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晚迴到車裏的時候,秦池佑還在打坐,上迴二人親密交流之後,發現孟月晚可以幫助他激發要穴。


    現在他的關元、氣海、神闕已經能感受到微微灼熱。


    見孟月晚臉色蒼白,秦池佑連忙伸過手來接住她,外頭傳來綠芙的聲音。


    “小姐,那我就去歇了,有事吆喝一聲!”


    “辛苦了,綠芙,多虧有你!”秦池佑這聲謝是真心實意的。


    綠芙倒不好意思了:“嗨,這是我的本分。”


    什麽本分,從身份上來說,她已經脫了奴籍了,現在是個自由的,隻不過綠芙照顧她的小姐成了習慣了。


    秦池佑給她按壓眉心,看著她慘白的模樣,勸她停止的話到了嘴邊又收了迴去。


    如果真的有用,這些疼痛是值得的,隻有她本身足夠強大,她才能足夠安全。


    孟月晚手裏把玩著蟠龍玉佩,實在好奇:“池佑,你覺得是哪方人馬會對這個感興趣?起初的黑衣人,現在呢,又來了個容蘇。”


    “雖然他的確是梧桐苑的那個容蘇,但總覺著哪裏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他從前裝得好,還是現在他有了別的底氣,總覺得變化挺大的。”


    秦池佑也是沒什麽頭緒:“如果是皇家的,直接斬草除根殺了你,或者控製你,比令牌更有用。事情會有轉機,隻要對方拿不到,容蘇的處境不會太好……”


    “狗急跳牆……就怕人家根本都不急。”


    “那我們也無甚影響,隻要你確保他人找不著。”


    孟月晚張揚一笑:“那鐵定找不著,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找著。”


    孟月晚耗盡心神,隻想唿唿大睡,朦朧間。


    秦池佑在她唇間、額上,落下輕輕柔柔的吻,像羽毛一樣,心底癢癢的,一夜好夢。


    三八婦女節,是沒有的!


    三月初八,孟月晚開始在車頂曬皮子了,這天氣,起碼得曬個三四天,兩個車頂一起能曬四張。


    龍眼都曬成了桂圓,桑葚和草莓果幹也曬了很多,空間裏的果樹,唯一還沒處理的是堆在那裏的梨子。


    梨花白,桃花紅,蜜蜂越來越多。


    她得多投喂族人啊,可哪有時間製作一千多人的夥食來?


    攤餅子,今晚就攤。


    孟清看著孟月晚忙得熱火朝天,就為了給族人一口吃的,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不止是她,一眾姐妹也是如此,晚妹妹真的是很拚,一路來族人偶爾改善下,能堅持更久。


    麵糊糊也沒什麽名堂,麵粉和高粱粉各一半,放了鹽,就完事了,一張大的可以分成兩半來。


    孟月晚眼尖的看到了山坡上的羊,眼睛冒綠光,抄起家夥就要往坡上衝。


    孟宴之趕緊拽住她,無奈說:“是羊,也有人,羊是人家的。”


    她這才瞧見在後頭趕羊的牧羊人,一個半大的女孩,曬得黝黑。


    “你們煎著,這肉我是非吃不可的。”孟月晚往官差那邊跑過去:“小張,小五,有羊,很多羊。”


    人家已經過了官道,往對麵的村子裏去了。


    孟月晚連忙追過去,把囚衣脫了,和小女孩搭話,原來她隻是地主家的放羊人,要買羊,還得去地主家裏洽談。


    腦子一熱,就比市場價高五文一斤的價格買下了近四十頭羊。


    然後把增加的八個格子裏的草莓全拔了,先放著,騰出位置來了再種吧。


    然後整個空間除了五棵果樹,一顆皂莢樹苗和柳樹苗,沒有一絲地方種了植物了。


    幸好七天的藥備好了的,不然估計她會暫時停止泡藥浴,也要把這群羊收了。


    “那我以後,就沒有事兒做了。” 牧羊人很後悔帶著這個姐姐來買羊,主家獎勵她,給了她一倍的工錢,但往後她靠什麽營生呢!


    孟月晚心裏也挺不好意思:“不會的,白大姐說羊子今年行情這麽俏,她又讓管家去買一批來,隻是你這幾天隻怕是沒事做。”


    牧羊的小孩聽到以後還有羊子放,很是高興:“姐姐,去我家喝杯水不,我幫你趕羊。”


    這小孩家在村子的最邊上,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裏,還有個咳嗽的聲音。


    聽到動靜,一個小孩脆生生的說道:“是姐姐迴來了,阿父,是姐姐的聲音。”


    小女孩快速進屋,不知道說了什麽,裏頭漸漸沒了聲音。


    孟月晚坐在堂屋,這裏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瘸腿的凳子,小女孩端來的水杯是一隻破碗。


    她掏出工具,拎著這瘸腿凳子到外頭,敲敲打打的,把瘸腿凳子修了修。


    裏頭低低的交談聲又起了,雖然很不禮貌,但孟月晚還是打量起這個家。


    天色漸暗,這戶人家顯然是沒有法子點燈火。


    她在堂屋一角站定,煮飯的隻有一口陶鍋,沒了一隻陶耳。


    孟月晚開始往外掏鍋子。


    唯一的一隻碗,豁了個大口子,熟練的往外掏了四口碗。


    接著是茶壺,茶杯,火折子,一缸子豬油,精鹽,一缸子糧食,一刀野豬肉,白蘿卜和胡蘿卜,一兜子幹果子,幾個梨子。


    想了想,又取了一匹棉布,立在一旁。


    都堆在角落裏,黑燈瞎火的,應該看不見。


    最後掏出來的是一盞油燈,幾節燈芯,一小罐子燈油。


    女孩子出來時,孟月晚已經在門口站定,有些拘束:“姐姐,我們走吧。”


    孟月晚搖頭:“天色太晚了,隻要牽住頭羊,其他的羊會跟著走嘛,我會看著辦。謝謝你的茶水,裏頭是你什麽人,我聽他咳得厲害。”


    “是我阿父,我母親前陣子抓魚淹死了,祖母怪我阿父是禍害,克死了我阿母,把我們趕出來了。姐姐別怕,阿父隻是傷寒拖的久了些,不會傳人的。”


    孟月晚點頭:“那小孩是你弟弟?”


    “是,”小女孩更加不自在了,“他沒有衣服穿,不能出來,姐姐見笑了。”


    孟月晚聽罷搖頭:“我這裏正好有傷寒的藥,三碗水煎做一碗,你拿著到村裏會治病的那裏問問。”


    “姐姐,這我不能要,我……我隻是想幫你趕羊,沒想要你的東西的。”


    小女孩手指緊緊拽著短了一大截的衣擺,很努力的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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