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葉晚晴,我算是看出來了,你為了這個奸夫的命,是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你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是在王府的時候,還是在宮裏,或者說更早的時候,我真是戴了綠頂帽子!”


    拓跋錫看葉晚晴拚命想要救下路北,心裏的妒忌愈發濃烈。


    “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依舊是,隻要我活著,你就別想其他男人。”


    聽著他的話,葉晚晴心裏一陣惡心,他就是自尊心作祟,得到了不珍惜,失去了又嫉妒。


    跟過他的女人這輩子都要貼上他的標簽,即使不愛了、不要了,也不允許她和別的男人好。


    “你別忘了,是你親手把我送給陳勇的,現在說這些又算什麽?”


    拓跋錫表情一窒,眼神悔恨愧疚的說:“都怪葉南雨,我是上了她的當,我當時就後悔了,你相信我,我沒想真的把你送給陳勇……”


    葉晚晴打斷他的話,“你可閉嘴吧,永遠都在推卸責任,說來說去都是別人的錯,你一點都沒錯,拓跋錫你真可憐,到現在都沒覺得自己錯。”


    拓跋錫黑著臉,被她懟的說不出話,拿刀的手往上抬了抬,“以後我再和你解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拓跋錫想明白了,葉晚晴有句話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要活著出去,才能重振旗鼓再來。


    他會讓所有人都匍匐在他的腳下,到了那一天,葉晚晴也要乖乖迴到他身邊。


    “都給我讓開。”


    拓跋錫挾持著路北,一路逃出西國皇宮。


    到了城外的渡江,他看了眼岸邊準備好的船隻,嘴角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陰惻惻在路北耳邊說:


    “你去死吧,你隻是個下賤的下人,有什麽資格和我比,居然敢肖想葉晚晴!”


    路北眼神看向遠處的弓箭手,微微抬手,不卑不亢的說:“我配不上她,你更配不上她!”


    拓跋錫大怒,抬手就要一劍封喉抹了他的脖子,下一秒,路北反手握住他的刀,另一隻手往後砸向他的胸膛。


    兩人在江邊纏鬥起來,一時間不分上下。


    船上拓跋錫的暗衛看見遠處的弓箭手,大感不妙,“主子小心,遠處有弓箭手。”


    路北一拳砸過去,堪堪被拓跋錫躲過去。


    拓跋錫一腿將他掃開,轉身跳上了船。


    下一秒,路北抬手,弓箭手得到命令,“刷刷刷”的劍矢聲響徹整個岸邊。


    “主子,小心!”


    一道人影將拓跋錫擋在身下。


    路北站在岸邊,看著劃遠的船隻,沉了臉。


    “將軍,屬下來遲。”


    一隊官兵跑過來,跪在路北麵前。


    路北抿唇不語,眼睛一直盯著劃遠的船,直到再也看不見船的影子。


    “傳我的命令,誅殺拓跋錫,絕對不要留活口。”


    “屬下遵命!”


    “屬下遵命!”


    “屬下遵命……”


    路北滿身肅殺,戰場上的磨礪讓他渾身充滿了血腥味,拓跋錫必須死,他不死,肯定不會放過葉晚晴。


    路北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要為葉晚晴掃清所有的威脅和障礙。


    就在這時,葉晚晴趕了過來,看見路北完好無損,心裏鬆了一口,“你沒事就好。”


    路北幽深的黑眸看向她,“我多希望你擔心我,不是因為愧疚。”


    葉晚晴一時間語塞,她對路北真的沒有其他方麵的感情,也不知道他怎麽就喜歡上自己了,隻能笑著打哈哈哈。


    “一年沒見,你都成大將軍了,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會成就一番事業。”


    路北聽見她轉移話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是啊,這還要多謝你,幫我脫了奴籍,建議我去東吳。”


    可即使如此,她的眼裏似乎還是沒有他,路北心裏苦澀的想著。


    拓跋洪給路北舉行了盛大的接風宴。


    今時不同往日,西國動亂,要不是路北帶領士兵穩定住國家,他這個皇帝就做到頭了。


    宴會中,不少達官貴人巴結討好路北,爭先恐後將自家的閨女介紹給他,攀上了這個新貴,以後可是仕途平坦了。


    拓跋洪當眾宣布要封路北為大將軍王,以示他對國家的貢獻和獎勵。


    路北委婉的推拒了,“陛下的好意我心靈裏,隻是我現在已是東吳的將軍,不好在西國擔任官職,還望陛下諒解。”


    “哈哈哈,對對對,是朕唐突了,思慮不周,來愛欽,你我共飲一杯,為這盛世太平。”


