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就意味著,可以無條件得到研討中所涉及的所有法術,沒有別的了。”落翼淡淡迴答。


    莊夜春輕皺眉頭,半眯著眼睛看落翼,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看到落翼坦然自若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裝的,又鬆下半口氣,眉眼間露出和善的笑意,興許真是她想太多。


    莊夜春聲音不再那般強硬:“那看來你對祭品不了解,那我暫且就相信,你不是有意接近太叔家。”


    落翼聽她話裏有話,發自內心的問道:“那除了得到法術,還有什麽額外的好處?”


    太叔子真壓著嗓子,那眼睛都要冒火,他好心解釋道:“能當祭品,就說明尉少看好你,你很有可能成為尉家的座上賓,若真那樣,以後我們見了你也是要行禮的,見你如同見尉家。”


    落翼緩緩點頭,無視掉隱忍至極的太叔子真,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他們那副不可置信又咬牙切齒的樣子,這尉家當真有潑天的權力。


    所以……尉少看上他哪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人餓狼似的,他明明也很想知道答案。


    太叔宜見場麵要失控,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別再試探了。我看這小家夥心思不壞的,我們同這位易小公子交好,不就是同尉家較好,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太叔子真別過臉,不去看落翼,他還是不服氣,但又沒有辦法。


    “好了,你們兩個也是,不服氣什麽,跟尉少見了那麽多麵,都未能得到人家的賞臉。易公子不過剛去,卻一舉拿下,必有過人之處,再不服氣也要給我咽下去。子真,好好待這位易公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照顧好。”太叔宜交代,也希望太叔子真不辜負他的期待。


    太叔子真也似乎有所放棄,是啊,同父親講的一樣,他明明有很多的機會,可一次都未成功,說明易落確實非同凡人,他能結識此人,也算他的榮幸,他開口:“父親放心,孩兒有分寸。”


    太叔子衿可不滿意了,父親此舉不就是將她撇得一幹二淨,她擋在落翼前麵:“哥哥是男孩,哪有我們女孩子心細,還是我來吧。”


    落翼急忙開口:“別了別了,就讓子真把我送迴去就行。”


    太叔子衿氣得跺腳,要不是在父親母親麵前,她一定衝上去咬上一口,最好能見血。


    太叔宜見落翼都開口點名子真,也不再多說別的:“好,易公子,那我們就不多叨擾,這就讓子真送您迴去,平息園您還住得習慣吧?那裏常年不住人,冷清得很,您若不習慣,我……”


    那地方偏僻,正合他意,可別讓這老頭攪渾,落翼直接打斷太叔宜後麵的話:“冷清也正合我意,不必多加麻煩。”


    太叔子真衝著父親拱手告退,還故意瞧了眼小妹


    跟落翼出了門,上官站在左邊,子真就立在右邊。


    “易落,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都還不知道這事,剛迴來的母親就已經知曉。”


    落翼隻是淡淡一笑,解釋道:“我也剛迴來,而且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說的。”


    太叔子真也沒法反駁,確實是這樣,二人並沒那麽熟,這些沒必要擺到台麵上說。


    落翼看他深思,又笑著說:“您若是有想要的法術,我有時間寫上一本,給您呈上,有多少要多少,您看怎樣?”


    太叔子真抬眼,嘴角壓不住的上揚,易落真是個善良的人。


    但他拒絕了落翼的提議,他還是要擺好自己的姿態,迴道:“好了,我隻是把請帖給你,之後你是靠自己抓住的機會。是我自己太不爭氣,這麽多年,尉少連我的名字都沒記清,有一次還喊我太叔子爭。知道你得到他的賞識,我反過來還要嫉妒你,你不計較已經是發善心了。”


    “哪裏的話,你的父母迴來,你與子衿……”落翼看人似乎還要來一大段演講,就開口把話引到正事上去。


    太叔子真微眯眼,四下一望,把人往房裏推,給上官淮陽關在門外。


    落翼:“這……也好,不把他摻和進來。”


    太叔子真認同地點頭,他湊得很近,小聲說:“我也正是想和你說這個事情,你的蠱術如何,可否控製人的心魂?”


    落翼神秘一笑,把盒子抓在手上:“這個就是你想要的,待我將其煉製好後,你就可以在太叔子衿體內種下,不出三日,攝魂就會完成,到時候她就是你的傀儡,一切不都迎刃而解。”


    太叔子真眼睛一亮,激動到嗓音發顫,哽咽半天才憋出一句:“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報答你 。”


    “那就別報答了,我怕你把腦子想到爆炸。”落翼口上這麽說,其實心裏已經把計劃安排上了,若想找到鑰匙,單靠自己還是不太行,有一個對這裏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他的效率會高上許多。


    太叔子真用力擺擺手:“這不行,不行的,你什麽時候有需要,知會我一聲就行,我是您忠誠的,忠誠的好幫手。”


    落翼支支吾吾,實在不好拒絕:“那好,我要有需要可真就找你了。”


    子真用力點頭,眉眼笑意蕩開。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這蠱蟲想進入體內,必須那人毫不設防。若你小妹身穿什麽法器,或是修煉法術,攝魂蠱蟲就進不去,那進不去的話,一切都免談。”


    太叔子真摸著下巴,思索著,他道:“我知道了,這個事情,就不勞煩公子,我自會想辦法,你已經幫我很多很多了。”


    兩人又東拽西扯地聊了幾句,太叔子真戀戀不舍地離開。


    上官淮陽還站在門口,雙手環胸,麵色頗為不悅,狠狠地盯著太叔子真。


    太叔子真目視前方,眼神堅定,腳步堅定。


    “上官。”


    上官扭迴頭,嘴角往下耷拉,跟個哈巴狗似的。


    “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門外聽不見,隻是為了給他一個安心。”


    上官淮陽這才展開笑顏:“你個小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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