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南說:“騙與不騙,他們也是自願。”


    落翼沒有辦法,聳聳肩,自願就自願,吃了苦怪不得別人頭上。


    “好啦,我們不想這個,咱們先跟著離開,等晚一些再來。”啟南拽著人往前走,手上攥得緊,好似怕人走丟。


    ……


    “你到底是什麽人?”


    落翼突然聽到前麵有人說話,嚇得懵住,他以為那會兒就已經不管他們了,結果是在後邊等著。


    他剛要說話,身旁的一個人就跪倒在地,嘴裏麵卡著血。


    oi……嚇死了,原來不是說他。


    “我,我是被迫進來的。”那人強撐著一口氣解釋,整個人都快趴到地上。


    “我管你是怎麽進來的,來人,把他帶到奉河牢。”


    那人突然暴起,扯著大嗓門說:“你們不就是怕我去找河神嗎?除了我,還會有別人,你們防不住。”


    那個女人陰沉著臉,直接一巴掌甩過去:“無需多言,帶走!”


    她抬頭看向吃瓜二人:“你們兩個看什麽,趕緊各迴各家。”


    啟南落翼兩個人一低頭:“是的是的。”


    然後人群才散開。


    “要不要去看看那個人?”落翼提議道,現在沒啥可跟的了,就剛才那大喇叭還能悄摸跟著看看。


    啟南眼睛一直注意著那個人的方向,他緩緩點頭:“小心跟上。”


    那個人嘴裏還在說著,旁邊夾著他的人一點也不在乎,就硬生生把人往前拖,兩個無情的拖拽機。


    “河神?你們也真是愚蠢,把神菩提給一個騙子,你們都是蠢貨,把我送到奉河牢又如何?我又不是沒進去過。”


    兩人依舊沒有反應,但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些,疼得那人呲哇亂叫。


    “啊……疼疼疼,戳中你們心了吧。你們自己也清楚,既然這樣,還不如把神菩提給我。”


    無人應答,三個人走進一扇門。


    其中一個人冷笑道:“這就是你來過的地方,想必你也最清楚。若是不想受太多的罪,你最好現在就閉上你的嘴。”


    男人能屈能伸,直接把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睛卻瞪得渾圓,以此表達內心不滿。


    兩個人提溜著他,扔進一個牢房,“哢嚓”一鎖,轉身就離開。


    落翼兩人背緊貼著牆,心裏撲通通跳,好在那兩人目不斜視,目的明確,一路直接出了奉河牢。


    兩個人貓著腰,來到男人牢房旁邊。


    男人隨意地癱在那裏,伸手揉了揉膝蓋,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隨遇而安。


    “喂,你們有吃的嗎,或者有水嗎?”


    落翼還是蹲在一邊,不出聲,氣也是緩緩吐吸。


    男人頭抵著牆說道:“嘖,我不是試探,我也是被拽進秘境的。”


    落翼選擇相信,轉頭拍拍啟南,然後起身把水壺遞給男人。


    “我叫席位,我本來好好的巡邏呢,就突然被拽進來,說起來是真慘。”他仰頭,大口大口地灌。


    落翼盯著男人看,等他緩過氣後說::“你也是島上的人?”


    “對。”席位輕咳,“這秘境開啟肯定是先生為了對付那個瘋子才展翼對決,這秘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關呢,我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


    落翼問出一直疑惑的問題—“你也不相信河神?”


    席位停下揉搓膝蓋的手,他思緒似乎飄遠,眼睛呆呆望著一個角。


    啟南把水壺抽走,略顯嫌棄地揣進懷裏,他問:“他咋了?”


    落翼也不知道:“可能是被問住了?在想怎麽迴答。”


    兩個人靜靜看他,靜靜等待。


    那人望天開口:“我之前是深信不疑的,我也曾為了得到神菩提,為了見我的朋友,選擇去出很危險的任務,受了很重的傷才最後得到一顆。”


    落翼坐在牢房外邊,認真聽:“說重點。”


    “可是這秘境裏麵的似乎跟外麵不一樣,之前我信,現在不信了,這裏麵一定是有人在搞鬼,他想得到神菩提,我覺得他可能是控夢師。”席位信誓旦旦說。


    啟南反問:“你不想要嗎?”


    “我?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有點分不清現實與秘境,我來這裏已經十二年了,你們是我遇到的第三波人。”


    他歎口氣,無奈又迷茫:“這應該是我第三次循環,你們有辦法出去嗎?”


    兩人默契地搖搖頭,那人收迴眼神,他似乎料定兩人的迴應,隻是輕輕一笑,眼神又變得堅定:“我不會放棄的。”


    “你真的很能堅持,一個人,整整十二年。”落翼敬佩道。


    他沒想到這秘境還有來得更早的人,一直沒有出去,而且還是循環,看來終歸是勢單力薄,一個人完成不了更大更精密的計劃。


    “你們不願意在這兒待著的話,我知道一個傳送陣。”席位手把著杆,探頭說道,他的眼睛棕得發黃,在啟南落翼之間來迴掃。


    落翼被他的一番話攪亂,剛才還說出不去,現在咋滴又出來個傳送陣,他說:“什麽意思,你知道出去的法子?”


