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非常鄙視李建勳,心中感歎,這樣的人,是如何成為一方節度使的!


    在他的印象當中,古代節度使都有不小的本事。


    所謂“節度”,就是“節製調度”,包含了領導、管理、裁量、治理等多種意思,自盛唐到五代,節度使的權力不斷擴大,統管一個地方的軍隊、人民、經濟、文化、宗教等一係列事務。


    這種弱智,在現代軍隊體係中,撐死指揮一個連。


    幾名軍卒走過來,不管四七三十二,動手就扒李建勳的衣服。


    李建勳一臉懵逼,你們要命還行,要想劫色,老子死也不從!


    一番撕扯,李建勳衣服、鎧甲都被剝了下來,扔到一邊,他本人也在絕望當中,被人拉走了。


    李煜吩咐道:“林將軍,你去找一個與李建勳身材相仿的人,另外,天策軍點齊一千,換上昭武軍的衣服。”


    這便是李煜口中的“下一步行動”了,讓人偽裝成李建勳及手下,前往撫州“撞門”,趁機控製城池。


    馬崇義、謝彥等人不解,太子殿下何必多此一舉?既然李建勳已經伏法,明日前去接收撫州即可,老子就不信,哪個不要命的敢把太子殿下拒之門外!


    同樣有著疑惑的,還有徐鉉,他忍不住問道:“殿下,出兵攻打撫州,似有不妥。”


    “徐卿,你擔心引發內亂?”


    “這……殿下明鑒,撫州是我大唐的城池,昭武軍與天策軍一旦兵戎相見,恐怕會引起朝廷震動。”


    李煜歎口氣,說道:“城是我大唐的城,人未必是大唐的人!徐卿,你認為李建勳的行刺行徑,難道是自己腦子發瘟?”


    “臣也能料想,背後肯定有朝廷中的人支持。”


    “沒錯,若是敵暗我明,這件事情,本王肯定不能聲張,可如今——”李煜冰冷地看了一眼李承勳被拖走的方向,說道:“既然已經露出狐狸尾巴,本王豈有不抓住的道理!”


    徐鉉不解李煜攻擊撫州的行為,是因為沒搞懂這件事情的底層邏輯。


    “謀殺太子”這一行為,如果在暗中進行,那李煜就不得不鬥智鬥勇,吃虧了也得自己忍著,他可沒把握鬥得過“馮黨”一群權臣。然而,眼前發生的事情,表明“謀殺太子”這一行動是公開化了,那李煜就不需要繼續鬥心眼兒,反而能夠發揮自己“手中軍權”的優勢。


    唯一的麻煩在於,李建勳僅僅隻是昭武軍節度使,雖然滿朝公卿都知道他是“馮黨”的人,可“馮黨”又不是認證商標,就在李承勳腦門上蓋個戳!


    為了將“謀殺太子”這件事,與躲在幕後的“馮黨”建立聯係,就需要與躲在撫州城中的魏、範、徐三人關聯起來。


    因此,出兵撫州是必要的,甚至說,這場“內戰”本身就是意義所在,輸贏都沒關係,重點是一定要打起來!


    片刻之後,林仁肇親自帶隊,與喬裝改扮的“李建勳”一同領兵,連夜趕迴撫州。


    “撞城門”的事情交給林仁肇,李煜是很放心的,他一定有分寸,不至於禍亂百姓。


    這時,李元清走了過來,低聲說道:“太子殿下,前往洪州送信的人,已經出發了。”


    “人可靠嗎?”


    “殿下放心,暗中有死士相隨,若是事情有變,必殺之。”


    “軍中細作呢?”


    “一共排查出七人,經過審訊,咱們的安排並未泄露。”


    李煜揉了揉額頭,問道:“李指揮,本王納悶,軍中混入習作,為何不能及早發現?”


    李元清一笑,說道:“殿下,你帶兵時間太短,軍中少則幾千,多則上萬,除了直接統領的什長、伍長,軍卒之間不認識很正常。否則,軍中為何每日都要換口令?”


