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於落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南宮慕仍舊守在她身邊,見她醒來,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倒了一杯水放在於落手中。


    “多謝。”


    “你與良道友,曾是舊識?”


    於落握緊手中的茶杯,猜到是自己昏迷之際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多少,正當她思量應該怎麽迴答的時候,南宮慕緩緩道:


    “仙子不想說,便不說。”


    “算不上舊識,幼年時曾做過一個夢,夢中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後來竟然發現夢中的人真的出現在身邊,我說的這些,你,信嗎?”


    “仙子的話,我自然是信的,不過既然隻是個夢,仙子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師兄走了嗎?”


    “他,他去把良辰和範霓揍了一頓,現在在你旁邊住下了。”


    於落心裏一暖,這嫉惡如仇的性格,倒是和付遠舶如出一轍,難怪能成為那麽要好的兄弟。


    稍事休息後,於落趕忙去探望吳羽恆和途方。


    大長老,途君和途子都守在一旁。


    雷昌智:“小師叔來了。”


    途君和途子都心情低落,向於落點點頭算是見過。


    於落走到二人麵前,精神力探入他們識海,途方的識海破損了大半,吳羽恆更甚,整個識海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兩人昏死在床上,眉頭緊鎖,全身痙攣,冷汗浸濕了層層衣物。


    “三位請迴避一下,我有辦法暫時穩定住他們的傷勢。”


    三人趕忙退出去,把空間留給於落。


    於落取出師尊給的竹笛,開始吹奏浮生夢上闕,空靈舒緩的笛聲在幽靜的夜空盤旋,一圈圈乳白色的光暈從竹笛中蕩漾開來,二人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痙攣的身體也慢慢平複下來。


    一曲畢,於落的精神力已經枯竭,腦袋疼的快要炸裂開來,她急忙取出醒神丹,然而眼前的事物都變成模糊的重影,於落撲倒在桌子上,杯盞碎了一地。


    守在帳篷外的幾人連忙衝進來,南宮慕將她攏在懷裏。


    “於落,你怎麽樣!”


    “藥,藥。”


    途君撿起掉在地上的玉瓶。


    “是這個嗎?”


    “是。”


    途君連忙將丹藥送到於落嘴邊服下。


    丹藥入口立即化作絲絲涼意,滋潤著她的識海。


    “他們,怎麽樣了?”


    途君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傷勢,驚喜的叫到:


    “傷勢真的穩定下來了!”


    於落鬆了口氣,抬頭看向雷昌智。


    “和徐宗主聯絡了嗎?他可有治療識海的丹藥?”


    “他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不過沒有丹藥。”


    “他又不是丹藥,過來頂什麽用!”


    鍾離歸寒急匆匆進來。


    “丹藥到了,四品生還丹。”


    “給途方服用吧。”


    雷昌智手指緊了緊,到底沒說什麽,畢竟自己這個做師尊的都沒能幫上忙,丹藥也是於落托人找的,他沒有支配的權利。


    “吳羽恆的傷勢太過嚴重,四品生還丹救不了他,我會再想辦法。”


    “多謝師叔。”


    雷昌智這聲師叔,是叫的最為真心的一次,吳羽恆從小在他身邊長大,說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於落思量再三,她有六品安魂丹的丹方,最主要那味靈植她也有,就是不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現在能不能煉製出來,精神力是肯定夠的,隻是靈力定然不夠。


    “聽聞大長老收服了冥龍息炎是嗎?”


    “正是。”


    “我一會兒開爐煉丹,靈力定然不夠,還望大長老能從旁協助。”


    雷昌智愣了片刻,於落是什麽時候會煉丹的?但考慮到人家現在想方設法救自己的徒兒,自己怎麽也不好刨根究底,當即爽快的應下來。


    “我現在還缺幾味藥材。”


    鍾離歸寒:“缺什麽你盡管說,我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送過來。”


    “終究有點遠,而且,我不一定一次就能成丹。”


    說完,於落撥通了魔尊的流光鏡,隔壁就是魔族大本營,還是那裏更快些。


    好在修煉之人大多沒有晚上睡覺的習慣,流光鏡很快就接通了,魔尊穿了一身黑色的常服,悠哉悠哉喝著酒。


    “小於落,幾日不見你想我了?”


    “我有事找魔尊幫忙。”


    “有事啊,那趕緊說正事。”


    “我需要覆疊香,三槐籽,血枯藤,三味藥材至少五百年以上。”


    這三味藥材並不算稀缺,魔尊一口應了下來。


    “有有有,馬上就讓馮崢給你送來,不過本尊有個小小的條件。”


    “您說。”


    “上次輕塵用的那種杯子,怪怪的那種,你給我也煉製一個。”


    “行,兩個。”


    “嘿嘿,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要不別跟著輕塵了,過來給我當徒兒。”


    “魔尊這句話我會轉達給我師尊。”


    “別!我嘴瓢了,當我沒說!”


    於落掐斷流光鏡,見眾人都在打量她,陣宗的人沒什麽過激的反應,鍾離歸寒向她豎了個大拇指,南宮慕則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也不怪他,天天被那個與魔族誓不兩立的師尊耳提麵命,能對魔族有好感才怪。


    “前些天師尊來修複陣法,我跟著去魔尊那裏坐過。”


    於落想著要不要再解釋一下,又覺得完全沒必要,此時,一個震耳欲聾的男聲響徹整片營地。


    “於落仙子,我來給你送藥來了,我找不到你!”


    於落:……


    這不用流光鏡用喊的習慣是魔族祖傳的嗎?


    “馮崢,這裏。”


    馮崢有些尷尬的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幾百米的於落。


    “沒想到這麽近啊,我還生怕你聽不見。”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水柔玥帳篷裏甩出來,馮崢眼疾手快把東西接住,卻是一隻藍色緞麵的繡花鞋,於落認識,那鞋是沐彤的,馮崢嫌棄的把東西扔在腳下。


    “你們這歡迎方式還挺特別。”


    “人家要不在休息要不在打坐,你這嗷嗷一嗓子出去,不打你打誰!”


    “是我欠考慮了。”


    於落接過他手中的藥材,向帳篷裏走去,南宮慕見她久不迴來,以為她出了什麽事,畢竟是和魔族見麵,總有點不放心,剛打算出去就遇到正準備迴來的於落,南宮慕怔怔看著馮崢轉身離去的背影。


    這不是滄瀾宗的那位馮師弟嗎?上次秘境中一直跟在於落身邊,修為深不可測,怎麽又成了魔族人?


    “於落,他是魔族人?”


    “嗯。”


    “可我記得他是滄瀾宗弟子啊?”


    於落默了默,最終還是沒有承認,這次並非因為對良辰的感情,而是怕牽扯出來良辰重生的事,那自己身上的種種疑點也有可能會被扒出來。


    她還不知道天魔心玉能不能從識海中取出來,若能,自己會不會因此魂飛魄散,更有甚者,會不會直接有人把她當成妖怪給誅了。


    “確實有些像,但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南宮慕沒再追問,但他總隱隱覺得於落和良辰之間有那麽一處特殊的領地,任何人不得窺探靠近。


    於落說她做了個夢,難道良辰也做夢了嗎?他今日那般瘋魔的表現,似是早已把於落深刻在骨子裏,可明明他前一瞬還在護著範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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