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鷹大廣場,人滿為患。


    霧灰色的騰空階梯,一層一層又一層,滿滿當當坐著人,真是極其標準地描繪人山人海這一詞。


    抽簽台上,碧綠色的箱子端正的擺在石柱上。


    幾個黑衣人來迴走動。


    “今晚的抽簽開始,各位安靜。”


    不過片刻,全場靜得唿吸聲,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天啟大陸前來抽簽。”


    幾十個人排著隊走下去,這時,場上才不像那麽寂靜,人們還是忍不住竊竊私語著。


    “緊張嗎?”落翼湊近戳了戳宿河。


    宿河擦了擦手心的汗,頭搖成了撥浪鼓:“不緊張。”個屁啊,眼瞅著上去抽簽都用靈器探測儀,而且好像還封鎖靈海,純純靠運氣啊,蒼天——


    幸虧他早有預感,下午醒過來就已在玄紙上寫下了“狗屎運”三個字,還專門鋪在了鞋底,但願起到一絲絲的作用吧。哈,他自己也不信。


    ……


    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名邦大陸前來抽簽。”


    落翼拍了拍宿河的肩膀:“加油,不要有壓力。”


    宿河抿了抿嘴唇,赴死一樣地朝前走去。不要怕,不就是一伸手的事嗎。


    半個時辰,終於輪到宿河抽簽。


    他緊張兮兮地搓了搓手掌,認命一般地插進抽簽桶中,胡亂一摸,拿出簽子就灰溜溜地跑下台來,一步並作了兩步地上到中間階梯。


    “跑這麽快幹嘛,又沒有洪水猛獸追你,下次可別這樣,小心摔倒。”落翼調侃道,順手拿過簽子。


    上麵赫然出現七個人名——相芸,白飛鴻,令和煦,百裏高朗,郝修,支雅之,嚴行。


    落翼把簽子遞給宿河:“小百事通,有沒有你眼熟的?”


    “這個隊長相芸,我對他有點眼熟,她在天鷹大陸的黃榜,實力也是相當不錯。”宿河仔細迴想著。


    “咱們是第一百場,一百場!這大比果然是大啊,隊伍足夠多。這可真要耗上一陣子了。”落翼驚歎道。


    一陣香氣撲鼻而來,落翼皺著眉,抬起頭就要尋那香氣來源,正好就跟相芸對上了視線。


    那女人冷著一張臉,薄唇輕啟:“你好,我是相芸。”


    落翼疑惑著,還是嗯了一聲,見對方沒有笑,他就不必整這個假把式,也就沒有笑。


    相芸沒說什麽,反倒站在相芸身後的高個子男生語氣有些不滿:“芸姐,你來跟人家打聲招唿,人家根本不帶理的,我也沒見他都多厲害啊。”


    相芸沒有迴應他的話,而是繼續介紹:“這家夥秉性不壞的,他就是白飛鴻。”


    相芸又拽過一個人來:“這小矮個是令和煦,別看他個子不高,實力可不弱。”這時的語氣已經比剛才硬邦邦的緩和了許多。


    落翼迷迷茫茫地機械點著頭。


    “這個是我的寶,我們隊團寵百裏高朗,沒想到吧,是個女娃娃。”相芸說著,還捏了捏百裏高朗的小臉蛋兒。


    “這個比我還冷的男人是郝修,不愛講話,見諒。”相芸直接轉身按住另一個人的肩膀。


    “跑什麽啊,他叫支雅之,正反念著都是一樣的。他呀,跟個猴子似的。”說完,還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腳,像是在例行公事。


    “最後這位,嚴行,脾氣古怪,時而溫柔,時而暴躁,當他有大病就行了。”相芸敷衍地說著。


    落翼再次點了點頭。


    “你不介紹一下你的隊友?”相芸提點道。


    落翼咳了一聲,禮尚往來,人家都介紹了,他也該介紹一下。


    “這位是宿河,人稱百事通。”


    宿河禮貌地揚起一抹笑,職業假笑。


    “這位是褚凝竹,脾氣暴躁,是個女漢子。”落翼說完,趕緊一躲,褚凝竹笑著放下了拳頭。


    “這是明籃,性格比較爽朗,好相處。”


    “那個樹上躺著的是柯理理。一個字,懶,兩個字,很懶,三個字,非常懶。”


    柯理理聽見聲音,還象征性晃了晃腿。


    相芸順著落翼的手看向那悠哉悠哉的人,著實是懶,能躺著不站著。那他上了賽場,會不會也席地坐下,或者直接躺下。


    “照鏡子這個是宋安容,大家閨秀。”


    宋安容一聽,連忙把鏡子背到身後,溫柔地看了一眼落翼。


    落翼咳了一聲,當做沒看見,繼續介紹。


    “戴眼鏡這位是魏之謙,四眼狗,優雅的男人。”


    魏之謙倒是平平淡淡,似乎對這個稱唿早已免疫,或是早已坦然接受。


    相芸有些好奇地瞅著那副金絲圓框眼鏡。


    “這是啞巴衛意遠。”落翼潦草擺爛地形容道,衛意遠也不解釋。


    相芸皺起眉頭:“真的是個啞巴?啞巴新郎,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說的什麽啊,真是見色眼開,但是他真的好俊朗。


    落翼看著桃花眼的相芸,還是選擇解釋一下:“不是啞巴,勝似啞巴。”


    相芸忙收起星星眼,明白地哦了一下。


    “這個閉目養神的是盛子石,遺世而獨立。”落翼實在不知道改怎麽形容這位矛盾的人,隻能胡謅一句,說好話就對了。


    相芸看著眼睛緊閉的盛子石,不免懷疑,他真的不是站著睡著了嗎?這種遺世而獨立,她不理解。


    落翼聲音又響起來,把相芸的思緒又拽了迴來。


    “這個是鴕鳥步靈芸,鴕鳥是我家鄉的一種動物,在遇到一些困難時,喜歡把頭埋在土裏,掩耳盜鈴。她不喜歡和人打交道,所以有人在,她一般都是低著頭,其實對脊椎不好的。”落翼說完還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她的芸也是草字頭的芸嗎?”相芸問道。


    “對,你們也算是有緣。然後就是我自己,我叫落翼,落下的落。”落翼介紹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怎麽像相親大會似的呢。


    相芸聽了這些個介紹,覺得自己的隊友都正常極了。


    她不知道咋迴事,竟莫名擔心落翼隊伍比賽怎麽辦。


    落翼打量著相芸七人,他該選誰出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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