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救起來,就算她真的做了這種事,在林清殊看來,罪不至死。


    何況一聽那大嬸說,就知道這其中還有貓膩呢。


    果然,那邊那位族長對著大水塘又是一陣輸出後,就宣布要沉塘時,就聽到一聲哭叫:


    “蘭兒啊,族長啊,蘭兒是冤枉的,冤枉的呀。那個二柱子是故意害我們蘭兒啊。”


    林清殊看不到,但聽出來了,應該是這個女孩子的母親來了。


    “族長啊,各位叔伯嬸子,你們都是看著蘭兒長大的,這孩子是個什麽樣的性子你們都知道啊。她不是那樣的人,不是那樣的人啊。”


    族裏沒有人一個迴應她。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想到了這個姑娘以往的表現,但所有的人在這種時候都保持了沉默。


    隻有族長沉沉的聲音傳來:


    “張氏,你已被趕出我族,你要是再迴來,將受我族杖刑,今天念你初犯,來人,把人趕走。不要影響了行刑。”


    可能有人去阻擋住了周雅蘭的母親,就聽到她母親淒慘的叫聲:


    “蘭兒,蘭兒啊,你就是變成了鬼,誰害了你,你就去找誰,娘沒用,娘救不了你。蘭兒!我的兒啊!”


    而這邊,族長沉聲道:


    “沉塘!”


    隨著族長一聲令下,兩個大男人就抬起那籠子,然後就喊著號子一起把籠子丟了出去,這一丟,就因為籠子裏還被他們綁上了石頭,一丟出去馬上就沉了下去。


    而他們在叫沉塘裏,林清殊已潛下水裏。


    看到籠子下來,林清殊就上前拿出小匕首,快速的割斷了籠子綁起來的繩子。


    並把賀元恕也放了出來,兩人快速的把籠子弄開了,籠子裏的周雅蘭醒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接近自己的人,她都不知道這是人還是水鬼了。


    而林清殊他們在一邊割繩子一邊隨著籠子往下沉的時候發現,這個塘底下,還有籠子裏裝著白骨。


    這些人,不止沉了一個人。


    林清殊的匕首在這時起到了作用,快速的割斷後,他們都來不及割斷綁在周雅蘭手腳上的繩子,直接拉著人就往水麵上遊去。


    因為擔心他們還有人就在那裏看著,林清殊從空間裏拿出三根上次準備的蘆葦杆子,她和賀元恕倒是沒事,但周雅蘭卻是不行。


    她本來就不會水,再加上有抱死的心,身體還弱呢。


    遊了一段距離,感覺離那些人遠了很多了的時候,林清殊輕輕的露了點頭出來看了一下,馬上又潛了下去,選擇了離岸最近的地方遊了過去,借著那裏的樹和水草,把人拖出來露出了水麵。


    這裏那邊看不到了。


    但人早就昏迷了過去。林清殊不講究,直接就按在一邊的泥上開始施救。


    這次救得倒是還很快,隻把水按壓出來了,就把人救醒了。


    人一醒過來,林清殊快速的說道:


    “別吵,我們救了你,小聲些。”


    周雅蘭還有點懵,林清殊和賀元恕這才把她拖上岸來。然後再給把手腳的繩子給解了綁。


    大家都是一身濕衣。賀元恕在自然就不太方便。林清殊直接就把賀元恕抓進空間裏。然後從空間裏拿出一套衣服丟給周雅蘭道:


    “有力氣自己換衣服不?快換一身吧,別受涼了。”


    周雅蘭很驚訝,一切都來得很懵。


    自己真的是活過來了?不是見到神仙了?


    那人突然不見了,這人又突然多了一身衣服在這裏。


    但先還是得感謝人家救了自己的命:


    “多謝!多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林清殊自己又拿了一身衣服,轉身到了那邊的樹後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再學著運內力把頭發也給烘了一下,再出來,周雅蘭也把衣服換好了。


    要說這周雅蘭長得不錯,林清殊的黑衣穿在她的身上都顯得特別的俊俏。


    林清殊帶著她走到另一邊的樹後指著對麵的那些人說道:


    “那些人都很高興你死了。”


    周雅蘭突然就崩潰了,蹲下去哭道:


    “我沒有,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有。”


    “我相信你沒有,好了,別哭了,走吧。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


    林清殊把周雅蘭的頭發給挽了起來,又拿出一個麵具給周雅蘭戴上:


    “記住,你現在不是周雅蘭了,別人認不出你的。我帶你迴去看看,我就想知道是誰這麽想要你死。還要壞了你的名聲再害死你。”


    林清殊是最容不得這種不公不平的事的發生的。


    周雅蘭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兩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林清殊問她怎麽啦,她斷斷續續的說道:


    “也許我知道是誰害了我。”


    “嗯?”


    林清殊看向她,抽泣後的周雅蘭慢慢的平穩了一下心。然後才向林清殊說起了自己的猜測。


    周家族裏是以族長為大,族長還比這個鎮上的鎮長大上一輩。


    所以,哪怕是朝廷上下來的命令,也是要看對族裏有沒有用,不然,在這裏就是執行不了的。


    族長就是這裏的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族裏有很多規矩,都是約束著族人,不管是什麽資源,都是先緊著族長及族長的後人。普通的人家裏,連讀書的資格都沒有。


    就算你家出一個讀書人,也要看對族長的恭敬來判斷要不要你繼續讀書。


    周雅蘭的父親讀到了秀才就被族長強行留在族裏教書。所以,他很是鬱悶,但不能不聽話。


    不然就會被除族,被除了族,他就是秀才也沒法考功名,出去連求吃都沒辦法,還有妻兒老小呢。


    所以隻能聽話留在族裏教書,教的也隻是族長指定可以讀書的孩子。


    這樣長期的抑鬱不得誌的情況下,周秀才早早的就病死了。


    而族裏還有一個秀才,就是從小與周雅蘭訂了親的她表哥。


    其實還是周雅蘭的父親一手教出來的。


    表哥長得也不錯,被族長的孫女看上了,而表哥一家想要表哥更成才,就想攀上族長一家,但族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是訂了娃娃親的,而且還是親表哥。


    所以,這退親的事,肯定是做不了的。


    周雅蘭淡淡的聲音說道:


    “其實,我早就有耳聞他和周語蘭有瓜葛,但我能做什麽?隻要他來退親,我肯定接受的,但沒想到,他帶著人來捉奸,而那時,我動不了,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動不了,也說不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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