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媽呀,你幹啥呢?抽風?突然發出一聲怪叫。”落翼脖子往後一縮,捏捏眉心。


    “哈哈哈哈哈,瞧給你嚇得。”白南笑得抱著肚子前仰後合。


    落翼踹了他一下,才消停會兒。


    “善種子能不吃嗎?”落翼湊近,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以,您是貴客。”白南一本正經,不像胡謅一句。


    確實,落翼雖未成神,但前身也是神,怎麽可以食用善種子玷汙了他的身體靈魂。


    落翼知道白南的意思,什麽貴客,直接說神不就得了。


    白南開始迴答落翼之前的提問:“這個臨如世,之前好像長住在牢裏的。也就幾十年前,五蘊神殿的一位長老把他保出來,那是一個舌戰群儒啊,打了包票,才把人給送了出來,但是就必須要把和雲峰看得牢牢的,否則再把人關迴去,我覺得這沒比在牢裏麵自在。”


    翼族北境到了。


    落翼腳尖點地,平穩落下:“那你能不能找個人跟他說一聲我……”


    “您放心,長老已經跟他說過了,他自己也很悔恨,而且他現在又迴到牢裏麵。”


    落翼一挑眉:“啊?”咋迴事?表演個七擒七放?


    “還不是那日他傷了您,長老們很生氣,就被抓去牢裏,讓他好好反省。”白南說著,也對他頗為不滿的模樣。


    落翼有些驚訝,臨如世不認識自己很正常啊,他為了保護和雲峰兢兢業業,也並未要殺人,是他自己用假死金蟬脫殼。


    這長老們行事也太過苛刻沒有一點情理了吧,還是說本就想把人再關進去,不過是趁這個機會而已。


    “我偷偷和你說,長老跟他有點私仇,有了這個事情,五長老自然想辦法把人扔到牢裏麵,其他長老當然是附和他。”


    落翼心道果然,又問:“所以又是哪位長老要保他?”


    “哦,是七長老,不過最近七長老有任務出去,不然五長老也不會這麽容易就把人關進去,想當初七長老以一人之力抵抗全長老,這迴又怎麽可能讓手。”


    “我能去看看嗎?”


    白南“啊”了一聲,愣住,下意識撓撓頭:“你不會……”想殺了他吧,但他又不敢說出來,隻能眨眨眼睛,移開視線。


    白南迫於生計,便帶著人到了奉河牢。


    “這個牢獄因為緊靠著奉河,便叫奉河牢。每年祭祀,大家都會來奉河進行祈福,扔神菩提。神菩提越扔越多,這河也因此越來越高,越來越寬,甚至會漫到岸上好在牢中有塊地方地勢低窪,他們就把水引到那裏麵,改做水牢。”


    “那他們還挺聰明,這神菩提有用嗎?每個人都扔的話,河裏麵豈不是都發芽。”落翼對此想不明白。


    白南笑了,接著解釋,還從納戒中取出一顆神菩提給落翼看:“我這給別人保存著一顆,你看看。神菩提並非每個人都能擁有,而且神菩提長期碰水就會變作玉石,五光十色。什麽發芽不發芽,無稽之談。來,你隨我來,叫你看看北境最美的河。”


    白南把人往河邊上帶,這裏看著十分寬闊,河流綿延不絕。


    陽光照在河麵上波光粼粼,往更深處看,又能見到奪目的炫彩,隨著河水晃動,宛若彩虹,確實神奇。


    白南雙手環胸,道:“今年的祭祀應該也快了,到時候就會分發神菩提,我這一年出了好多人任務,肯定又有一顆。”


    神菩提是一種火焰中產生的產物,而就在靠近西境的一塊地方,常年有火,經久不衰,卻又不會蔓延至別處,大家都說那是神火。


    曾經有人無意間進去過,見到了這個東西,就帶了出來,長老們對此開始研究,在瞳術師的幫助下,才發現這個東西扔到奉河中會變成玉石,沉入河底,然後人們過上幾日就會做夢,夢到自己心中想見的人。


    神菩提也會被大家親切地喊做憶魂石或是家人石。


    可是神火所在的地方灼熱異常,隻有赤翼和黑翼可以進入,且神火產出的神菩提也不多,每年基本上就四五百顆。


    北境人不知有多少,這四五百顆,很多都會進入高級生手中,還有部分留在各位長老手中,為了防止神菩提總在一部分人手中,就立下一人十年內隻能得一枚神菩提的規定。


    “昂~那確實很少,經過那些個長老一分,剩下的也不多了,好在有這麽個規定,實力不那麽高的人也有機會得到。”


    “可不是,我心心念念了很久,今年我進了入選名單,就有機會拿到,可以見到我姐姐,上迴見我姐姐還是二十年前。”


    落翼站在客觀角度,道:“可是夢會醒,難道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不會令人更加難受,更難以釋懷?”


    “可人總是會有念想,若是長久不能見到想見的人,也是難受得整夜整夜睡不著,有了神菩提的出現,許多人也對生活有了盼頭。”


    落翼點點頭,對於這個他也不好說,隻有親身經曆才更有感受,況且他說的很有道理,有了這個東西,許多人選擇堅持地活下去。


    白南揉揉發酸的鼻子:“不說這個了,反正看你也不需要。走,先去牢裏見你想見的人。”


    一進奉河牢,那一大股撲麵而來的潮氣令人一下子鼻子不適應,打了好幾個噴嚏。


    “滴滴答答”的水聲顯得裏麵更是安靜。


    “裏麵沒有人嗎?”落翼問。


    白南食指抵住嘴唇:“噓——”


    落翼捂住嘴,點點頭,咋滴啦,來個牢房還神秘兮兮。


    一路上,一直在下樓梯,走了一段路後,終於看見點人,兩個侍衛耷拉著臉,迷迷糊糊站在那裏,要是有個床,兩人早就在那唿唿大睡。


    白南上前就是左邊一腳,右邊一腳,毫不留情。


    落翼自覺離得遠一點,他怕白南突然抽風,也踢自己一腳。


    兩人立馬清醒過來,弓著腰:“白大人,您怎麽來了?”


    白南:“臨如世在哪?帶我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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