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原本扶著長生慢慢繞著籬笆院牆走,這會兒見年氏幾人頭越湊越近,三嬸的臉仿佛擰成了苦瓜。


    遂也有些好奇她們說道些什麽,腿腳不自覺的便趟了過去。


    長生見扶著自己手臂的力道越來越往人堆裏扯,無奈看一眼一臉八卦的柳榆,腳下一轉,也跟著一道過去了。


    “多大點事兒,嫁到咱們家,那就是咱家的人,任盼再混,那也是盼著鮮哥兒日子過得順當的。”


    沉默良久後,年氏突地嗓門也高起來。


    把手裏縫製的棉褲一收,看著一臉虛的三兒媳,心裏頗是覺得她無用,這親事都還沒提,就怕的這樣兒,要是做成兒女親家,不得被任盼那娘們壓一頭。


    “要麽算了,瞅你那慫樣兒,別迴頭真做成親,你夜裏都睡不安枕!”


    “娘,我沒有慫,我…哎…!”


    “如果現在讓我同任盼吵上一架,或者打上一仗,我都不帶怵的,隻是到時成了親家,我怕她挑唆鮮哥兒犯混。”


    “這日子過得本就艱難,誰有那閑工夫天天同他掰扯!”


    齊春花歎一口氣,突地開始羨慕起年氏來,婆婆命是真好,三個兒媳,死了的那個暫且不說。


    自己和大嫂都不是攪天攪地的脾性,大嫂寬和通情達理,自己也不差。


    “端誰碗,服誰管,嫁到咱家就是咱家人,你若是不耐煩應付這些,提前把家給他們哥倆分了便是,要麽誰都不跟,要麽跟著阿繁夫妻倆。”


    “當初給你男人說親的時候,你也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潑辣,來家後不也沒把我怎麽著,姑娘哥兒家家的新入一個家,心本來就虛著,趁著這會兒把規矩立好,凡是比照著金妹來!”


    “你一碗水端平,我就不信他們能無端生事,當然,這是你們自個的事兒,你迴去和你男人還有山子自己商議,別說是我的主意,一把年紀,我可不想討嫌!”


    “哎,知道了娘!”齊春花聽婆婆說這許多,也若有所思。


    冬日天短,太陽照不到的地方稍待的久些,便覺寒氣逼人。


    柳榆和長生現在大棗樹樹下不多會兒,便覺出涼意,見齊春花收拾針線籃子就要走,柳榆見再沒啥新鮮話頭,又扶著長生慢慢走起來。


    籬笆小院並不遮擋視線,自家又在村尾,看著扛鐵鍬迴來的柳福生,柳榆知道老爺子必是去地頭轉悠了。


    “阿爺,咱們也壘個院牆吧!”


    “那感情好,秋日的時候梅香他爹就說過,你們住在村尾,也沒個院牆,不甚安全呐!啥時候壘院牆到時候讓他來夯土!”


    綠丫和棋哥兒同小雪玩的開心,不肯走,徐紅略微耽擱一會兒,這會兒聽到柳榆開口想壘院牆,便插話道。


    “總也要到來年二月,那時天暖和些,土不容易上凍,夯出來的院牆才結實!”


    柳福生看一眼籬笆圍成的竹牆,覺得是時候翻建了,往日總想著阿榆以後嫁出去,他們老兩口也活不多少年,也懶得折騰這些。


    看一眼走路越發穩當些的長生,如今家裏添了人,來年再有小娃兒,這座宅院少說還能再傳個幾十年,壘院牆就很有必要了。


    時間一晃而過,柳榆三人早出午歸,直忙到臘月二十三祭灶這天。


    見都到祭灶的時候,吳家還沒給出個說法,吳平也沒過來問梅香母女兩句,年氏著實有些氣恨。


    “黑不黑白不白的就這樣混著,這也欺人太甚!”又怕梅香聽到傷心的煩悶,心口的那團火又生生壓了下去。


    單獨叫過柳榆到一邊,細細囑咐:“明兒你們擺完攤,尋個借口,先別讓你大姐知道,去吳家村打聽打聽他家在外麵可有什麽說法!”


    媳婦兒一去娘家多日未歸,村裏人能不能問問,想來吳家那老虔婆必會把他家摘的幹幹淨淨,對外怎麽說總得有個由頭吧!


    柳榆婚前婚後都是在自家,婚姻之事還不十分明白,隻覺得柳梅香迴家來生活也挺好,家裏雖不甚富裕,好歹沒人整日的拿捏給臉色。


    但見年氏肅著臉色,便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傍晚時分送過灶王爺和灶王奶奶,一家人吃過飯迴屋歇息。


    柳榆想起此事便對長生嘀咕兩句,長生倒有些明白年氏為何,村裏人這兩日也問起大姐,說是已經到年根,怎麽吳家人還不來接。


    這當麵問的還是挑著好聽的說,背後裏,有些碎嘴的婦人夫郎更有猜測,吳家是不是嫌棄柳梅香沒生出兒子,不要她們母女了。


    昏黃油燈下,見柳榆一臉的為柳梅香打抱不平,長生把柳榆額前散亂的發絲弄到耳後,遂道:“明兒我去吧,左右我是個生麵孔,便是迎麵碰上,他們也不識得我!”


    柳榆有些擔憂,生怕長生被吳平認出,遭吳家人的刁難,不肯同意。


    “哪裏就那麽巧,婚宴那日人多,大姐夫未必記得我長啥模樣,大姐夫是個甚模樣,我如今都記不大清楚了!”


    這卻是實話,那日他隻露了一麵,因為腿腳還不靈便,一直在婚房裏呆坐著。


    柳榆聽長生如此說,側頭瞅一眼長生,炕櫃上的油燈發出昏黃的光,長生頭發散開,越發顯得眉目俊秀,五官俊逸。


    衝著自己微微笑的樣子,著實動人極了!


    沒忍住,柳榆捧著長生的臉一口親下去,笑道:“胡說,我男人長這麽俊,任是誰看了都不可能忘!”


    繞是兩人同床共枕多日,再親密的事兒也有過,長生還是被親的臉紅心熱,為免眼前的人兒戲謔自己。


    側頭一口吹熄油燈,把柳榆往自己懷裏帶,兩人一同躺進暖和的被窩。


    腳底身下俱都是暖和和的,柳榆剛舒服的歎出聲,手便被扯著一路往下,愣怔之間,長生已傾身覆了上來。


    臘月二十四,逢雙,三人天不亮就開始起來做酥餅,越發接近年關,近日生意也頗是好做,每日基本上是有多少,都能賣的出去。


    “咱們要不要也像賣幹酥,還有炸果兒那般,也一份份包好賣,做成年節走禮的禮盒!”


    柳榆擀著炒的噴香的黑芝麻,開口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悠閑農家:悍夫郎和他的斷腿贅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顆叫福寧的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顆叫福寧的樹並收藏悠閑農家:悍夫郎和他的斷腿贅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