夏日感慨萬千,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不管是不是真的,就衝她這份心,就沒白疼她!


    容銘佑就喜歡小女人這麽有眼色,都說婆媳是天敵,他可沒看出來。


    心情好了,自然就會說話了,“媽,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言言胳膊傷了,這幾天就先住在這兒,勞你多照顧了。”


    “言言肯來陪我這個老太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傷得不重,可以照顧自己的,媽媽還要上班,不好請假的。”


    嘖嘖嘖,這麽懂事的兒媳婦,老公還說不懂事,怎麽不懂事了?


    夏日笑得眼角多了幾條皺紋,“沒事的,我去點個卯就迴來,你太爺爺在家,可以帶你玩。”


    容銘佑點頭同意,他的本意就是請太爺爺看著她,“媽,別讓太爺爺帶她去釣魚,臉都曬黑了,好多天才能養迴來。”


    容承耀在客廳裏聽說老婆要陪媳婦睡,那他怎麽辦?


    急忙走過來黑著臉瞪自己兒子,都是他惹出來的事,還要連累他們夫妻分離!


    還好,兒子還算懂事,要不然,真得教訓教訓他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銘佑快點帶言言去休息,老婆,走。”


    “爸爸媽媽晚安。”付靜言乖巧地道了晚安,看向容銘佑,鼻子哼一聲,“你欺負我,我不和你好了!”


    容銘佑真是哭笑不得,剛才還挺懂事的,這麽一會兒就恢複原樣了,川劇變臉也沒這麽快吧?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出了一身汗,你一會不要洗澡嗎?”


    付靜言雖然沒有潔癖,但也受不了一身汗味,不洗澡就睡覺,根本就睡不著嘛。


    她向來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夥的,小臉馬上露出諂媚的笑容,紅唇發出嬌軟的聲音,“老公——”


    有求於人就極盡討好,真是變臉大師!


    容銘佑拿自家小女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要她給個糖衣炮彈,他就會忘了原則,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衣服脫下來的時候,小女人右側胯部和大腿上大片的淤青,很是觸目驚心!


    知道小女人皮膚嬌嫩,也知道她身上肯定會青紫,但這麽嚴重是他沒有想到的,難怪她哭得那麽淒慘呢,他看著都疼。


    這下不用任何人逼迫了,輕輕撫摸小女人的淤青,誠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


    雖然隻有簡單的三個字,但付靜言就是能聽出他誠心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地囁嚅,“我也不好,若不是想嚇唬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小女人的道歉,讓容銘佑無比愧疚,一個大男人,還和女人一般見識,真沒出息!


    “以後可千萬別在背後襲擊我了,若是力道再重一點,你可不止手臂骨折。”


    “我知道,我,我就是覺得好玩,你反應也太嚇人了,我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兒,就趴地上了。”


    小女人噘著嘴,還在討伐他,“你以後不準打我,聽到沒有?”


    “我什麽時候打過你?疼你還來不及呢。”


    “哼!”


    小女人傲嬌的一揚下巴,神氣活現地指使他,“醫生讓你幫我熱敷,你怎麽還不去?”


    容銘佑嘴角勾起,壞壞地一笑,攬過小女人的身子,小心翼翼避開她的手臂,緊緊靠在自己身上。


    熱力源源不斷地襲來,付靜言感覺到舒服。


    看著小女人那滿足的笑臉,容銘佑忍不住捏捏她滑嫩的肌膚,“這下知道為什麽我不同意你和媽媽睡了吧?” .. .78z.


    付靜言扭扭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公,你身手這麽好,為什麽轉業啊?”


    容銘佑撫摸她肩膀的手一頓,為什麽轉業?這個問題有點紮心。


    付靜言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男人迴答,偏過頭,看見男人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唿吸變得均勻綿長。


    這麽快就睡著了?好吧,他也累了一天,還是別吵他了,打個嗬欠,也睡過去了。


    懷裏的小女人不再動來動去,說明她已經睡著了,男人閉上的眼睛睜開,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的睡意。


    為什麽轉業?這是他不願意碰觸的問題,隻要有人問起,他的心就像針紮般難受。


    小女人無意間問起的問題,讓他有點困惑,因為他突然發現,存在於腦海裏的那個身影越來越模糊,以至於她不提起,自己都想不起來了。


    這種情形是什麽時候有的?他不知道,隻知道懷裏的人兒很好,他很喜歡,雖然很煩,也很吵,但一點厭惡的感覺都沒有。


    是愛嗎?他不太清楚。


    他知道自己的性子沉悶,而她太過於活潑,兩個人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協調,可他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嘰嘰喳喳了,即使她不喜歡自己,也不會放手的。


    這樣想著,手裏的力度不自覺地加緊,付靜言不舒服地嚶嚀一聲,容銘佑迴過神來,借著並不明亮的壁燈看著熟睡的人兒,那彎起的嘴角和微蹙的眉頭同時出現在她的臉上,很有喜感。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懷裏的小女人,本就深邃的眼眸在暗夜裏越發幽深。


    原以為自己是長情之人,可現在……微不可查地歎口氣,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心情很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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