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對孟凡傑的迴答不置可否。


    “在哪兒的飯店認識的啊?”


    “就是青鷺膠東那裏,我那會兒施工單位就在那邊,當年她上班的飯店挺有名氣的,那時候,我們正常的應酬吃喝都在那裏,還有另外兩家飯店,這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了。”


    “杜局長,一開始沒有在一起,那就是劉燕燕的誤會,其實我和現任在一起,最大的催化劑反而是劉燕燕,那會兒易捷調動以後,她那會兒也在忙著升櫃麵主任。”


    “當她要升職的時候,劉燕燕給外麵人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我不否認她的工作能力,以及她在工作中給別人會留下很不錯的印象。可是對我還是那樣,並沒有因為易捷調整了,她會對我好一些,那些隻是她想讓外人看見的。”


    “在她的眼裏,我孟凡傑更像是欠了她和她家一樣,她不覺得當年那樣隻是一場交換,而是認為這是她和她家對我的施舍。我孟凡傑隻要接受了她家對我工作上的照顧,就應該接受她以及她家全部好的或者不好的。”


    “劉燕燕升為櫃麵主任以後,開始和方誌軒有著不正當關係,其實對我的打擊很大的,說句不怕杜局長笑話我的話,我那會兒原本想著,大不了和劉燕燕在同房的時候,我再努力一些,把她伺候的再高興一些,也許還真的能把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


    “直到劉燕燕和方誌軒很快在一起,我就知道,我可能在劉燕燕以及她家裏所有人眼中,連條養了幾年的狗都不如,這一家人眼中隻會看到我自從和劉燕燕在一起以後,我家裏人得到了什麽,我孟凡傑得到了什麽,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們給予的一樣,和我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隻是他們最開始給了我一個台階,他們就認為我必須欠他們一輩子,他們已經完全忘了,那是一場大家彼此之間有著明確利益目的的交換。”


    “當我變成他們眼裏所謂白眼狼的時候,當我做出的事情在他們眼裏就是所謂背叛的時候,劉燕燕以及她的家人可曾考慮過我的一絲感受?也許這就是高高在上那些人的冷漠吧。”


    “當劉燕燕出事以後,我所謂嶽父,嶽母,還有我遠在北遼的大舅子,都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不要說任何不利於劉燕燕的話,否則我肯定要承受無法承受的結果。”


    “難道我當時要告訴警察這些嗎?我不敢,因為這邊劉燕燕出事,劉燕燕的父親就找過我,而且帶著刀子找的我,義正詞嚴的告訴我,隻要我胡說八道,反正在他們眼裏,我的實話都是胡說八道,他就會先殺了我,再自殺了事。”


    “其實他那會兒身體已經不行了,而且隻有我知道,因為也是我陪著他去的醫院,他的老婆,兒子,女兒都不知道,他已經是胰腺癌中晚期了。”


    “不過他是真的不怕死的那種,心態很好,放棄了任何治療,所以那會兒是真的能夠威脅到我。如果不是劉燕燕突然出事,我估計老爺子還能多挺一兩年的。”


    “杜局長,說了這麽多,你可以把我現任的妻子從頭到尾的徹查,別看她是服務員出身,同樣作為妻子,她比劉燕燕強了百倍千倍不止,最起碼有一點就已經讓我這輩子都會對她好,那就是她讓我覺得我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丈夫,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能給我一個有著愛的家,還有我自己的孩子!”


    杜大用聽完就知道,孟凡傑那個後來的妻子應該和案件是沒有關係的,一個能讓孟凡傑這樣飽受屈辱的男人,在今天能夠說出這樣話的女人,絕對不是那種壞女人。


    “我當年和我現在的妻子隻是談過心,她一等就是等了我好幾年,劉燕燕沒出事的時候,我和劉燕燕已經說好了,隻要她再升一級,我們就離婚,否則我就徹底撕破臉皮了。”


    “杜局長,我今天和你說的話,我妻子那裏你一樣可以去驗證,說句實話,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孟凡傑,也許我早就成了殺人者或者自殺者。”


    “劉燕燕在升職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競爭對手之類的?”


    杜大用喝了一口咖啡問道。


    “我不知道,你們可能對我真的有些誤解,我和劉燕燕之間沒有那種相濡以沫的愛情,我們更多的就是交易,從易捷調離之後,我和劉燕燕的夫妻生活,也是和以前一樣,我得先服侍好她,必須服侍到她滿意,她才會像賞賜我一樣,讓我和她在一起。”


    “我從來不關心她職業上的事情,那根本不是我能夠操心的事情,她有她自己的規劃性,所以杜局長,你剛剛問的,我根本沒辦法迴答你,我是真的不知道。”


    孟凡傑說完,滿臉盡是無奈,惆悵,意猶未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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