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越來越熱了。


    樓頂的溫度已經能直接燙熟雞蛋,所以午飯後黎音直接轉移陣地去了器材室一邊吹空調,一邊喝著從餐廳順出來的冰鎮芒果汁,順便還可以小眯一會兒。


    想想就美。


    “就知道你會在這裏。”


    剛找好了地方倚著,許馨月就進來了,還不爽似的撇了撇嘴。


    黎音哭笑不得,“又怎麽了,我的大小姐?”


    “你自己答應過我的難道都忘了嗎!”


    許馨月更加來了脾氣,仿佛黎音是許了諾之後轉頭就懷抱他人的渣男,“說好每周都和我練一次的!”


    “這個啊。”


    黎音不禁嗤的一聲笑了,但卻也沒動彈,反倒是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倚著放器材的架子,慢悠悠打了個哈欠,“來吧來吧。”


    許馨月咬牙,“你站起來啊!”


    黎音卻故意挑了挑眉,“信不信,我在這裏就能讓你趴下?”


    “那我求之不得!”


    許馨月最不能忍的就是她這副囂張模樣,但偏偏崇拜的卻也是如此,隻是自己好歹也是練了半個多月就被教練讚歎已經擁有黃綠帶實力的,黎音卻依舊跟哄小孩兒一樣!


    “衝勁兒太猛了。”


    黎音慢悠悠吸著芒果汁,順手從旁邊架子的箱子裏摸了隻羽毛球砸中她的小腿。


    痛麻並齊猶如小蟲般傳到了整條腿。


    許馨月臉色一變,一個不穩正好趴在用於跳遠訓練的墊子上。


    “看看,羽毛球這麽輕的玩意兒都能砸倒你。”


    黎音‘嘖’了一聲戲謔搖頭,“下盤不穩,晚上沒事兒蹲蹲馬步吧。”


    許馨月一聲不吭的爬起來,看起來很喪氣。


    “這就受打擊了?”


    黎音也並不作安慰,隻是又笑笑,“這東西你本來就學得晚,有這兩下子倒也可以了,不過想防身的話……”


    “我不止是為了防身。”


    許馨月抱著膝蓋坐在墊子上,聲音悶悶地,“我還有一個無論如何都想揍的人。”


    黎音眼梢微挑,“誰?”


    “一個……”


    許馨月將頭埋得更低,聲音也更冷,“死渣男。”


    渣男?


    黎音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談戀愛了?”


    許馨月猛然抬頭,一副有些無語的樣子瞪著她,“呸,我才沒有!”


    於是,黎音更加戲謔,“那你……?”


    許馨月哼了一聲爬起來就走。


    “什麽破學生。”


    黎音嫌棄地搖搖頭,繼續倚迴去喝她的芒果汁。


    與此同時——


    某處奢華寬敞的辦公室裏,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還留了一圈頜帶胡的中年男人正雙腿架在價值不菲的紅木茶幾上閉眼抽著雪茄,伴隨複古留聲機播放出的老唱片節奏,另一隻手中的紅酒微微在杯中蕩漾。


    派頭十足的樣子。


    有人在他麵前恭敬低著頭,“有消息了,老板。”


    “講。”


    中年男人眼皮不抬,聲音懶洋洋的卻透出某種不耐煩。


    那人不禁頭更低,“老杜昨天被條子兩麵夾擊的確是不假,但弄住他的卻是個女的,看起來跟特警隊的那個沈常青還認識。”


    “女的?”


    中年男人睜開眼坐直了起來放下紅酒,眼神陰沉。


    那人連忙點頭,“是女的,我親眼看見的,身手很強,身份還在查,但應該不是條子。”


    “不是條子,那就好說了。”


    中年男人冷笑,“查到後立馬弄過來!老子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敢這麽大膽幫條子弄我唐元樹的人!”


    “明白!”


    *


    日落西山。


    謝沉淵坐在窗前一字一句抄著道經,但眉頭緊鎖。


    他身邊已經四處都散落著滿是字跡的宣紙,簡直都快把人圍了起來。


    “唉!”


    真正地暑熱已經來了,下午五六點的天還亮堂堂的。


    管家此刻渾身上下衣服都已經濕透了,但他卻根本顧不得這些,就這麽站在外麵時不時看一眼,滿臉憂愁。


    昨天從校門口迴來之後,大少爺就渾身透著不對勁,如今已經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也沒吃沒喝了,就一直坐在那裏抄經。


    怎麽勸也不管用。


    “陳先生,看起來真像熱鍋上的螞蟻啊。”


    老道士笑嗬嗬牽著小道童走進來,也朝屋內打量了一眼。


    管家都快急死了,“我能不像嗎老道長,大少爺這才剛有點笑模樣幾天,結果……”


    偏偏他還想不通到底怎麽迴事!


    再加上,二爺前幾天來的時候還對大少爺開了槍,雖然不知大少爺怎麽確信二爺不是車禍的主使,但卻也說過那是真的想殺他啊!


    萬一這節骨眼兒上,二爺再……


    自己到時候可怎麽有臉去見老爺子!


    可老道士卻笑著將小道童交給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胡茬,“哈哈,讓我看看去。”


    管家也不知道該不該攔著,“哎……”


    攔吧,萬一真有用呢?


    不攔吧,萬一大少爺覺得被打擾了脾氣上來,那也挺不好的……


    可在他糾結的這個功夫,老道士已經推門進去了。


    “謝先生啊。”


    看著滿地都是字,老道士笑嗬嗬的問道,“有沒有興致殺一盤啊?”


    謝沉淵總算停了筆。


    但他並沒迴答,隻是靜靜抬頭看著窗外驕陽藍天。


    “其實吧,我平常也兼職給一些老姐姐們做心靈陪聊的,謝先生要是有什麽不痛快的,或許我可以幫你疏導疏導呢?”


    老道士忽然笑得有點子猥瑣,“給你打個七五折。”


    “所以。”


    謝沉淵嘴角扯了扯,鳳眸中光色意味不明看向他,“老道長這是不打算迴避我之前的問題了?”


    可老道士仍隻是笑著問,“謝先生,就說下還是不下?”


    謝沉淵抬了抬眉,緩緩起身。


    外麵實在太熱,所以棋盤就擺在小茶幾上,老道士執白先行,謝沉淵執黑,幾分鍾內就你來我往的走了四十多手棋。


    “老道長,第一次這麽認真下棋。”


    謝沉淵雖慢條斯理落下黑子,卻仿佛根本不用思考。


    先前,這老道士每次都是一副臭棋簍子的樣兒,時不時就半道玩遊戲去了,根本就沒正經下完一局過。


    但今天這局棋卻不一樣。


    棋路遼闊,思維敏捷,是少見的高手。


    “那可不嗎,昨天找了個大神網友特地學一宿呢。”老道士這話一聽就是跑火車。


    但謝沉淵也隻是從善如流,“原來如此。”


    “而且吧。”


    老道士忽然嘿嘿一笑,意味深長起來,“順道還算了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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