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軍死的時候多大?”


    “他和明材一樣大,比我小一歲,是59年出生的。死的時候是上吊死的,可是那根本不可能,因為張榮軍在死之前的一天還告訴我,說傅友君會幫著我們兩家度過這次的難關,為了這個,他已經把他家的黃金首飾全部送給傅友君了,可是第二天人就死了,竟然還是上吊死的,這讓我怎麽相信,我也把我家值錢的東西都交給了傅友君,張榮軍一死,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我當天晚上就藏在我家房梁上麵,夜裏時候,傅友君來了,不過他應該戴著麵巾之類的東西,可是他的聲音我能聽不出來嗎!”


    “他當時告訴另外一個人,說應該昨天夜裏把我就弄死,不應該留到今天的,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在我家找了一下,沒有發現我,所以就走了。”


    “當時你的家裏隻有你一個人在家嗎?”


    杜大用看著李和平問了一句。


    “就我一個,我媽那會兒也給帶走了,我媽還在我爸前麵死的,我爸是判了刑以後,送到監獄裏麵才死的,我那會兒連骨灰都不敢去拿。”


    “那你那時候在哪裏躲藏的?”


    “在漁船上,我爸的一個好朋友那裏,我爸對他家有恩,我爸在他出事的時候就告訴我,如果一旦家裏出事,一定誰也別信,拿上家裏的錢和值錢的東西去找他的那個好朋友。”


    “這個人叫什麽名字?”


    “已經死了,所以我說的也沒啥意思,九零年人就不在了,他也是下放到鹽場區來的,是個老會計,我爸當年看他那個身板不適合曬鹽,就讓他跟著漁民去捕魚去了,後來他沒事就來我家裏給我家送魚,當時我很多的學習上的問題都是他教給我的。”


    “我爸見他還博學多識的,就對他挺照顧的,在73年的時候,單獨給他開了一條漁船,其實他在漁船上也不用做啥,就是幫著我爸研究語錄,寫那種標語,畢竟我爸文化水平也不高的。”


    “當年我爸和張榮軍的父親一個是鹽場革委會主任,一個是副主任,我承認我爸和張榮軍父親也不是什麽好人,可以說就是壞人,但是傅友君比他們還要壞,壞到豬都不吃的那種。”


    “李和平,好好說話!”


    羅新再次提醒了一下李和平。


    “羅警官,是真的,這個我真的沒有說假話。”


    李和平顯然對他說的這句話是有著極度執念的。


    “李和平,你父親和傅友君關係如何?”


    “杜警官,我父親,張榮軍父親都和傅友君很好,當年鹽場區下放來的,因為家庭問題來的,每年都有五六百,七八百人,最多的是71年下半年,來的最多,一下來了將近一千四百多人。”


    “而且是天南地北,哪兒的都有!從那會兒起,就是我父親,張榮軍父親,以及傅友君,鄭軍民,劉勝保他們作惡的開始。我父親,張榮軍父親那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可是傅友君那個家夥,實在太壞了,先是利用了鄧業田的父親,再利用了我父親,張榮軍的父親,也就是鄧業田父親還算有人照應了一把,要不然他能在監獄裏麵活下來嗎?那根本不可能!”


    李和平一邊憤怒的說著,一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杜大用拽了幾張餐巾紙遞給了李和平說道。


    “你說你有傅友君的犯罪證據,是不是你父親留給你的?”


    “有我父親留給我的,還有張榮軍父親被抓進去留給我父親的,那個年代,能當上主任的,腦子其實都算是非常靈活的。”


    “東西都在哪裏?”


    “在煙市平木,我當年先是跑去了那裏,在平木烈士陵園裏麵埋下去的。”


    李和平這一句話,把杜大用,羅新,韓明材一下都給震到了。


    “那會兒不像現在,那會兒管理的沒有那麽嚴的,我那會兒是栽樹的,一天管三頓飯和住處,另外一天還給七毛錢,半斤糧票。”


    “李和平,你有沒有具體的坐標?就是你能記清楚的標識。”


    “在一個姓張的烈士墓和一個姓李的烈士墓墓尾的中間,張姓烈士叫張什麽武,李姓烈士叫李什麽軍,反正肯定後麵就是這倆字,我又不敢露麵,所以埋下以後,隻在九十年代去過一次,反正那兒都沒有動過。”


    杜大用看著羅新說道。


    “羅新,你這兒待著,我出去打個電話。”


    杜大用說完,立馬就出去了。


    已經睡熟的佟廳被家裏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


    打開床前台燈一看,杜大用的手機號,立馬就接了起來。


    “這都……”


    “佟廳,事情緊急,我得先把實際情況和您匯報一下,您先聽完,然後由您來安排。”


    “你個兔崽子,連我想囉嗦幾句都不給機會啊!趕緊說。”


    佟廳笑著對電話那頭的杜大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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