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retary bird?


    又一次到了黎音這個古人實在感興趣不了一點的英文,她不禁輕輕歎了口氣。


    而謝沉淵也同樣是對這種鳥語沒有半點好感。


    既然他和阿音都能從並不相同的時空重生於這個世界,為什麽就不能全世界都一起說華語?


    於是在沈常青看來,兩人的神情都有些意味深長。


    他問道,“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兩人異口同聲,但表情毫無波瀾。


    但這種狀態下的沈常青也實在很難去多想,隻是兀自將眉頭越擰越緊,“蛇鷲是目前國際上最為神秘的全能型殺手,很善於偽裝自己,沒人知道她的詳細信息和模樣,在此之前甚至沒有人知道她的性別,看這樣子,估計很早就已經是黑眼俱樂部的一員了。”


    又或者,根本就是黑眼俱樂部精心培養的也說不定。


    畢竟,她十幾年前犯下的好幾宗惡性殺人案中就已經有好幾個對象不是富豪就是政客了。


    沈常青很難不這樣聯想。


    那這樣推測起來的話,蛇鷲的年齡至少要在三十歲以上?


    而此刻,黎音卻和謝沉淵及其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哦,原來是蛇鷲的意思啊!


    這倒是聽說過,一種體型高大的猛禽。


    顧名思義,是個捕蛇高手。


    並且這種猛禽極有智慧,捕獵時從不像別的猛禽一般立馬從高空中俯衝下去就進入戰鬥,反而是能夠運用自己的大長腿先靈活周旋,再憑借身高優勢敏銳判斷蛇的反應,瞅準時機直擊要害,頗有些愛戲耍獵物的意味。


    那麽,以此為名的殺手,可想而知的極其難纏了。


    最起碼挺擅長逃跑的。


    “狙擊槍。”


    沈常青忽然又冷幽幽出聲,“哪怕再會偽裝,狙擊槍的體積都不可能更改的了。”


    無論拆了還是組在一起,至少都是不小的盒子或箱子!


    所以,搜捕的重點就不該是身高體型了。


    “有道理。”


    謝沉淵點點頭,又轉迴去俯視著似乎已經因為疼痛而精神崩壞掉的小醜,笑意是那樣和善,“還有什麽想補充的嗎?”


    甚至讓小醜恍然間感覺置身一派春暖花開之間。


    似乎,就連疼痛也緩解了些似的。


    “thank you……”


    他或許是迫切想要得到解脫了,竟然虛弱著說出‘謝謝’這樣的話來。


    但是,越漂亮的蘑菇越有毒啊。


    越好看的男人,也就越具有欺騙性。


    謝沉淵溫和地抬了抬眉,但吐出的話語卻讓小醜陡然清醒過來,如墜冰窖,“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麽死了的。”


    有一就有二。


    肯吐露蛇鷲這一點,自然也就還可能交代點兒別的。


    耗費他二十億才換來的這麽一隻活口,隨隨便便死了豈不是太敗家?


    所以,當然是不遺餘力治好了再關起來!


    “你……!”


    小醜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氣得都不講母語了。


    隻是情緒越激動,他身上本來已經有些麻木的疼痛就又越發清晰起來,讓他心髒都一度抽搐著快要窒息。


    黎音托著下巴覺得有些難評,“這麽輕易就相信敵人,你是走後門進的黑眼俱樂部嗎?”


    這智商也是太感人了,而且也沒覺得有什麽過人之處。


    黑眼俱樂部不是絕對意義上的精英聯盟嗎?


    “兵法常講三十六計,此為其一。”


    謝沉淵好整以暇,甚至又屈指彈了彈他已經碎裂掉的肩胛骨,薄唇慢悠悠吐出四個字,“兵、不、厭、詐。”


    小醜是聽不懂這話的。


    但是,這絲毫不妨礙他現在很想一口咬死這個俊美但卻又好似眼底隱藏某種濃濃陰晦的華國男人!


    而這一夜開始,整個海城開始四處嚴查大件行李包裹。


    以‘突擊易爆品協查’的名義。


    這種大型行動往年也都有,所以並不會在普通民眾之中引起騷亂,隻有真正的老鼠才會覺得心虛。


    並且,極夜無處不在的信息網再一次緊鑼密鼓忙了起來。


    也許你不經意看見的外賣小哥、烤紅薯的大爺、亦或是小區裏抱著孫子聊八卦的大姨,街邊商店裏微笑服務的收銀員……都可能是其中之一。


    大街小巷,縱橫四通。


    最終,全部交匯在夜色酒吧這個中心點。


    “不過,這樣不會有些打草驚蛇嗎?”


    一邊瀏覽著下麵匯總上來的情報,齊玉妍一邊吐了口煙氣,波浪似的卷發嫵媚馨香,緊致的旗袍身段曼妙,而每次看著她這副有條不紊處理事物的樣子,黎音總能聯想到華國早期的某一段複古時代。


    多麽風情而優雅的女郎。


    “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收起無關的聯想,黎音眉梢挑了挑,“如果是暗中調查,蛇鷲反倒是可以大搖大擺的混跡人群,偷偷注視我們,反正沒人知道她長什麽樣子,甚至還可以栽贓一下別人用來混淆我們視線。”


    齊玉妍若有所思,“但就這麽大張旗鼓的查,她暫時是絕對不敢出來瞎晃的。”


    “須知,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黎音漫不經心彈了下煙灰,眸子裏散出些意味深長的光色來,卻是格外的驚心動魄,“先憋她這麽一陣子,屆時我們勞碌好大一陣卻無功收手,也就必然是她迫不及待想要出洞透透氣,並且嘲笑我們徒勞又愚笨,順便再彰顯自己何等機智與優秀的最好時機。”


    物極必反,盈滿必虧。


    所以人心嘛……也就那麽迴事兒,就仿佛一根橡皮筋兒。


    繃的太緊必然有斷的那一刻,而徹底鬆下來時間一長卻也會自然老化,左右不過就隻是酌情去考慮拿捏哪個時段最方便罷了。


    這世間太多事情,其實都需要往簡單了看。


    返璞歸真後,解法自現。


    而齊玉妍也禁不住眼前一亮,“於是最後這一刻,才是真正地引蛇出洞!”


    妙啊!


    “然也。”


    黎音笑著摁滅了煙蒂,輕飄飄仰頭吐出最後一口煙霧,眸色卻越發冰寒銳利起來,“這隻奪走死奶奶生命的害鳥,我定要她千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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