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哥兒心裏很失望,麵上卻不顯,隻得體的迴答:“我們村子的男子都是幹活的好手,家裏家外的活兒都能幹。”


    他們後頭還跟著不少男子,那些頭一迴見著活著的年輕女子的少年們哪裏還有心思做針線活兒。


    萬一這人是來挑夫郎的,也可以先表現表現嘛。


    “姐姐,你要會幹活的帶走嗎?給不給妻主?給妻主我們都跟你走。”


    旁邊一個更小的少年期待的接話。


    孟月晚無奈道:“不帶走,我又不是人販子,也不是人牙子。”


    那少年嘀咕:“我們倒盼著你是人牙子哩,給多少錢不重要,給我們賣到有妻主的地方才好。我們連官府都不配親咯,再大一點,就得到別的村去借種了。”


    孟月晚聽得直皺眉,女子這麽少?現在男女比例失調得這麽厲害?


    如果官府都調度不來,說明不隻是這個縣是這樣,應該是惔州這邊各府的情況都不好。


    一縣一府一州,彼此息息相關,都是有政績要求的。比起賦稅,顯然人口的發展是重中之重。


    而連官府強製都做不到這些年輕郎君的安置,隻能說明事情已經非常嚴峻。


    “這種情況多久了?”


    樺哥兒被突然的問話打斷了思緒,沒反應過來:“什麽情況多久了?”


    孟月晚:“官府不再征調超過年紀的郎君去婚配,這樣多久了?”


    樺哥兒:“五六年了吧,反正從我大哥那時候起,村子裏每年隻會從大齡郎君裏選出兩三個婚配,後來這兩三個名額都沒有了。”


    路並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孟月晚這一年多從南到北,一路上見了不少地方。這兒並不貧困,條件甚至比許多地方還要好上幾分。


    人們穿著得體,雖有布丁舊裳,卻也都能遮蔽身體。


    “小娘是來挑些夫郎?”


    樺哥兒的奶奶並不年輕了,約摸五六十的年紀,由於常年勞作,體態上更見老一些。精神頭很不錯,一雙眼灼灼盯著她。


    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年紀輕輕的小郎君們,人越來越多的趨勢,村長趕緊請了人進屋子裏說話。


    “村長,我想從本村雇傭些人手,把豐泰湖周邊的那些荒地收拾出來,在月底之前,種些作物。”


    老村長歎息一聲:“我們村子正經勞力就三個,我這把老骨頭你應該也看不上。”


    “男子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能出去種地嗎?”


    老村長一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要買我們村子的男人做奴?”


    “不是不是,我是雇傭,就是我出工錢,請他們幫我耕地,工錢可以日結。”


    “男子?男子也能做短工?”老村長更加不淡定了。


    “能的,村子裏女人這麽少,那地裏的活兒不都是男子扛著的嘛!郎君們這麽能幹,我出工錢請他們幹活,有什麽不對。”


    村長喃喃:“不吉利哇。”


    “我不信這個,我一日出四十文一個人,包一餐中飯一餐晚飯,這做飯的人也勞煩您給我找五個。今天就可以開始,今天也算一個整工。”


    “這……這,我現在就給你找人,地兒在哪?”


    “去豐泰湖就能看的見,用白色石灰撒了線的都是的,這地有一點要求,我與您細說。”


    兩人說了兩刻鍾,就交代完了。


    畢竟種植紅薯是比較簡單的,插扡注意苗苗的消殺,土壤夠肥,起壟排水,倒是沒有別的太多的要求。


    孟月晚自然也不能就這樣當甩手掌櫃,事關重大,她在幼苗入土成活之前,肯定是在這個村子裏落腳的。


    這村子大,人口銳減,空著的房子簡直不要太多。


    村長給她安排了一處較好的青磚房,是她娘住過的,後頭老人都走了,房子又夠住,一直空到現在。


    樺哥兒自告奮勇,找了幾個哥兒去收拾打掃。


    孟月晚這時候在登記名冊,村長很有威望,沒多一會兒,整個村子都知道了這件事。


    太小了的,孟月晚婉拒了,年紀大了的她也謝絕了。


    這樣篩選了一番,登記完這個村子的人,能幹活的有八十六人。


    又選了幾個做飯的郎君,孟月晚把管理的事兒交給了村長。


    時間很趕,村長也不敢耽誤工夫,領著眾人,帶著家夥就往湖邊去了。


    約摸兩三裏就能看到有官差,帶著一些人在測量,一些人在撒石灰。


    綠芙遠遠的就瞧見了一群人過來,心想著主子這行動力真是沒話說,卻見著他們不上前來,反而還打起了退堂鼓。


    綠芙連忙打馬過去,好說歹說,村長答應,在原地等待,等綠芙她們忙完再上去幹活。


    實在是待嫁閨中的哥兒太多了,那裏十幾個女子,要是不好的名聲傳了出去,她們村子更沒有征配名額了。


    這邊村長又派了人迴村子裏取麵紗,免得耽誤了人家的活兒。


    孟月晚先是取了客棧的一些日常用品,買了雜糧和麵粉,主要是陶碗買了不老少。


    買得多,兩家店都給送上門。


    別的沒買,肉和菜空間裏老多了。


    樺哥兒幾個嫩生生的小郎君由兩個年長的領著,負責做飯,正在收拾好的房子裏等米下鍋。


    孟月晚的馬一到,幾個人就迎了上來,已經有了孩子的兩個郎君趕緊到後頭跟著的板車那邊,領著卸貨的人進屋安置。


    “村長安排你們做飯?百來人吃用,很辛苦。”


    樺哥兒笑得甜美:“姐姐不必擔心,我們做慣了活兒的。”


    孟月晚遂不再多說,進廚房,把菜和肉一籮筐一籮筐放好。


    “東家,我們家裏都有新鮮的菜,不用另外用錢買來的。”於大叔好心提了一嘴,那些新鮮白菜蘿卜豆角啥的,誰家還沒有,吃都吃不完。


    孟月晚笑道:“叔,您家裏有的話也可以拿過來,按斤稱,到時候按市價一起給。”


    雖然說日子都還過得去,但大家還真的很需要銀子。


    每年“借種”銀子,就是一家一戶一起湊起來的,不然再這麽下去,這個昔日最大的村子要不了兩代就沒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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