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耀端來檸檬,挑眉看向她的樣子,明顯是在嘲笑她;夏日看他笑得賊兮兮的樣子,也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糗事,不禁惱怒異常,都過去多久的事了,一個大男人,怎麽什麽都記得!


    氣得她都忘了自己口渴了,撲上去就是一頓暴打,一時間弄得雞飛狗跳的,幸虧是別墅,下人都住在另一棟樓裏,否則讓他們聽了去,還不知道怎麽想這兩位主人呢。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在一起的兩個人,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對方的眼睛,唿吸變得急促起來,“夏夏,老婆,我愛你。”


    夏日的臉色緋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低垂下眼眸,不敢看他,沒有迴應。


    容承耀不喜歡被忽視,蠻橫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的眼睛,不準躲閃,“老婆?”


    好深情好心癢的唿喚哦,夏日的心小鹿亂撞,裝聾作啞也抵檔不住他的溫柔。眼裏的深情也顯現出來,不再羞澀,“我,我也愛你。”


    璀璨繁星點綴夜空,遍布浪漫唯美的氣息;微風吹拂起窗紗,帶來舒爽的感覺。長夜漫漫,身心緊貼的兩個人,水**融,又一個美妙的夜晚……


    兒子省心,容承耀貼心,夏日什麽都不需要操心,每天過著蜜裏調油的生活,閑暇時間增多,她會約江律或者何穎逛街,做美容,甚至還拉著琳琳去陶藝作坊玩泥巴。


    以前偷偷奢望過的清閑生活,終於實現了。


    又一個周末,夏夏還在賴床不起,容承耀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老婆,冷硬的心,再一次柔軟起來。


    夏夏有點起床氣,以前自己照顧兒子,沒有那個條件撒潑,如今在他的寵溺下,越發的見長,如果不叫她,等她睡夠起床後,絕對會和他鬧的。


    再不忍心叫她,也隻能叫了,“老婆,快點醒醒,兒子一會兒要去軍營玩,劉大哥派的車已經在路上了。”


    夏日嗯嚀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看一眼鍾表,馬上九點了,再不起來,人家的車都到了,主人卻不在,多不好意思啊。動手扶起夏日,拿過睡衣給她披上,耐心十足的誘哄,“老婆,一會兒送走兒子,你再睡好不好?”


    “……人家困嘛,要睡覺。”


    “是是是是,我們夏夏辛苦了,就一會兒啊,咱們洗把臉,把兒子送上車,老公陪你迴來睡啊。”


    老公,陪著??——睡?


    夏日一下子清醒過來,看向容承耀的眼神帶著嚴重的鄙視,上上下下打量他,嘴裏發出輕不可聞的嘲諷,要不是他沒完沒了的要,她至於睡到日上三竿嗎?要他陪著睡,還能睡嗎?除非她腦子進水了!


    夏夏不滿的眼神,容承耀看得分明,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疼愛老婆,老婆怎麽這麽大意見啊?


    笑得賊兮兮的,“老婆,你的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在想什麽事情啊?說出來,老公幫你分析分析。”


    夏日狠狠瞪他一眼,起身下床,離他遠遠的,“不許跟過來,哼!”傲嬌地揚著下巴,甩甩頭發,走進了浴室。


    容承耀突然間口幹舌燥起來,他真是栽了,夏夏明明在瞪他,可他卻覺得是勾-引!


    因為在她的眼波流轉間,他看到一絲說不出的嫵媚,還有小女孩的清純。


    他不知道夏夏是怎麽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而她這副樣子,讓他愛的不行,從頭發絲到腳後跟,每一個細胞都冒著快樂的泡泡,無一處不叫囂著跟進去,和老婆來個晨間運動,那才是一天幸福的開始呢。


    想想今天的計劃,他再是心癢難耐,也隻能忍著。


    容佑被劉念接去了部隊,容承耀沒讓夏夏上樓,直接帶她上了自己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車子已經發動了,他像想起什麽似的,又解開夏日的安全帶,讓她下車,坐那輛平時去**部門辦事的黑色奧迪a4。


    夏日心思通透,一看他換了低調的車子,就知道他要去辦很嚴肅的事。本來還想問問他要做什麽,可一看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什麽都不想問了,安靜地坐在車裏,任由他帶自己去任何地方。


