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審訊室裏麵隻有張家紅的說話聲以及杜大用偶爾敲擊鍵盤的聲音。


    “張家紅,奚蓉有沒有在你麵前提過或者是偶爾說過一些陌生的名字?”


    “我不記得了,真的,我本子上如果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了。這四年多的時間,我一直在找那個羅少虹,可是總也找不到她,這件案子在前兩年啟動過,來的警察也問了我很多,可是我都沒有說實話,第一我不太相信警察,第二我自己也是滿身是罪,第三我還沒有找到羅少虹。”


    “張家紅,你為什麽不信任警察?”


    杜大用有些好奇的問道。


    “都沒能覺察到奚蓉自身的問題,那還能查出什麽?他們不像你,你是摸清楚奚蓉周邊的人,才最後找的我,我覺得你可信,我才告訴你,希望你能找出最後的真相。”


    “張家紅,你怎麽知道奚蓉不是死於銀行搶劫案?”


    “警察同誌,我又不傻,想一年我想不明白,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想不明白嗎?如果蓉蓉真的是因為有人搶劫銀行被害的,你們都已經查到戴嵐了,還能是那麽簡單嗎?別人不知道裏麵這些坎坎坷坷的,我自己心裏有數的,所以我痛痛快快的交代,不是我想坦白,而是我要看你問我問到哪個地步,現在我知道你們已經知道了這麽多,我還不說嗎?”


    “我張家紅已經多大歲數了?還能活到千秋萬代?這就是我實話實說的根本所在。隻不過我家富貴被我牽連了,有些對不住他。我把我知道的重要消息都說了,剩下的……”


    “警察同誌,蓉蓉唱那首歌的時候,最後一句唱的特別特別多,而且曾經滿張紙上麵都寫了眼淚兩個字,這也是為什麽我找羅少虹這麽久的原因。”


    杜大用聽著就覺得不對勁。


    “張家紅,這首歌你在什麽時候經常聽到奚蓉唱的?”


    “00年下半年的時候!”


    “當時奚蓉是高興的唱著還是悲傷的唱著?”


    “有時候挺高興唱,有時候又挺難過的唱,這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杜大用想著奚蓉人格已經有些分裂的狀態,在筆記本上寫了,眼淚=閆磊?顏磊?嚴磊?晏磊?燕磊?或者後麵是耒?蕾?


    難道這是奚蓉認識的一個人?男的還是女的?要不然突然寫那麽多眼淚幹啥?這難道是兩個人之間的一種小秘密?


    “張家紅,這個眼淚寫的很多嗎?上麵有沒有淚痕之類的?”


    “有時候寫的有些潦草,有時候又寫的有些規矩,至於淚痕,這個還真沒注意,我就看到過四張紙,我問過蓉蓉,蓉蓉說那就是練習字,她覺得她這兩個字寫的不好,我還能說啥?後來在蓉蓉不在了以後,我才研究了這首歌詞,我又想著蓉蓉和羅少虹之間的眼神,這才是我一直想找到羅少虹的主要原因。”


    杜大用聽完點了點頭,立馬先停止審訊,趕緊出去給周如龍打了電話。


    電話一通,杜大用趕緊把這個有些疑惑的點說完以後,接著對周如龍囑咐著。


    “剛剛說的那些隻是我的猜測,你先把煙市所有和這個發音的名字全部找出來,把年齡範圍控製在27-45之間,先在這批人中篩選,無論男女,然後再慢慢的比對,比對的內容,一直在家務農的先第一步排除,常年打工在外的,且在99年到01年9月不在青鷺和煙市的第一步排除,這些人隻是第一步排除,還要進行二次摸底,讓陸芊芊和你共同完成這個工作,其他的信息比對,由李詩琴和項湧泉進行負責,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到時候必須給我列舉出個一二三四五出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


    杜大用掛了電話,一個人在審訊室外麵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因為很多的細節對的上以後,他才能慢慢分析出問題所在。


    如果當年強五嶽和於水生以及揭文兵兄弟倆作案以後,必定有人牽涉到轉移這些人,從犯罪嫌疑人離開犯罪場地,到焚燒作案衣物,摩托車,以及可能騎自行車離開現場,都有一個可能,就是被設卡的民警盤問或者是登記在案。


    可是這裏麵的線索,杜大用幾乎都已經翻爛了當年的設卡記錄,並沒有在裏麵發現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那麽這些人到底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躲在包圍圈裏麵或者是跳出包圍圈的呢?


    如果是前往煙市也好還是去濰市也好,都要經過設卡的地方,當年的設卡口可不是一個人說話說了算的地方,而是最少三個人同時查驗登記結束才能放行的。


    杜大用想了半天,決定一會兒和羅新再走一遍當年的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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