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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禦蘿失聯了兩天,而顧子明和傅小飛所以沒有收到消息則隻是因為這趟澳門之行並沒有攜帶電台。


    一個大活人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徹底失蹤了,這讓一眾留守的元老大感驚駭。


    原來這幾日惠福街的新居忙著‘裝修’,黃禦蘿嫌那邊吵鬧故還是住在高家提供的居所,卻在這個看似安全的地方無緣無故不見了蹤影。


    “老顧和老傅你們看呢?”金延澤將之前的情況和采集的證據一股腦的拿了出來,麵上滿是陰鬱。


    傅小飛並不急著打探,現在兩眼抹黑與其沒頭蒼蠅一般亂撞倒不如先將已經知道的信息充分溝通,“你們之前分析過沒有?”


    他隨手拿起金延澤遞來的光場相機翻看著,那小院內的各處布置曆曆在目。


    黃禦蘿所在臥房外牆下一片淡淡水痕,房頂掉落的磚瓦碎屑散布在屋牆外,灰塵和汙跡從牆上一直延伸到了屋頂,除此之外,似乎再沒有其他異常。


    顧子明卻沒有關心這些,而是問著一旁的劉影,負責廣州留守元老的保衛工作一直是他在牽頭。


    “現場有留下什麽其他可疑痕跡麽?”


    “跟拍到的情況一樣,後牆那些水跡經過辨認都是人的足跡,而且禦蘿房中留有一些特殊的氣味,事後我們找鏢局的人來辨認過,應該是迷香。”


    顧子明聽得臉越來越黑,他聽說過劉影是刑偵警察出身,這些十七世紀的小兒科手段還不至於判斷失誤,但這樣一來便否定了黃禦蘿主動出走的判斷,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綁架’。


    “就黃禦蘿一個人出事了?”想到這裏他已經不需要再顧及大家的猜測。


    顧子明的意思非常明白,從已有的證據來看既然基本上否定了黃禦蘿私自出走的可能,那麽無論此女是被人拐騙還是強擄了去都是非常嚴重的事件,至少目前的線索都更傾向是被人強擄走的。而據院中高家的下人來說黃夫人失蹤的前一晚並沒有出門,而且入了夜後廝閽便將院門都下了鎖,院外街中的坊門也是有人看守的,到了晚上同樣要落閘,整個街巷都是完全封閉起來的,加上城中燈火還算敞亮,就算真是被人擄出了門去也應該有守夜人能夠看見。


    劉影沉聲道:“高家的下人全都單獨問過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而且外麵坊口的幾個值夜都是這邊幾家商戶出錢給官府供養的,遇到有事貨物進出高家還常有犒勞,他們斷不敢胡說開罪高舉。”


    顧子明知道不單廣州城中,到了嘉靖以後大明大小城鎮原本由城中居民輪流應役的更夫、值夜等項全都漸漸折變成了銀兩代役,隻要肯交銀子,官府自然樂得另外雇傭貧民子弟充任事役,但廣州這裏商貿發達,夜中有些商家招待客人晚了要到其他裏坊過宿對於這些值夜之人也有一份好處,隻要沒有不法之事即可,而這些人拿著好處真有什麽可疑人等想必也不會隱瞞,否則要麽就是他們也有參與,要麽就是尚不知道底細的歹人手段高超能夠躲過城中的這些耳目了。


    從已知的迷香來看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至於到底是衝著高家還是衝著穿越者目前還不得而知,但金延澤已經加強了對元老的保護,平日也少有單獨在外的穿越者了。知道黃禦蘿一個人住在高家別院的人肯定不多,對方能夠如此準確的找到人顯然不像是誤打誤撞,而且到現在也還沒搞清來人的身份。


    “我覺得人應該是從上麵走的。”劉影指了指屋頂。


    “你是說城牆?”


    “對,這處小院離著內城城牆不遠,加之現場掉落了不少瓦礫,若是歹人先迷暈了禦蘿再從屋頂往城牆上走,隻要上了內城牆再往外城牆上去就容易得很。”


    “對了,高舉那邊怎麽說?”顧子明顯然比較關心這位新近建立起來的並不算靠譜的同盟,忽而問了起來。


    金延澤歎著氣,“老狐狸一隻,老金去找過他一次,倒是表麵上關心了一番,但說起找人就沒有下文了。”


    顧子明聞言狡詰的一笑問道:“你說此事會和高舉有關麽?”


    “這可能倒是不到,我們和他畢竟利益往來不小,他沒必要做這多餘之舉。”金延澤實事求是道。


    “但卻不妨礙他坐山觀望,說不得我們再找上門去時就要開個價錢出來。”顧子明若有所思的說著,這話其他人倒也覺得多半。


    劉影也道:“此事沒有好處他不願出力也是自然,不過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多要靠我們自己了,就算要找本地的幫手也要我們自己來找。


    傅小飛聞言點頭,“方才你說本地鏢師來看過了,就是上次在人市跟著我們那幾個?”


