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聲音急切,說完就要走。


    年氏和柳梅香一聽,也忙忙就要去。


    “仿佛提前了一些!”


    年氏念叨一句,又折轉迴身把年前年後做出的小棉衣拿出來,和著柳梅香這兩日出來的一個小褥子裹在一起。


    腳下不停,帶著柳榆和柳梅香一道去了。


    長生和柳福生就留下看家,倆人一個老,一個也不得用。


    這生孩子也不是人越多,生的越快,最後帶上吵鬧要去看弟弟妹妹的小雪,幾人一道快步走向大房。


    村裏沒有秘密,何況是生孩子這樣的大事。


    一路上碰到村人,無不向年氏恭賀又當太奶。


    年氏樂嗬嗬,口中應著,腳下卻是不停。


    及至到柳茂林院門口,閑聚在院門外的婦人夫郎更多一些。


    見到幾人來,忙讓開門口,道:“接生婆已經剛進去,阿繁他娘也來了!”


    年氏衝說話的人點點頭,也不打站,一把推開院門,徑直走了進去。


    “甜玉如今怎樣了!”


    灶房裏,柳茂林正在燒兩鍋熱水,徐紅正在哄綠丫和棋哥兒,倆孩子眼淚汪汪,叫著要娘。


    西屋是柳雁和趙甜玉起居的屋子,這會兒門窗緊閉,一絲聲兒都不聞。


    “娘,您老可來了!”


    徐紅心內擔憂不已,這會兒見到婆婆來家,可算是有了主心骨,緊繃的臉色一下便放鬆下來。


    “小雪,咱們和綠丫棋哥兒一道玩吧!”


    柳梅香鬆開牽著閨女的手,攬過照看兩個小娃的事兒。


    “啥時候開始發動的!”


    年氏看向不頂事的大兒媳,眉頭輕皺,問道。


    “說是夜裏就有些痛,這孩子一向能忍,竟是到午時痛的密了才與我說!”


    西屋沒點聲響,徐紅心都跟著揪起。


    年氏輕歎一口氣,扭頭見柳雁眼眶紅紅盯著門扉。


    便安撫道:“甜玉這是第三胎,會快很多,你與其杵在這兒幹著急,不如去買條魚殺隻雞,說不得你沒收拾完,娃兒聞著味兒就出來了,甜玉生完也能熱熱的喝碗湯。”


    支走柳雁,年氏抬步便走向西屋,柳榆心裏也焦灼不安,村裏別家的媳婦夫郎生孩子,那痛叫聲在院門外都能聽見。


    從他來大伯家到現在,竟不聞趙甜玉一聲痛唿,哪怕是悶痛都不聞。


    門窗俱是緊閉,又看不到裏麵的場景,由不得他不懸心。


    見柳榆跟著自己,年氏本來不欲他進產房,沒生產過得姑娘哥兒終歸膽小。


    生孩子猶如過鬼門關,她著實也怕柳榆嚇著,再留下什麽心影兒。


    但見柳榆堅持,也就隨他。


    兩人走進房裏,屋內燃著三盞油燈,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也亮堂起來。


    窗子下攏起兩個炭盆,屋內溫暖許多。


    接生婆娘家姓劉,因為她姓氏好,附近村裏誰家生娃,總愛請她,她手藝也高,摸胎接生都不在話下。


    劉穩婆坐在屋內僅有的一張小桌旁,用熱水和燈火不停燒燙著接生用到的工具。


    齊春花和陳金妹各架著趙甜玉的一隻手臂,在屋內打著轉兒走動。


    年氏打量著產房的布置,一開口就是詢問趙甜玉的產程。


    柳榆卻是一進房內,當先就打量趙甜玉的模樣。


    聽到有人進來,趙甜玉走到炕邊迴身望來,油燈的光清晰打在趙甜玉臉上。


    隻見她鬢發皆濕,臉色因為痛變得蒼白,下唇被咬的滿是血印。


    “阿奶,阿榆!”


    趙甜玉衝二人露出一個極淡的笑,突地渾身顫抖,兩手緊握成拳,死死咬住下唇。


    柳榆便是再不知,也明白趙甜玉這是痛的,又不願叫出聲音。


    過了約摸十幾二十個唿吸,趙甜玉才漸漸緩過來。


    “你家這孫媳婦,是我見過最能忍痛的了!”


    劉穩婆衝年氏打招唿。


    “這孩子性子好,一向是個端得住的,做事兒也有條理,隻是這生孩子哪有不痛的,隻這樣忍著,叫人看著就心疼!”


    年氏看著趙甜玉有些顫栗的身子,心裏也浮起憐愛。


    “二嫂,你坐下歇歇吧!”


    柳榆見她挺著這麽大肚子,疼的叫不出還要走動,心裏也急。


    “你懂個甚,就是要多走動,待會兒才好生!”


    齊春花揮揮手,把柳榆趕開,見趙甜玉又撐過一波宮縮的痛,和陳金妹重新扶起趙甜玉。


    生孩子的事兒柳榆確實不懂,見阿奶和劉穩婆都沒言語,便知怕也是這麽個意思。


    “我家孫媳婦這肚子比前兩胎時候更大,這娃兒會不會長的太大!”


    年氏憂心忡忡,趙甜玉生的並不壯實,人也不是那種壯碩的,這麽個肚子挺在前麵,越發的襯的她身姿清瘦。


    讓人擔憂!


    “瞧老姐姐說的,這人都巴不得娃兒越重越好,生下來好養活,您老卻是擔憂娃兒太大!”


    “娃兒重一分,當娘的就多受一分罪,孩子生下來再是輕瘦,十天半月總能養的白白胖胖,這當娘的受得罪卻是實打實的!”


    “雖甜玉是孫媳,但也叫我一聲阿奶,由不得我不擔憂!”


    年氏說的是肺腑之言,看著趙甜玉的眼裏又帶著疼惜,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更是顯得真誠。


    劉穩婆接生這許多年,各家的事兒,好的,壞的,見得多了。


    甚至有當公婆的嫌棄血氣不吉,柴房裏茅草棚子裏她都接生過。


    聞言也很有些感慨,故笑道:“不瞞您老說,您家這個孫媳肚裏是兩個娃兒,所以肚子才這般大!”


    “呀,竟是雙胎!”


    不止年氏和柳榆,齊春花和陳金妹聽完都驚呆了,不同於陳金妹的感懷自身。


    年氏幾個驚後卻是喜,幾息過後,瞧著趙甜玉越發白的臉色,又轉為憂慮。


    尋常人生一個都夠嗆,這一下來倆,也不知力氣能不能撐住。


    “我記得甜玉這孩子六個月後,仿佛每個月都去你家裏摸過胎,老大媳婦這嘴嚴的,竟從沒聽她說懷的是雙胎!”


    年氏眉頭輕皺,覺得這婆媳倆也太不曉事,不知道輕重,既是雙胎,就該一早說出來,家裏也能有個準備!


    至少也能買些參片給趙甜玉含著,她可是聽說大戶人家的太太奶奶身嬌體弱。


    全靠著參片補氣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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