    拓跋洪舉杯邀請,處處顯出討好。


    他有預感,路北不是池中之物,現在東吳動亂,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準,或許眼前的人會成為一方霸主也說不準。


    路北舉杯一飲而盡,其他官員也接連來敬酒。


    酒過三巡,路北醉眼朦朧,視線卻一直落在葉晚晴身上。


    她還是那麽美,紅色的長裙襯得她愈發明豔動人,就如同他接她去陳勇府上那日一樣,美的驚心動魄,美的他不敢直視。


    路北若有似無的視線看過來,葉晚晴當然察覺到了,隻是她沒有任何迴應。


    她隻想盡快完成任務,至於感情的事情,她真的沒考慮。


    她是一個穿越在時空間隙做任務的人,多次的任務,雖然每次係統都會抹去她的感情記憶,但她也感到了疲倦。


    葉晚晴有時候在想,她真的死了嗎?


    每個世界的都如此清晰真實,她難免不投放感情,但隨著任務的結束,一切的感情又隨之結束。


    她很累,分不清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葉晚晴心裏不禁想,完成係統的任務後,就真的能複活嗎?可複活了又能怎麽樣?


    她死前生活的世界是真的,可現在每個任務的世界也是真的,又有什麽區別呢?


    葉晚晴想的有些頭疼,起身離開宴會,一人去了河邊的涼亭,想要吹風醒醒酒。


    她剛坐下,就聽見有人說話。


    “南哥,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我家閨女今年正好十八,長的可水靈了,正好說給你家路北,這郎才女貌的多好。”


    “這個……”


    “南哥,你可不能忘了本,富貴了就瞧不起咱們了,咱們可是一個府裏出來的,你別忘了,你倆剛來王府的時候,我還給過你半個窩頭呢!”


    “不是,大兄弟,你聽我說,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兄弟賊有主見。”


    “嗨,他再有主見,不還是你弟弟,長兄如父,他還能不聽你的話?”


    “我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迴頭我讓丫頭來,保準路北一瞧就移不開眼,到時候不用你說,他都會追著娶我家丫頭。”


    “哎,不是,你聽我說……”


    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葉晚晴抬頭,隻能看見兩個模糊的黑影。


    微風吹過,吹散了她心頭的一絲鬱氣。


    路北年紀是不小了,到了說親的年紀,也許這樣,他就會放下對她的執念,這樣也好。


    “你在想什麽?”


    一道沉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葉晚晴抬頭見是路北,不知道他是什麽過來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路南給他說媳婦的事情。


    “沒想什麽。”


    路北順勢坐在她身邊,側頭看她,見她喝過酒的臉頰緋紅,如同熟透的紅蘋果,嬌豔欲滴。


    或許是喝了酒,路北膽子大了起來,抬手將她臉前的碎發撩起別在耳後。


    葉晚晴瞪大雙眼,身子不自覺地往後仰。


    “別動。”


    路北炙熱的眼神看著她,夾雜著酒氣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引起她一陣的顫栗。


    葉晚晴瞬間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火熱的眼神,她這次再也無法忽視,“你……”


    路北卻突然站起身子,淡淡的說:“風大了,迴去吧。”


    說罷,他便轉身離開……


    路北努力維持自己的平靜,但慌亂的腳步還是泄露了他的害怕。


    他怕……怕葉晚晴說出拒絕的話,怕她以後會疏遠自己,怕他再也無法靠近她。


    路北是自卑的,即使是今天,他成了萬人敬仰的大將軍。


    他想要是今生無法愛她,哪怕是遠遠的看著她,隻要她平安幸福就行。


    路北迴到宴會上,剛坐下就看見哥哥路南一臉為難的走過來,沉聲問他:“哥,是有什麽事情嗎?”


    路南搓著手,他本來就有些怕自家弟弟,自從這次路北迴來後身上帶著肅殺,讓他心裏對這個弟弟更加敬畏了。


    路北有些退縮,扭頭卻看見躲在門外給他打手勢的張貴,心下一橫,支支吾吾的說:


    “那個、弟弟呀,你歲數也不小了,你貴哥家的閨女不錯,要不你倆相看相看,能成了也是一樁美事。”


    路北早就看見站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張貴,放下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的說:“就是錫王府的張貴?”


    “可、可不就是嘛。”


    路南剛說完,張貴就領著一個女人走進來,看見路北也不行禮,用長輩的語氣說:


    “小北呀,你可是有出息了,現在成了大將軍了,我還記得你們剛進錫王府的時候,我給了你哥半個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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