    容承耀以為夏夏會嘰嘰喳喳,不停地問東問西,可她就那樣安靜地坐在一旁,任由他繞來繞去,沒有半點疑問。這種從心裏往外散發出來的信任感,讓他的心更加安穩了。


    車子開到同華路,夏日看到那棵茂盛的梧桐樹時,震驚地坐起來,滿眼的詫異。


    車子在路邊停下來,容承耀下車,繞過車身,打開副駕駛的門,夏日卻坐在車裏動也不動。他歎口氣,知道夏夏這是近鄉情怯,也不催促她,靜靜地站著,等她情緒平穩下來。


    過了好長好長時間,夏日才從車裏出來,紅紅的眼睛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安。


    是的,她就是不安,就是膽怯,就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她內心掙紮的厲害,以前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家,會不由自主的過來看看。


    現在,家就在眼前,那裏承載了她太多美好的迴憶,她的爸爸媽媽,把她寵成了小公主,家寶哥哥也把她當親妹妹一樣疼愛。


    她的美好童年,都在那個下雨天,消失不見了。


    紅紅的眼睛,顫抖的肩膀,無助的眼神,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想法,雜七雜八地衝進腦子裏,讓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是的,就是不知道如何麵對,她才在恢複記憶後,寧可失眠,寧可封閉自己的心,也不敢來這裏,尋找過往的歡樂。


    爸爸媽媽,你們都走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你們可知道,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身邊的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都可以享受爸爸媽媽無微不至的關心,甚至討厭他們的嘮叨,寧願搬出去一個人住。


    可這些,都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遇到困難時,我好想有個人可以依靠,好想有個家可以給我遮風避雨。


    可那都是奢望,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我曾經幻想過,我是走失的孩子,我的爸爸媽媽心急如焚,不知道去哪裏找我。為了將來有機會迴到父母身邊,我拚命學習,努力工作,就為了有一天,能見到爸爸媽媽,能夠承歡膝下,為您們盡孝。


    可是,這一切真的隻是我的幻想,我,真的是孤兒!


    夏日不讓容承耀扶她,她要自己走進曾經的家。


    家,多麽溫暖的一個字啊;家,是一家人共同生活,一起居住的地方;家,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美好的詞匯,是遊子足跡遍布世界,心,依然向往的地方!


    可是,夏日的家是破碎的,家,是她快樂的源泉,也是她心痛的地方。


    爸爸走了,哥哥來了;媽媽走了,她也消失了。


    略微有些趔趄的腳步,走到院落前,顫抖的手,撫上熟悉的鐵門,那個大大的紅色福字,是爸爸親手焊上去的;淺綠色的門油,是她選的,爸爸媽媽一起合作,帶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把希望刷上去。


    院子裏的秋千架,是爸爸休假時,特意給她紮的,她的年紀小,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但是爸爸那天說的話,她記憶猶新。


    爸爸說:“我們家夏夏肉肉多,秋千架一定要紮的結實,千萬不能摔著我閨女。”


    爸爸從來不說自己胖,媽媽有時不準自己吃零食,說自己太胖了,長大了不好看。可爸爸卻張口反駁,“我閨女那是嬰兒肥,長大就好了。”


    她蕩秋千時,爸爸就在後麵保護,微風吹來了花香,帶起了裙擺,非常的舒爽,小小的院落充滿了歡聲笑語。


    媽媽是堅韌溫婉的女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笑眯眯的存在,她會在自己滿頭大汗的時候,拿來熱毛巾給自己擦汗;也會在炎炎夏日的時候,切好一盤冰鎮西瓜,給她解渴。


    她是個標準的胖妹,漂亮的花裙子穿在身上,那一身的肉肉,把裙子都要撐爆了。媽媽笑得溫柔,拿過裙子,一點一點地裁改,終於,花裙子穿在身上了,她美美地轉圈圈,可媽媽的手,都紮出了血,卻沒有吭一聲。


    家寶哥哥陪自己玩,有壞孩子欺負她,不管什麽時候,哥哥都會為她出頭。


    而如今,隻有哥哥還在她身旁,身份已經由哥哥變成老公了。這都要感謝媽媽,讓她有陽光一樣的心態,讓她忘卻悲傷,積極麵對生活。


    過去的不能重來,珍惜的,應該是現在。


    屋子裏潔淨如新,夏日知道是容承耀一直在打理,沒有假手於他人,對他的感激又增加了一分。


    看著眉頭漸漸舒展開的夏夏,容承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他知道夏夏想家,想媽媽想爸爸,想的半夜會驚醒,卻不敢迴去看一眼。


    他知道夏夏的心思細膩,更知道夏媽媽把她教育的很好,不會遷怒他的,所以,事先沒有透露一點消息,就把她帶迴日思夜想的家。


    夏夏的神情是掩飾不了的悲傷,容承耀一直擔著心,怕她沉浸在傷感裏出不來,還好,夏夏沉默了不長時間,就恢複過來了。


    在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笑著告訴她,自己高中畢業的時候,有一次來這裏看看,卻遇到了地痞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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