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搖曳,柳榆在心內感慨一遭。


    扭頭再看長生,發現他的眉眼之間帶著失落。


    心也跟著長生微微皺起的眉,輕輕揪起。


    身子輕輕移過去,兩人原本就緊挨著的身體,更是親密。


    俯身在長生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昏暗燈火下,長生垂順的發絲鋪滿枕間,睫毛輕顫,嘴唇微抿,手卻是攬在柳榆勁瘦的腰間。


    看著這樣乖軟的長生,柳榆心內柔軟,忍不住輕笑一聲,緊了緊被子,手也攬過長生不甚壯實的身子。


    想了想,還是道:“真的不是不願,能和你一起孕育咱們的孩兒,我很歡喜!”


    長生睜開眼睛,側頭靜靜看著柳榆,目光帶著喜意,又仿佛泛著光。


    朦朧燈火中,柳榆的麵容仿佛帶著柔光,眼睛看著自己也帶著滿滿的愛意。


    不同於白日的堅韌神情,這樣的柳榆,溫和且包容,隻看一眼,長生都覺得心顫悸動。


    一把抱住柳榆,把他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前,喃喃道:“孩兒有更好,沒有也沒甚關係,你想啥時候要,我都能等!”


    柳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這個傻子想到哪裏去了。


    臉貼在長生的胸膛處,耳朵裏是長生心跳的聲音,那些時而浮出來的焦慮,此刻再看,仿佛也沒甚大不了的。


    定定神,柳榆輕輕拿腿,觸一下長生受傷的那條腿,為免長生胡思亂想,柳榆輕輕道:“我想著等咱們家能買一頭牛,到時再要孩兒!”


    阿爺阿奶年歲已大,平常一些不著緊不下大力氣的活計幹幹無妨,犁田這樣的重活,兩個老人顯然是力不從心。


    勉強做下來,十畝地,也得累脫一層皮。


    長生腿傷看著已經痊愈,但內裏養的如何,隔著層皮肉,都是說不準的。


    若是因著拉犁耕地落下病根,也太得不償失。


    家裏滿打滿算一共四人,若他有了身子,家裏房前屋後的活計也就算了,田地裏的活兒勢必全讓這三人頂上。


    柳榆並不放心!


    到時若是有一頭牛,那這些問題也就能迎刃而解,他便是歇著,也能安心。


    細細同長生分說明白,柳榆安撫道:“咱們好好努力,很快就能買上牛!”


    一頭牛約摸七八兩銀子,他們存的銀錢差不多少,等存夠十兩就買牛,到時手裏也還餘一些銀錢,有個急事也能應付一下。


    柳榆這些日子把這些事兒顛來倒去的想,還是覺得唯有買頭牛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對不起。”長生心裏酸酸澀澀。


    終究是自己拖累了夫郎,但想著柳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為兩人的未來如此細細打算,愧疚之餘,心頭又湧上一股甜蜜。


    “做什麽說對不起,我和你說這些可不是要你道歉的!”


    柳榆不慣哄人,故作輕鬆踢踢長生,道:“你覺得我想的周不周全,或者想個掙錢的門路,咱們合計一番!”


    “很周全了!”


    連自己懷孩子做不得重活都顧及到,長生心裏有些悶悶,輕輕動動腿,在心裏不住祈求老天爺,讓自己快快好起來。


    “這要看就到二月,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你有沒什麽掙錢的法子,說出來,咱們合計合計!”


    發現長生情緒有些低靡,柳榆轉移了話題。


    他是逆境生長的人,最是不怕辛苦,隻要結局是好的,辛苦一些,心裏也是踏實的。


    “你不是盤算著養竹鼠那嗎,這個就挺好,竹鼠稀少味美,隻要咱們養的起來,想來不愁銷路!”


    這個問題長生還真琢磨過,他在踏進柳家的第一日,就無時無刻不想著迴報柳家。


    後麵二人成婚,日子過得安穩和樂,自己雖不如夫郎氣力大,怎麽說也是當人丈夫,是個漢子,也不忍柳榆再獨自一人扛著一家的生計。


    不止是喜悅共享,這些家計,他也是想接過去,扛起來的!


    閑來無事時,長生也是想過,如何讓日子過得更好。


    柳榆想養竹鼠,他雖沒說,先開始也是不看好的,竹鼠難養,也不知如何養。


    後麵柳榆提的多了,長生也細細思索過這件事的可行性。


    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可以一試的。


    竹鼠滋味鮮美,備受有錢人的喜愛,隻要他們養成,銷路是不愁的。


    不說本鎮,就是下烏嘴端月酒樓的少東家,怕是也會見獵心喜,他們的大廚更是喜愛山中野味。


    竹鼠的味兒也是野味中的極品,銷路水到渠成,並不用愁。


    現在難的就是如何飼養!


    長生把自己這些日子琢磨的和盤托出,末了道:“咱們多學多問,這竹鼠再是難養,充其量也和兔子,雞鴨差不多,摸著道道就行了!”


    “也不知李冬生還逮不逮竹鼠了,他知道的多,咱們請教他,也不知合不合適!”


    李冬生阿奶年前去世,前段時間剛燒的五期紙,也不知他們找上門去,會不會太過打攪!


    “咱們先問阿爺吧,咱們村這麽多竹林,哪家沒有抓過竹鼠吃,多多少少也會知道一些,咱們多聽聽,總也好過摸石頭過河!”


    柳榆心裏的打算和長生差不多,裏圍子住著的許洪,年輕時是一個獵戶,想來對竹鼠也有些心得。


    他和自家阿爺關係不錯,哪天讓阿爺帶著自己去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問出來竹鼠更多的習性!


    雖說這些事兒,自己也能摸索出來,但能少走一些彎路,減少些時間成本,和竹鼠的折率,也總是好的!


    把事兒商量妥當,又略微理一下,二人俱都滿懷期待,許是要做同一件事,彼此的心仿佛又更貼近一點。


    二日吃過早飯,柳榆就與長生陪著柳福生老兩口,帶著小雪一起去大房柳茂林的家中。


    柳梅香昨兒未歸,睡在大房!


    這幾日天氣和暖,陽光晴好,幾人進到院子,就見晾衣繩上掛著一排的尿布。


    柳雁正端著一盆衣物走出西屋,見到幾人過來,忙打招唿。


    柳茂林正蹲在水缸邊,正殺著一條烏魚,徐紅和兩個孩子的聲音從尚未關閉的門扉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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