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管她們?明兒爺就帶你另辟一間宅子單個住。」


    「別說孩子話,二爺,你起來,我真是疼得厲害。」


    他把人攏住了,頭枕在她肩上,重重地喘著氣。


    雲意輕輕推他,嬌聲喚,「主子爺,好歹也體諒體諒我。」


    他憤憤的,去咬她嫣紅嬌嫩的嘴唇,吮夠了才說:「小騙子,就隻有痛嗎?昨晚上是誰手腳都纏過來,哭哭啼啼求著夜不許走的?睡一覺就都忘了?爺累了一晚上全算白忙活?」


    「你胡說……我才沒有……」她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也就是在閨房話題上,陸晉能占上風,「我是真疼呢,你怎麽能壞成這樣,要了人命了。」


    「可憐可憐,指怪你家二爺太勇猛,換了人,人該燒高香謝祖宗,就你嬌氣,還嫌三嫌四的鬧脾氣。」陸晉笑嗬嗬自鳴得意,伸手往被子裏探,稍稍鑽進去些許,「真是,腫得厲害……」


    見她麵紅,再起壞心,上前些許,嘴唇貼著她的耳,說話時的輕微響動能震得人耳鳴眼花,尤其是他說那一句,下流至極,聽得人要找個地縫鑽進去。雲意恨恨道:「快起,耽誤了時辰,看我怎麽收拾你!」


    陸晉撐起上身來,高聲大笑,「好得很,河東獅要發威,爺得趕緊賠罪。」


    雲意扯著領口坐起身,悶悶道:「別鬧我了,再說我可真生氣了。」不敢抬頭的小模樣落進他眼裏,可真是招人疼,他沒能控製住,猛地親了她一迴,才算過足癮,能安安分分起床梳洗。


    陸晉自己個套上銀灰色綢褲,裸著上半身坐在床沿,就等丫鬟進來伺候。


    自雲意的角度望過去,視線恰好都落在他寬闊厚實的背脊上,還有一頭齜著獠牙威風凜凜的草原狼,鋪了滿背,隨著他一起一伏的動作,換著角度瞪她。


    她莫名其妙氣不過,心想著你主子欺負我,你個小畜生也敢亂瞪眼,一張嘴咬在他後背上,給這頭狼多加兩顆牙印。可惜陸晉連頭都不迴,單單問她,「好吃嗎?」再把手伸到背後,一左一右拉著她兩隻手環到腰前,這小人就隻能老老實實貼著他後背,咕噥說:「不好吃!臭死了!」


    陸晉嘿嘿地笑,「下次給你個好吃的。」


    門開,丫鬟們魚貫而入,雲意一早要洗一洗身上髒汙。陸晉倒也不避人,就著眼下姿勢起身來,再撈住她往下掉的小屁股,背著人送到屏風後頭。


    雲意麵薄,短短一段路也忍不住同他鬧,「放我下來,丫鬟都瞧著呢。」


    陸晉道:「放心,都低著頭呢,再說了,爺背自己媳婦兒,有什麽不能看的?」


    「你討厭——」


    「我討厭,就你香,爺就稀罕你。」


    他這樣油鹽不進的,雲意也沒轍,隻能隨他鬧,總歸也就在自家閨房裏,並不怕傳出去難聽。


    等她自屏風後頭繞出來,已換上一身櫻色蓮花紋褙子,月牙白的六幅裙,雖未施米分黛,已足以淹沒身旁顏色。陸晉早已經穿戴整齊,墨綠的長衫開出淺色的君子蘭,腰間玉帶左右掛香囊、玉佩各一隻,雲意眯眼看,原來黃玉上雕的真是長須橫刀的關二爺,瞪著眼睛好生威武。雲意與他目光相撞,又迅速低下頭,莫名好笑。


