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鎮,你母親在你眼中是個什麽樣的母親?”


    杜大用笑著問了一句。


    “平凡的母親,但是我覺得我母親對我們姐弟那真的是沒的說,我小時候隻要被人欺負了,我姐知道了,會給我出頭,我姐如果覺得她自己也不太行,就會告訴我媽,我媽那是真的敢帶著刀子上人家裏去的,我爸都沒有我媽那麽厲害。”


    奚鎮也是一臉笑容邊迴憶邊說著。


    “奚鎮,你先在這裏坐一下,我還得有些事情去問問你母親。”


    “沒關係的,警官,我這裏看看書就行!”


    杜大用笑著點點頭,就起身出了詢問室。


    來到詢問室外麵,杜大用抽了一支煙,並沒有選擇馬上去詢問張家紅。


    因為杜大用知道,想要打開張家紅的心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根據目前收集來的線索,可能張家紅一旦真的開了口,那基本就是一個認罪伏法的結果。


    這種結果,杜大用知道張家紅自己心裏非常清楚,而且奚蓉現在已經死了,她現在還要照顧她的老公和兒子。


    可是人性最終還是自私的!


    張家紅不會單憑杜大用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會犧牲掉自己的自由,來換取一個已經故去之人真相的。


    可是現在能支持杜大用的線索僅僅隻有有限的幾條。


    杜大用連著抽了兩支煙,這才拿著茶杯,筆記本電腦以及詢問筆錄本進了詢問室。


    “張嬸,今天麻煩你們一家了!”


    杜大用一進去,一邊放下東西,一邊笑嗬嗬的朝著張家紅說道。


    “警官,你們警察叫我們小老百姓來,我們不得聽話才行,不來可能就是強製傳喚,嚴重一些聽別人說還能定成什麽妨礙公務罪的。”


    “張嬸還挺了解法律的!這說明張嬸平常報紙電視經常看啊,說不定還專門買了法律書籍自己研究呢!不過你現在非常配合我們公安機關執法的,不會構成妨礙公務罪,可是一旦隱瞞他人犯罪行為,那可是包庇罪。”


    杜大用還是笑嗬嗬的說道。


    張家紅看著杜大用的樣子,突然就收了口,沒有繼續和杜大用繼續搭話了。


    “張嬸今天淩晨告訴我們,你們夫妻倆在93年八月份迴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奚蓉有什麽變化,我想問問張嬸,當年戴嵐讓你們去海邊撿貝殼賣錢,是寫信告訴你的,還是打電話告訴你們夫妻的?”


    杜大用說完,問了問陪同詢問的民警,有沒有調整好攝像機,在民警的確認下,杜大用才把目光繼續放在了張家紅身上。


    “寫信來的!”


    “張家紅,還記得這封信是什麽時候寄過來的嗎?”


    杜大用還是笑眯眯的問著,隻不過從張嬸的稱唿變成了張家紅。


    “就是93年,具體的時間我記得不太清楚了,這都十好幾年了,哪兒能記得那麽清楚的。”


    “那你口中的戴嵐,當時寄信給你的時候,還是用愛戴的戴姓給你寫的信?”


    “是的!我們之間的來往信件,都是叫她戴嵐的!”


    杜大用聽著點了點頭。


    “那戴嵐能收到信件嗎?我們聽說戴嵐那會兒可是改了姓名的,這個沒有通知你嗎?”


    張家紅聽完杜大用的問題,看了杜大用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


    杜大用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不過眼睛可沒有離開張家紅。


    “一開始是用愛戴的戴字的,後來她又讓我用了代表的代字,不過名都是嵐。”


    “是嗎?張家紅,你確定?”


    杜大用還是笑著問了一句。


    張家紅再一次出現了沉默。


    “張家紅,戴世傑被戴嵐殺害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得知道,二十多年前,你家門口的老人可不是都去世了!”


    杜大用突然就把問題跳躍了一下。


    這個消息也是渡平市局剛剛摸出來的信息,隻不過隻有一條比較模糊的信息,杜大用一開始並沒有作為重要的信息來支撐詢問的,不過杜大用現在覺得這個信息還是非常有價值的,加上薛天航他們在龍崩島摸出來的信息,杜大用才覺得這裏有點點希望撬開張家紅的嘴。


    在杜大用說完以後,張家紅現在明顯有一些局促了。


    “張家紅,我理解一個母親為了兒女會做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同時也有很多母親為了拋棄兒女也同樣會做出難以想象的事情,謊言太多,有時候圓起來會很難很難,就算你是完全考慮周全,可是做任何事情,這件事一定會按照你考慮的那樣去發展嗎?這裏麵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對不對?比如你以為你走的時候沒人知道,可是還是被人看見了,哪怕走的時候極其小心!”


    杜大用這會兒再次進入了一敲一打的過程裏麵,別看這種似是而非的話,但是對心裏有鬼的人來說,衝擊力是非常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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