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的走出去幾步又扭頭望迴去,見大嘴瓢兀自和錢家的一唱一和,說的越發熱鬧難聽。


    水三妹臉色越發難看,原本青紫未消的臉色更見猙獰,忙又快走幾步,省的被波及。


    “啪啪”兩聲脆響。


    錢家的捂著自個的臉,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水三妹,猛的就衝過去:“死浪貨,你敢打我,我給你拚了。”


    說著就撲上來。


    水三妹側身避開,反手又抓了幾下婦人的臉,一把把人推的一個趔趄,指著便喝罵:“打的就是你,我讓你這個不擦屁股就出來滿口噴糞的死騷\/貨滿嘴胡沁,我做不做爺奶,喝不喝得上媳婦茶,關你屁事,用你在這現眼。”


    “我有兩個兒子,缺他這一口媳婦茶,喝了我還怕折壽,你莫得意,你明兒若是也被山石滾死,你家小魚的媳婦茶淋到糞堆上都進不了你那口爛嘴裏。”


    錢家的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有心想找幫手,扭頭一看,許家的一早跑了,大嘴瓢更是離的遠遠的看熱鬧,更有看熱鬧的婦人夫郎和漢子笑嘻嘻對著她二人指指點點。


    氣怒羞惱交加之下,熱血一下便衝上頭,大叫一聲“我和你拚了”拿頭便向水三妹撞過去。


    水三妹正叉著腰罵的正厲害,眼見錢家的被罵的臉色忽青忽白,心中這許多天積壓的濁氣終於發散,不妨被撞這麽一下,登時痛的眼冒金星直不起腰來。


    她二人鬧出這番動靜,早有人出來看熱鬧圍觀,這會兒見水三妹痛的冷汗直冒,臉色發白,直接癱倒在地,也怕出啥事兒,忙有人跑去叫村長。


    村長和兩個兒子正在院子裏裁買來的紅紙,他家離村口頗近,這些吵嘴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婦人夫郎們三兩句話說不對頭吵罵的事兒常有,若他次次都出麵調停那就啥活也不用幹了,是以也就沒有去管。


    直到幾個人衝到家裏來,說水三妹被錢大家的打的起不來身,才唬了一跳,放下裁刀便跑了出去。


    村長過來的時候,水三妹已經好許多,她見眾人都圍著自個問個不停,眼珠一轉,便哀哀唿痛。


    一番唱念做打下,竟讓錢家的賠五兩銀子,這事才算完。


    “富貴家的,你莫要獅子大開口。”村長眉頭輕皺,原本的耐心也都耗盡,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是啊,村長,我就是輕輕一撞,她還想訛我五兩,五兩銀子都能買個棺材裝她了,做他娘的白日夢。”


    錢家的聽見水三妹讓她賠五兩銀子,頓時跳腳。


    這麽會兒時間,又有大嘴瓢在旁邊複述,村長也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看水三妹煩心,這錢大家的挑事也不是啥好鳥。


    “嗚~我不活了,被人指著頭罵,又被人當眾這麽詛咒,我還有啥臉活,不如死了算了,可憐我的秀秀這麽小就沒了娘,以後還不知怎麽被這黑心肝的欺負。”


    這許多人看著,這麽難聽的話水三妹也沒罵迴去,隻哭自己命苦,苦三個孩子往後沒了親娘。


    在她的哭訴下,圍觀的村人便也知道錢家的想把田秀秀介紹給她不成器的侄兒,被水三妹拒絕後懷恨在心,今兒便各種挑事尋釁報複。


    風向一邊倒,錢家的百口莫辯,急道:“她家秀秀懶成那樣,橫針不拿,豎線不沾,若不是長的不錯人看著也好生養,我會把她說給我侄兒,我侄兒人踏實能幹,除了長得差點,哪裏配不上她家秀秀。”


    水三妹聽錢家的當她麵就敢如此詆毀寶貝閨女,頓時眼睛都紅了,也躺不下去了,起身就欲和錢家的一較高下,卻被人從後麵一把扯住。


    “娘。”


    秀秀原本正在家裏縫補冬日的棉衣,這些針線活她不熟練,做起來又慢,做好後發現針腳稀疏不規整,正欲拆了重新縫,隔壁不遠的許家嬸子就急急讓她快去村口,讓她把老娘喊迴來。


    她放下針線就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將將趕到就見村長來了,村口這許多婦人夫郎漢子,秀秀心裏便有些怯,想著村長把兩人扯開,讓她們各迴各家也就完了,就躲在一旁,想著等人散了再去找老娘。


    沒想到就聽到錢大家嘴裏吐出這番話,她一個未婚的姑娘,乍然聽到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麽好生養,可謂是羞的從臉紅到耳朵根。


    見老娘又要和人幹架,焦急之下就跑了出來,這會兒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自己身上,便又想起錢大家的婆娘說自己好生養。


    沒忍住低頭嗚嗚哭出聲來。


    “秀秀可是個好孩子,這幾日一直在家裏縫補衣裳,你哪知眼睛看到她橫針不拿,豎線不動,你半老的人了,嘴巴裏可積點德吧,你家也有未婚的哥兒,常言道姑表親,好做親,怎沒見你把自家的哥兒說給你侄兒。”


    田家旺的夫郎謝氏上前攬過秀秀,對著錢大家的就是一頓懟。


    “小叔嬸。”


    田秀秀伏在謝夫郎肩頭,默默流淚。


    謝夫郎拍拍她,讓她莫要攪合進來,這些娘們發起瘋來啥難聽汙穢的話都能出口,她一個小姑娘可遭不住。


    錢大家的還想說什麽,但見村長臉色鐵青,人也呐呐不言,隻拿眼睛瞪著水三妹,隻放話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愛咋咋地。


    村長煩死這二人,家裏一堆的活兒,春聯要裁好,還有榆哥兒的吉日要測算,哪個不比在這給她們斷官司重要。


    看著這次挑事的錢大家的,村長一錘定音:“你給她賠五十文的醫藥錢,再送三十個雞蛋。”


    水三妹見狀,忙又哎呦叫喚,表示五十文錢連副好藥都買不來。


    見錢大家的想反駁,村長開口截斷話頭:“人是你撞傷的,你給請醫問藥去,這事我就不管了。”


    說著又看向痛唿的水三妹,情知這娘們多半是做戲,但那一臉的菜色也不是作假,隻警告道:“若不然現在就把趙郎中請來,讓他給你診診脈。”


    “別,別,村長,這五十文和雞蛋我們出。”錢大從人群中跑出來,急道。


    見自個婆娘還要說話,忙一眼瞪過去,這死婆娘,趙郎中出診的診費都要三文,若是再診出個什麽不好,開上幾貼藥五十文都打不住。


    他可不想花費更多錢給水三妹這死婆娘治暗疾。


    村長聞言緩和神色:“行了,都散了,晚點把銀錢還有雞蛋拿到我家。”


    這也是他們村的老傳統了,經村長手斷的官司,都要過一遍村長手,由村長把事兒料理妥當,錢大並無異議,點頭應諾。


    “你呢,怎麽說。”村長看向水三妹。


    “我聽村長的。”這會兒疼痛已經消失,水三妹也怕趙郎中來了啥也診不出來,與其到時雞飛蛋打,不如現在見好就收。


    五十文,過兩日長壽迴來,也能買幾斤肉給他補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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