    陸晉也在笑,揚手招唿她,「快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我就光會吃呀?」她笑著抱怨,隨丫鬟一同坐到妝台前,綰發、撲米分、上胭脂。紅玉手巧,單螺髻挽得又快又水靈,發間配的是紅寶石簪子,赤金的鳳翹,脖子上再多一隻沉甸甸鑲滿寶石的瓔珞圈,眼前便走來一位光彩照人的新夫人。


    「看什麽呀,傻子。」


    陸晉卻隻管笑,想著到了夜裏她的身子也該養好了,說不定下午就能關上門弄一迴,橫豎這院子被他安排得密密實實,一句話也透不出去,何況她的陪家裏也沒有囉囉嗦嗦老婆子,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這麽一合計,早飯也多吃兩口。


    雲意心不在焉,陪著陸晉隨意吃了一些,眼看時候不早,她心裏雖不願意,但知道遲早要過這一關,麵上還需歡歡喜喜作陪。


    兩人一路行至正廳,表情都像是遠赴沙場,多走一步多一份凝重。到後來自己都覺得好笑,雲意掩著嘴角安慰他,「放心,這場麵我見得多了,拿手得很,一定護著你。」


    陸晉笑,「少胡說,男人還能躲到女人後頭?」


    「行啊,要不然我一個眼神,你過去一人一拳打暈了了事,二爺以為如何?」


    「甚好。」幾乎要撫掌擊節,「好一對賊夫妻。」


    正廳裏人馬集結,拉開陣仗,等的就是待宰羔羊。


    可惜羔羊不服輸,高昂頭顱要與之一較高低。她一進門,一個眼神,忠義王妃就知道,這丫頭從前在烏蘭城全是裝出的懦弱無力,因此也收斂了笑意,穩坐高位等她行禮。


    然而她不過彎一彎膝蓋,已算給足臉麵。「見過王爺、王妃,二位萬福。」


    還指望她跪下磕頭行大禮?簡直癡人說夢。


    陸晉照舊不懂規矩,拱一拱手這「禮」就算周全過去。王妃看陸占濤,不知從哪裏學來的窩囊氣,這時候還能笑嗬嗬受了這不高不低的禮,連聲誇好,再把紅封如意賞下去,她等了多日的機會就如此放過?


    再想到如今不成模樣的陸寅,她如何忍得,迴頭看一眼世子妃徐氏,逼著老實人開口,「公主……按理……按理還得……」


    意料之中,雲意抬起頭,笑盈盈對著滿臉掙紮的徐氏,循循善誘,「大嫂有話要說?」


    「是……」她看一眼婆婆,被瞪迴來,再看丈夫,陸寅也未將她放在眼裏,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說下去,「按理,公主該去靈堂給鄭氏磕頭上香,繼室進門,就該執妾禮……這……這是規矩,不好不守的。」


    陸晉氣盛,就要與她爭上一迴,而雲意先他一步開口,字字句句出乎意料,「大嫂說的不錯,規矩,總是要守的。」聽得人人都訝然,她卻忽而話鋒一轉,另起一頭,「既然無規矩不成方圓,那我便鬥膽,受了諸位這一禮了。」說完向後退上一步,似乎就等著座上的人一個個站起身來跪下磕頭,高唿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妃皺眉,麵含慍怒,「公主這是何意?」


    雲意笑得很是無辜,「按規矩辦事,當先行國禮,再執家禮。我這廂早早受完了國禮,才好去給鄭姐姐磕頭上香呀。您說是不是呢?王妃娘娘。」


    她這笑容裏藏著刀,一刀一刀要人命,仗著身份欺負人。徐氏窩囊地望向婆婆求助,陸占濤也不站在她這一方,那眼神瞧過來分明在嫌她多事,但這一口氣如何忍得下,再瞪一眼徐氏,由她去嗬斥,「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叫父王母妃向你行禮。」


    「比不得嫂嫂,本宮千金之軀,萬人之上,可從沒有給一民婦行禮的道理,按說王爺義蓋雲天功在社稷,合該是天下萬民表率,嫂嫂做出如此不合規矩之事,不怕傳出去拖累了王爺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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