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成上山去了,許景天又把林清殊抱進另一個帳篷裏。


    看這小丫頭身上的傷這麽重,許景天也是很心疼。


    初步跟他檢查了一下,這才發現除了後背和腿上,他那胳膊上的傷也不輕。


    氣得許景天都想去把那幾些被殺了的人在亂刀砍死幾迴!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的長綴,小心的清理著林清殊後背傷口裏的一些泥。


    這麽長的傷口,有多疼他自然是知道的。


    就他這樣給她清理傷口上的汙泥和粘上的一些石子灰塵時,林清殊雖然昏迷著,但那些肌肉卻在發抖,明顯就是疼的。


    這讓許景天就更加小心了一些。


    聽到外麵有聲音,他連忙出了帳篷,就看到韋一成帶著常山和半夏過來了,而且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孩,正是顧山青。


    許景天陰沉著臉,直接就開始吩咐:


    “一成,你再去找兩個桶和一個鍋來,我這需要燒一點熱水。常山,你去把那個帳篷裏的那個公子清理一下。半夏青公子受傷了,在這個帳篷裏我就把他交給你,你先把它清理幹淨,傷口處一定要注意,不要沾到水。等你清理好了,我再來給他用藥。”


    顧山青一聽說自己的主子受傷了。飛快的就想竄進帳篷裏去,但被許景天攔了下來。


    “你別著急先去找一些幹柴過來,等一下給你主子燒一鍋熱水,好好給他清理一下,之後我上了藥自會讓你去見他。”


    顧山青擔心的不行,看了兩眼帳篷,還是決定聽許神醫的話,先去找些幹柴。


    常山得到吩咐後,直接就進了帳篷去照顧那位美男子了。


    而半夏要進帳篷之前,許景天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半夏的表情由驚訝轉到驚喜,再從驚喜轉到急切。


    原來青公子就是小姐,原來小姐就在身邊,自己還一直以為那天把小姐弄丟了。


    “記住,任何人都不能說!”


    許景天再一次叮囑道,半夏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事的輕重,自然不會說的,撩起帳篷門簾就進去了。


    等韋一成和顧山青把熱水燒好。半夏和常山分別把兩個人都給他們擦洗了一下。


    可是這帳篷的地上光禿禿的,把人就這樣放在這裏肯定不舒服,而且對有病有傷的人來說,更不能著涼。


    半夏出來說了一下。許景天又不像,林清殊帶了個空間裏啥都有,就隻能讓韋一成再跑一趟山上,把山上的被子弄兩三條下來,還讓韋一成把自己的包裹也拿下來。


    顧山青還是想進去照顧自己的主子。但又被許景天擋開說道:


    “你就負責撿幹柴燒熱水,你主子的傷有點重,我需要一個仔細的人幫我打理,所以我留下半夏,你在外麵聽吩咐,知道嗎?”


    顧山青的眼睛就紅了,有些哽咽的問道:


    “那你治得好我主子嗎?我主子能好嗎?你治得好嗎?”


    許景天揉揉顧山青的頭頂,溫和的說道:


    “你好好做事,我盡快給他上藥,這樣他就好得更快一些,放心吧,他會好的!”


    得到了許景天的答複,顧山青也終於放下一點心來。就又飛快的衝進林子裏到處去找木柴,找了又拖過來,他就在這裏燒水。


    如果說半夏對這個完全不一樣的小姐還有懷疑的話,當她跟小姐擦身子的時候,她就確定了這確確實實是自己的小姐,胎記什麽的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都對得上。


    隻是在輕柔的給小姐脫開衣服後,發現小姐身上那幾道傷,半夏忍不住痛哭起來。


    等在帳篷外的許景天催促道:


    “半夏你趕緊先把他身上清理幹淨,我好跟他上藥。”


    可是小姐的衣服全都又濕又有泥,這麽髒怎麽跟小姐穿上?


    她正在猶豫的時候,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


    “傻丫頭,別哭,我沒事!”


    說話的正是醒過來的林清殊。說是沒事,但身上這些傷口還是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這人也真奇怪,當身上有傷她還站著的時候,覺得自己挺能忍的,而這樣一趴下之後就覺得渾身都疼了。


    一邊想著一邊還是慢慢翻身,想要起來自己好從空間拿出衣服來穿上。


    半夏一看主子咧著嘴,艱難的翻身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


    輕輕的幫著主子翻個身來,沒想到就看到主子身下壓著一套衣服,半夏也沒來得及問這衣服是哪裏來的,又忙著幫主子把衣服穿在身上。


    等在帳篷外的許景天聽到他們稀稀疏疏的聲音,就忙出聲提醒道:


    “阿青把衣服反過來穿,我好給你後背上上藥。”


    這倒也是。


    半夏又幫著林清殊把衣服反過來穿。正好韋一成也又從山上拿了被子下來一個帳篷裏鋪了一床。


    “你傻呀,那個帳篷裏都沒有人住,你鋪在那個帳篷裏幹嘛?把那一床拿過來給阿青蓋。”


    林清殊趴在被子上,真的是一動也不想動了,許景天這才進來開始給他敷藥。並且讓半夏去熬一些粥來準備著。


    許景天拿一粒藥丸子捏碎了粉末,輕輕均勻的灑在他後背的傷口上。但傷口有點大一粒藥丸,這根本不夠,又再捏了兩三粒,這才把傷口表麵都撒了一點藥。


    似乎又覺得還不夠,他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瓶。從裏麵倒出幾滴水,沿著傷口邊上抹了一圈。


    這個藥一抹上去,林清殊就覺得後背的傷口沒有那麽火辣辣的疼,而是感覺到了一陣清涼:


    “這是什麽樣感覺很舒服,傷口都不疼了!”


    “這是玉露,傷口當然不疼啊,你可知道我這玉露一滴就是上萬兩銀子我也不給的!”


    林清殊: 嘖嘖嘖……


    “你別嘖嘖嘖的,我告訴你,我給你用的藥都是最好的藥,那是別人花錢都買不到的。你這還要吃一些藥才行,不過首先要找一點布來把傷口包起來,你那裝東西的地方拿得出來布嗎?”


    這個肯定有的!


    林清殊隨隨手就甩出了兩匹布出來。許景天也不管這步的好壞,反正摸著哪一塊柔軟一些,就選擇哪一塊。


    撕下一塊布來,然後把布鋪割好放在被子的另一邊,然後他轉過身,讓林清殊趴到那塊布上。


    林清殊懂他的意思就是用這一整塊布纏著自己的後背的傷,那就要把自己身子裹起來。


    於是他自己動手把前麵處理好了,後背就交給許景天包紮。


    許景天在包紮的時候,林清殊突然問了一句:


    “我感覺我救的那個人你認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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