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的,會是誰?


    蛇鷲拚命爬進了車子的駕駛室,但卻想不通這個問題。


    從樓下再到醫院大門口短短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她卻已經爬的遍體鱗傷,血跡斑斑,可目前的情況卻根本容不得她喘息,哪怕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她也要離開這兒!


    ‘滴滴’——


    強忍著眩暈和耳膜的劇痛,她開著車近乎橫衝直撞的離開。


    夜色中,引擎聲也飛快銷聲匿跡。


    而與此同時,醫院內的幹擾聲波也就此驟然停止。


    “還好嗎?”


    謝沉淵小心將黎音扶起來,輕輕為她揉著耳後,緩解聲波帶來的強烈不適。


    阿音不像他,能夠直接屏蔽五感。


    “還行。”


    黎音臉色其實有些難看,但卻也隻是扯扯嘴角,緊接著手機響了起來。


    是齊玉妍。


    “小音,已經按照你的計劃讓她開車走了,什麽時候去追?”


    “辛苦了妍姐。”


    黎音眸中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輕聲道,“你們還是盯著就好,我去追她。”


    “好,你們要小心。”


    齊玉妍知道她和謝沉淵在一起,倒也並不太擔心她的安全。


    隻不過,黑眼俱樂部的人向來喪心病狂,玩不過別人就發瘋這種事情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而沈常青抱著腦袋晃了又晃,感覺腦漿都快被搖勻了。


    良久,他才擰眉盯著謝沉淵冷冷問道,“幹擾儀,是你的手筆。”


    雖然是問,卻又很篤定。


    聲波停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雖然強烈的衝擊確實讓人難受,但按照他對這種儀器的認知,但凡在範圍之內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耳內出血,甚至直接聽力受損,更嚴重會失去聽力。


    但放眼看去,所有人都沒什麽大礙。


    謝家好幾代以來一直都跟軍方保持著合作他也知道,所以剛才的幹擾儀,肯定是被改裝過的。


    而在整個華國,誰還敢私自改造這類大功率軍用儀器?


    除了謝家,他想不到第二個可能的人。


    “沈隊長一貫的慧眼如炬。”


    謝沉淵笑笑並不否認,順便還惡心他一下,“難怪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沈常青頓時白眼,“誰要你欣賞!”


    他隻是生氣,這兩個人又偷偷做了謀劃沒告訴他!


    可另一方麵他卻又很清楚,黎音和謝沉淵之間的默契近乎迷幻,讓人根本無法理解,也完全沒辦法想得通。


    或許,這就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走了。”


    黎音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杜華峰,“這裏,剩下的就交給杜支隊處理,我們去追蛇鷲。”


    “黎老師放心!你們注意安全!”


    杜華峰雖然別扭了一陣兒,但也想明白了。


    終究,自己跟這三個人不是一個量級,有些時候自知之明這個東西很重要!


    “放心吧。”


    謝沉淵卻不知為何輕輕歎了口氣,看向了遠方,“今晚,會有個結果的。”


    *


    市中心,此刻已然陷入安眠。


    畢竟都淩晨三點了。


    所以,蛇鷲這一路蛇形走位般的開過來倒也並沒傷著什麽人,隻不過她自己卻唿吸越來越急促了。


    勉強停下車之後,她看向自己左臂上的劍簪。


    “額!”


    用力扒出來的一瞬間,血液飆濺在車內,而蛇鷲摘掉口罩露出一張慘白的臉,滿頭都是黃豆大小的汗粒。


    大概,就是這支劍簪刺中了很微妙的位置吧。


    因為她記得,剛才黎音很隱晦的往自己胳膊上瞟過一眼。


    即將入冬,這個時段的風也已然不溫和了。


    可蛇鷲身上隻是一件掛脖的連衣裙,原本就受傷,再被風這麽一吹,她單薄的肩膀就有些不可抑製的輕顫起來。


    但她不敢停下。


    不管剛才是誰幫了她,目的是什麽。


    現在,她要立刻做的是找個地方先藏起來,免得被輕易拿捏住!


    可正當她跌跌撞撞要就近鑽進黑暗的巷子裏,卻聽見不遠處有斷斷續續的歌聲,“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有些含糊,又夾雜著幾分悲寂的哽咽。


    又是這首歌。


    蛇鷲禁不住怔了一下,甚至腦子都似乎變得清醒了一些,不由自主朝那歌聲走了過去。


    竟然是一個無比醜陋的女人。


    頭發稀疏,而猙獰恐怖的傷疤將她五官胡亂都擰在了一起,僅剩的幾顆牙齒凸在外麵,穿得也破破爛爛,在這樣深夜的路燈下,她躲在垃圾桶旁邊靜靜抱著滿懷已經蔫掉的花,還唱著這樣的歌,真的很像那種都市怪談中走出來的吃人鬼。


    “從不寂寞……從不煩惱,你看我的足跡遍布天涯海角……”


    像是沒意識到有人走近,她依舊唱著。


    同時,粗糙又黑黢黢的手指輕輕撥弄那些柔弱的花朵,仿佛很是憐愛。


    “多少錢。”


    蛇鷲看見了她脖子裏掛著的二維碼牌子。


    女人這才驚醒一般抬頭。


    她詫異地注視著這位深夜出現的曼妙女子,淡漠的臉很蒼白,胳膊還在流血,遲疑著張了張嘴,“姑娘,你……需要幫助嗎?”


    於是,蛇鷲的傷口似乎更痛了些。


    她有些不耐煩地重申,“我再問你,花怎麽賣!”


    “五……哦不,一塊一枝。”


    女人沒說完就倉惶改口,醜陋的麵容寫滿了不好意思,“已經不新鮮了……但是謝謝你,善良的姑娘。”


    善良?


    嗬,還真是個諷刺的詞匯。


    蛇鷲不屑地嗤了一聲,彎腰就從她胸前的小挎包裏兩根手指夾出了手機。


    板磚一樣厚實的那種。


    “對、對不起……”


    看見蛇鷲皺起的眉頭,女人慌亂道歉,“我的孫子還在醫院,我隻能這樣還醫生的錢,我不是騙子!”


    其實,她每晚都在這裏賣花的。


    但能賣多少卻不一定。


    畢竟她這副樣子嘛,嚇哭過很多小朋友,那麽多的人都避之不及,但她卻也不止一次遇上這種不害怕她臉的好心人,買一枝花卻要付好幾倍的錢。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甚至,有幾個月的小孩兒被父母捏著手接過她給的花。


    如果不是這些好心人的話,別說孫子了,就連她也肯定早就餓死了。


    所以一直以來,她雖然都無比從容又感激地接受著每一份來自陌生人的幫助,可心中卻也生怕有人會把她當成那種乞討團夥中故意扮可憐騙取同情的工具。


    但……蛇鷲根本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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