    “不不不,我不知道如何出去,但我知道有一個傳送陣,他可以通往一個未知的地方。”席位小聲說著,他自己也曾想過進去,可是未知總歸是恐懼,況且他也想要弄清楚河神的來龍去脈。


    落翼給啟南使眼色,想聽聽啟南的想法。


    “我本是來散心,怎麽樣都可以,我聽你的。”啟南此舉又把鍋扔迴到落翼頭上。


    落翼歪著頭,他自己同樣覺得都可以,不過好像更偏向於傳送陣。


    這個席位來了已經十二年都未曾出去,說明河神這個線不現實,要麽太難,要麽跟出口毫無關係,無論哪一點,都證明河神這個路子不好走。而他從未去過的傳送陣則會有更多的可能,就看敢不敢試。


    “帶我們去傳送陣吧。”說完,落翼砍斷鎖鏈,把席位從地上拉出來。


    席位也沒有食言,帶著兩個人一路夜行,基本上就是沿著奉河走。


    “我們能不能下去撈一塊神菩提再走?”啟南沒有忘記這個神菩提,正好路過,想著撈一顆。


    “這……可以的,不過興許出去就沒用了。”席位考慮實際情況,跟啟南說道 。


    啟南不在乎那個,隻有實踐過後才知道,他一躍而下,在河底隨手一撈,就趕緊上岸,就怕一個慢了被發現。


    落翼笑話他現在狼狽的模樣。


    “很亂嗎?你笑成這樣。”啟南抓了抓發潮的衣服,他想儲存靈力,就隻蒸個半幹,不難受就好。


    落翼從啟南手中拿過一顆神菩提:“你不是說撈一個?”


    “你這人不懂變通了吧,反正也已經撈了,多幾個無所謂。神菩提可真漂亮,這顆就送你了。”啟南見落翼看得起勁就說。


    落翼被看破心思也不尷尬,把東西往懷裏一揣:“那我就不客氣了。”


    席位停下腳步,食指往前一指:“看到那束光了嗎,就是那。”


    看樣子,席位是不願意再往前一步。


    “萍水相逢,有緣再見。”兩人拱拱手,走進傳送陣。


    傳送陣感知到人,就立即啟動。


    席位眼前一閃,兩個人已經不見了。但願他們平安吧,不然他會覺得愧疚。


    .


    艮廟大陸。


    啟南扶起暈倒在地的落翼。


    “你怎麽樣,還好吧?先起來。”


    落翼食指彎曲用力抵著太陽穴:“還好,就是突然想起來之前的事,有點懵,頭暈暈脹脹。”


    啟南把人扶到一邊椅子上,給他輸靈力:“別著急,先緩緩。”


    “沒事,不用給我輸靈力,先找個地方住下,大半夜的在外頭怪嚇人。”


    啟南聽話地四處張望,然後攬著人往客棧走。


    “老板,一間上房。”


    “好嘞,二樓四號房。”老板笑眯眯收下大銀錠。


    落翼這會兒頭不再那麽暈,站直身子,拍拍啟南的手:“好了,今晚就先睡下吧。”


    啟南欲言又止,最後抱個被子鋪到地上:“好夢。”啟南把衣服往臉上一蓋,與世隔絕。


    落翼在床上呆呆坐著,有困意了把燭火熄滅,也就躺下休息。


    翌日,天蒙蒙亮,啟南就睜開眼睛,很快清醒。


    落翼早晨覺淺,啟南一起身他就聽見聲響醒過來。


    啟南給他把被子掖了掖,溫聲說道:“再睡會兒吧。”他順便拍拍落翼的後背。


    落翼也沒想到自己還真又睡著了,等再醒的時候,日頭都大得很,人更是睡得懶洋洋,骨子裏都軟綿綿沒有力氣。


    啟南額角冒著汗,正端著東西進來。


    南瓜粥的甜香氣鑽進落翼的鼻子,他伸了個懶腰,慢悠悠起來,仿佛癱了幾十年。


    啟南嘴角笑著,又從旁邊端過幾碟菜。


    落翼施展清淨訣,整個人這才清爽起來。


    “來,坐,老板特意說讓咱們嚐嚐他家招牌南瓜粥,我想著你應當喜歡。”啟南拉開椅子,往小碗裏舀了幾勺,放在落翼麵前。


    落翼看著色澤金黃的南瓜粥,肚子被勾得咕咕叫。


    “確實不錯,要是有小包子就更好了。”落翼說著還有點可惜。


    啟南一拍胸脯:“放心,我怕你起得晚,就直接等最新出籠的,估計快了。”


    兩人正說著,門就被敲醒。


    冒著白煙的雪白包子躺在柳枝編得籃子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那年你我都“食言”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夢延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夢延綿並收藏那年你我都“食言”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