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我昨兒在山上砍柴,似乎聽到有人喊大哥,我和秀秀也不熟,不知那是不是她的聲音。”柳榆上前,向村長提供線索。


    村長萬連峰扭頭看向水三妹,水三妹被這麽多眼睛盯著,眼神躲閃著避開了。


    “怎麽,這裏麵還有別的事,富貴家的,你若是曉事趁早說出來,也能早些把秀秀找迴來,這山裏可不光有兔子……”


    “我說,我說,長生他幾日前去山上采草藥,好幾天了都沒迴來,秀秀想來是去山上尋長生的。”


    水三妹剛開始說的時候還有些心虛,越說聲音越高,及至最後破口大罵:“我就說這人是掃把星,小時克的長喜長壽差點沒命,現在又克我的秀秀,若我的秀秀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把他丟山裏喂狼。”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田富貴家不止丟了閨女,連大兒也幾日不見了。


    看著失去理智,形同瘋子的水三妹,村長也不睬她,忙組織村裏的青壯男丁,隨他一起進山尋人,有那體格康健的婦人也自發加入進去。


    柳榆也迴去帶上防身的器具,隨著大部隊浩浩蕩蕩進了山裏。


    婦人們都跟在柳榆身後,畢竟柳榆的力氣和身手,在村裏那是無人能及,跟著他安全就有了保障。


    三三兩兩的人結伴邊走邊喊兩人的名字,柳榆避開昨日找過的區域,帶著婦人們走另外一條長毛雜草,幾乎看不見道的山路。


    這是以前采草人常走的山路,因為灌木雜草叢生,村裏人幾乎不走這條道,越是人跡罕至的地方,珍稀的藥材才不容易被人采摘,若是他,定會順著這條道去碰運氣。


    “長生,秀秀……”


    柳榆領著五六個婦人一邊行,一邊唿喚田長生和田秀秀的名字。


    ………


    陡峭崖壁下的一處石台上,身形消瘦的男人蜷縮著,額頭上的血糊的眼睛臉上哪哪都是,已經幹涸皸裂開來。


    他的手裏還窩有最後一點雜糧餅,一隻腳不自然的垂落,顯然是受傷不輕。


    要死了吧!


    就要死在這兒了吧!


    聽人說他是被爹娘從山裏帶出來的,如今又歸到山裏,這樣挺好!


    活著真是太累了!


    每一天都很累!


    就這樣吧,太累了………


    “長生……長生……”


    風似乎帶來什麽聲音,是誰在喚他!


    是他的親生爹娘嗎!


    “長生……長生……”


    聲音越來越清晰,田長生困頓的腦子也清醒了一瞬。


    費力的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鮮豔的紅色。


    “咳!我,我在這兒……”開合的嘴巴裏吐出的聲音細如蚊芮。


    “長生…長生……”


    聲音仿佛又遠了。


    男人費力的爬起,一把扯下石台邊的枝葉,費力的舉起,放在嘴邊,一道清越的聲音瞬間傳了出去。


    “是哨聲,用樹葉吹的哨聲,我們大家仔細找找,人說不定就在這附近。”聽到哨聲的柳榆精神猛的一震,忙指揮同行的婦人們四下散開,仔細尋找。


    哨聲又斷斷續續響了兩次,隻是一次比一次弱,柳榆有些著急,從聲音裏就知吹哨的主人狀況很不好。


    柳榆摘下一片槐樹葉,吹響口哨,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以做安撫。


    果然,在柳榆吹響葉片後,那道哨聲再沒響起。


    柳榆判斷著方才哨聲傳來的大致方向,帶著人細細找去。


    這是處比較平緩的地帶,上麵長著各種樹木,許是山石覆蓋過多,樹木長的並不十分高大,林子裏各種灌木雜草。


    最多的還是艾草,也有一些最常見的藥材,諸如透骨草,鳳凰草等。


    走著走著,柳榆發現這處的艾草有踩踏的痕跡,忙尋著人為的痕跡一直往前,直到走到一處斷崖前。


    探身望下一看,柳榆瞳孔就是一縮。


    崖邊橫出的一處石台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


    “長生,田長生。”


    柳榆大聲唿喊。


    石台上的人動了動手指,聲音有些嘶啞:“是我。”


    能活著,沒人願意死!


    這聲音實在是小,好在柳榆耳力不錯,清晰的捕捉到了。


    “你等等,我這便叫人來救你。”柳榆拋下這句話,轉身就跑了。


    田長生見千盼萬盼終於出現的人轉眼又消失不見,心裏卻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


    他知道,這人還會迴來。


    柳榆唿喊四散開的幾個婦人,一起又來到這處斷崖。


    “榆哥兒,這可怎麽辦,這處斷崖可不低。”


    “長生的腿仿佛摔斷了,這得下去個人把他帶上來,所幸這處崖壁還有著腳的地方。”一個中年夫郎道。


    “嗯,待會兒我綁著繩子下去,我帶著田長生上來的時候,你們幾個在上麵拉著繩子,讓我借點力,千萬別鬆手就成。”


    柳榆細細交代,兩個人的重量不輕,若是她們脫力鬆手,自個頂多也就是摔的頭破血流,田長生恐怕能直接魂歸地府。


    眾人一聽,忙連連點頭保證。


    隻要不讓她們下石台救人,單是拉扯繩子借點力,她們還是能做到的。


    柳榆進山的時候考慮過這種情況,特意帶了兩捆麻繩,這會兒拿來用正好。


    把兩根繩子細細打了個死結,保險起見繩子的一頭係在崖邊的一顆樹上,婦人們扯著另外部分拉扯著繩子放下柳榆。


    好在這處石台離崖頂也就十多米的距離,柳榆下來的過程中,發現石壁上的土縫有拉扯的痕跡,想來田長生是為了采某種藥材才掉落下去。


    “田長生,你還醒著嗎。”


    柳榆一邊扶起田長生上半身,一邊道。


    “嗯。”


    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還有意識,柳榆不禁鬆一口氣。


    背一個完全昏過去的人,和背一個能配合爬崖壁的人,難度還是大不同的。


    柳榆定下心,慢慢把趴俯著的田長生翻過來,耳邊時不時傳來田長生吃痛的悶哼聲。


    “馬上就好,你再忍忍。”柳榆注意到他的腿似乎斷了,動作越發輕。


    待終於把田長生翻了麵,柳榆忍不住“呀!”一聲。


    不怪柳榆沒繃住神色,實在是田長生此時的狀況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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