    “正是他們,這些人雖然不上台麵,但在本地卻有些耳目,而且城牆的事情也請他們在看。”


    “你去把他們領頭的叫來……”


    …………


    桌案前站著兩人畢恭畢敬,同樣兩身勁裝一看便是習武之人,此刻正望向桌案後麵端坐著的顧子明。


    一眾元老們商量完事情便分頭各自去忙,新店的裝修還是需要看著,該做的工作全都不能拖下,一些散貨的收買也要有人負責,至於找人這裏既然顧子明已經迴來他這個廣州站的第一負責人自然要全權負責,故而眼下倒是就隻剩下廳中的三人。


    “都坐下說話吧,我們這裏不用這些虛禮。”


    那兩人聞言對望了一眼便大大方方在旁邊椅子上坐了下來,卻也隻是略略挨著椅麵而已,顯得極恭敬。


    其中年長的那個正是前些日子陪著傅小飛他們去人市上的鏢師蘇震,年少的是他侄兒蘇所望。


    蘇震道:“東主,金首長讓我們去查的事情已經有了些眉目了。”


    “這麽快?”顧子明聞言眼角微挑。


    “今日天剛亮時小人這侄子便和本地一個相熟的青皮一起順著痕跡摸到了城牆上,還真讓我們在外城邊上找到一處下腳的地方。”


    廣州城承平日久,雖然偶爾也鬧些倭寇水匪,不過是疥癬之疾尚不至於威脅到內河。故而自嘉靖年間增築城牆之後,廣州城的內外城牆也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維護,尤其是城內城外靠近城牆的地方都被商家侵占地方打起了棚屋,要從這些地方上城其實並不算難,所以真到了打仗時守城官軍都要一把火將城門外的關廂燒個淨盡。


    現在蘇氏叔侄二人說找到了可疑之處,雖然在顧子明意料之中,但心中卻更加沉重。


    “這麽說人已經出了城?”


    從現場的判斷,這夥歹人應該是帶著黃禦蘿上了城牆,這廣州雖然城圍頗大,但隻要不是打仗,平日裏城牆上並不會有多少人行走,更遑論夜中,而靠著城外一圈又是酒樓食肆,尤其南麵緊挨著城牆便有幾處青樓,若是被歹人往那邊擄去那還真是件棘手之事,更惱火的是如今連丁點消息都無,若是綁架好歹要來勒贖,若是衝著高府高舉也不會是那樣態度。


    這時卻是蘇震又提醒道:“小人的幾個師兄弟在廣州幾家大戶家中坐店彈壓,平日多有結交三教九流,我從他們那聽到些風聲,恐怕東主早被人給盯上了。”


    坐店類似於受雇的私人護衛,這種人自然個個都是八麵玲瓏之輩,但這話也引起了顧子明的警惕。


    “我們被人給盯上了?自從登陸以來幾位元老可向來不敢招搖。”


    蘇震道:“但幾處的消息想來不會有錯,據傳如今潛在廣州城中的賊人眼線有兩股,卻都是衝著東主帶來的寶貨而來。”


    “兩股?”顧子明沉聲驚問道,他可沒想到如此低調行事也能被這麽多人惦記上。


    蘇震解釋道:“說是兩股其實也可算作一起,都是廣東洋麵上有數的海寇,一股的大櫃叫袁進,還有一股是林新老,不過來的人並不算多,他們似乎最近要有大的買賣要做,聽說這些人在城中隻著意打探高家和渤泥海商的事情,小人想黃首長的失蹤多半與其有關。”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恐怕在幾位首長去香山澳之前,這些海寇便已經在打主意了。”


    顧子明也想不到竟然會有如此大膽的海寇,但又一想也就釋然了,這個時代還是實力說話,海盜本來就與海商一體兩麵,既然敢大模大樣的跑到廣州城裏那就代表這些人在地方上還有不小的勢力,畢竟銷贓必須要在岸上。


    想到了這一層,顧子明倒反而安心起來,若隻是求財,那恐怕黃禦蘿的安全尚能有所保障,畢竟他也看不出來單單綁架這麽一個女人能夠有多少好處,而現在最關鍵的則是先要弄清黃禦蘿的下落所在。


    “以你所見,他們會把人帶到哪裏?”顧子明沉聲問著。


    蘇震想了想半是分析半是猜測的道:“廣州城左近人多眼雜不易藏人,若是照著這些人的性子多半會找一艘小船停在城外某處私港,這樣最不惹人注意,當然距廣州應該也不會遠。”


    “有這樣的地方麽?”


    “有一處。”


    “哪裏?”


    “遊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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