    “這倒是個問題……”


    李煜想起來,後世有一部軍旅電視劇《士兵突擊》,裏麵的主角也曾經被自己人“俘虜”過,在現代管理體製下,尚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尤其,一仗打下來,有些兄弟戰死或失蹤,人員調動很頻繁,更不容易都認識了。”


    李煜點了點頭,轉而說道:“好生安撫被俘的昭武軍,他們沒什麽錯。”


    “屬下明白。”


    事情暫告一段落,李煜感到腦仁疼。


    事實上,從白天眾人商議之後,他一刻也沒休息,隻不過是躺著假寐,這會兒身心一放鬆,感覺困意席卷而來。


    清風近前,說道:“殿下,快去休息吧,林將軍迴來之後,我再行稟報。”


    “你也去休息吧。”


    林仁肇率軍來到撫州城下,遠遠看去,城牆之上燈火通明、人影瞳瞳,看這架勢,是在等待李建勳的“捷報”。


    很快,城樓上發現動靜,立即射出一支響箭,以示警告。


    “來者何人?”


    兩個軍卒,一左一右押著一名昭武軍校尉,策馬來到城下,刀子在他背後頂了頂,低聲說道:“你小子老實點,好好說!”


    校尉渾身一個顫栗,隨即對城上高喊:“李節度負傷,快開城門!”


    城上一陣騷動,但城門沒打開,走過來三個賊頭賊腦的人。


    “李節度,你在哪兒呢?事情辦的如何了?”


    校尉破口大罵:“娘的,讓你開門,哪兒那麽多廢話,節度大人負傷了!”


    如今,撫州城已經“鳩占鵲巢”,李建勳這種蠢蛋,壓根就沒想到,自己帶著三千人出去,魏文虎等人的三千人,就占據了城中兵力多數。


    範識宇立即製止了士兵開門,小眼睛一轉,喊道:“李節度,近前來講話可好?”


    林仁肇心中暗忖,這人實在狡猾,示意“李承勳”策馬上前,經過一番打扮,此時“李承勳”腦袋上血糊糊的,用布條纏著。


    魏、範、徐三人看到了“李承勳”的身形、服裝,黑夜之中,卻看不清臉,仍然狐疑。


    徐艦喊道:“李節度,為何悶聲不語?事情辦的如何了?”


    校尉再度大罵:“節度大人脖頸中箭,喘氣都困難,說的話你聽得見嗎!快開門——”


    魏文虎心中一沉,覺得不對勁,他低聲說道:“兩位,李承勳不會是投靠了太子吧?”


    此話一出,徐、範二人也是一驚!


    “李節度,按照軍中規製,深夜不得開城門,不如現在城外紮營,明日一早再進來如何?”


    三人一開始,就把李建勳當成了犧牲品,還美其名曰“給一個立功的機會”,李建勳若是得知此番情景,估計會把三人切成片。


    校尉急了,這次不是受威脅下急了,而是被三人無賴、無恥給逼急了!


    “放你娘的屁,城外過夜,節度大人有個三長兩短誰負責!”


    “你們三個王八養的,在老子麵前作威作福,難道忘了,這撫州是昭武軍的地盤!”


    “再不開門,老子打進去!”


    “撫州的兄弟們,節度大人被攔在門外,還有王法嗎?”


    ……


    城上有不少昭武軍,有些還認識這名校尉,一聽這動靜,立即警惕起來,開始與身邊的洪州軍對峙。


    洪州軍一臉懵逼!


    林仁肇對這個校尉很滿意,示意一下身邊的“李承勳”,他在馬上左搖右晃,好像已經坐不穩,隨時都會跌下去。


    魏文虎見狀,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不是怕李建勳,而是怕城中的昭武軍嘩變!


    再怎麽說,這是人家地盤,軍隊雖少,可城中的人不少,一旦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徐艦麵露驚恐,問道:“魏大人,你看……”


    “讓咱們的人守在城牆之上,無論如何,堅持到天亮!開門吧!”


    城門緩緩打開,林仁肇微微一笑,伸手從懷中拿出來一樣東西。


    那是李煜的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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