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文雖說不從醫,但這清凝丸還是知道的。


    清凝丸是被仙化了的藥,傳說食了此藥可與閻王搶命。


    這就是醫仙穀的神藥。


    食到此藥有兩點。


    第一,必須是醫仙穀的傳承人親手喂藥,因為此藥從不假借他人之手。


    第二,此藥沒有藥方,傳承人都是口口相傳,所以,外人連藥方都偷不到。


    就是宮裏要,也得重金買下,還得請得動醫仙穀的人出山才可得藥,或是把人抬到醫仙穀。


    清凝丸的好處就是救命。就是迴天無力的人,食了後都還能把後事交待清楚。


    “姑父倒是好眼光,我最近也就隻製了三粒,剛才給姑姑吃了一粒,你把這粒吃了。”


    說著,不由林承文拒絕,直接塞進了林承文的嘴裏。


    這東西入口即化。林承文苦笑一下:


    “我當不得用這麽好的藥。”


    這可是得重金才能求得的藥。


    許景天沒說話,隻是把一些碗收了起來。他們待得久了,也是不好。


    “珍珠,你們好好休息,晚上爹再給你們送飯來。”


    許太醫也知道不能留久了,讓衙役為難了,下次再來就不方便了。


    許懷仁也沉聲說道:


    “弘博,照顧好你爹娘休息,晚上舅舅再來看看,那些不堪的話,不要去聽,也不用去反駁,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從林家人的牢房外經過時,許家人都是陰沉著臉。


    而林家的大人們或絕望的不知道在喃喃什麽,或在哭泣,小孩子卻是被剛才那邊傳來的食物的香味給香到了。


    林世子的嫡長子林弘新突然出聲問道:


    “娘,我外祖父他們也會來看我們麽?”


    對麵的小朱氏張了張嘴,居然說不出來他們來不來,因為她心裏也沒數。


    倒是正在禮送許家人的葛三哼一聲道:


    “等著吧,永寧侯和慶北侯今天就沒開門,都閉門謝客呢。”


    小孩子不懂閉門謝客是什麽意思,但林老侯爺他們懂。


    那就是要與安遠侯府的事斷了關係。


    老侯夫人怨毒的看著葛三罵道:


    “你一個小小的獄卒懂什麽,胡說八道什麽!”


    葛三可沒理她,隻是再一次給許懷仁說道:


    “許大夫,晚上你來送飯的話,我還在,今天我當班。到時說找我葛三就成。”


    “好,那多謝了!我那妹婿傷口會出血,得多喝些水,麻煩你關照著,多給點幹淨水就成。”


    葛三一拍胸口道:


    “這不用你吩咐,我一會兒就給他們送一壺燒過的開水去,喝冷水不好。”


    這下連許太醫都對葛三道了謝,一家人出了牢房又急匆匆的迴到家。


    迴家的路上許懷仁在醫館就下了馬車,叮囑了兩句不要在祖母麵前說許珍珠的傷的事,隻說林承文被用了刑。


    許太醫還補一句:


    “也不許說殊兒不見了。不然…不然你祖母得哭死。她可是把那丫頭當眼珠子看著的。”


    許懷仁歎了口氣,點了點頭,先去醫館了。


    許景天卻是問道:


    “為什麽白天殊兒就不見了?”


    許太醫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麽,但許景天覺得,許太醫有話沒說。


    許家所有在京城的人都候在正房裏,就想等他們迴來說說裏麵的情況。


    許太醫歎了口氣,把大概的事說了一下。許景天也忙保證,自己親手給姑父用了針,也用了藥,保證沒問題。


    隻是讓娘親晚上準備些軟糯清淡的吃食,姑父還不能吃得太過油膩。


    沈氏忙道:


    “那我馬上讓廚房準備一些碎肉粥。用骨頭湯來熬。早點準備好。”


    梁氏和徐老姨娘就一邊哭一邊計劃著給他們送一些什麽東西才能讓他們一路上不吃那麽多苦。


    給錢吧,可能一路上就被衙役給搜走了。給吃的吧,又待不了幾天。


    兩人想著又是哭。許太醫聽不下去了,就往書房走。


    而許景天也跟著祖父往書房去了。


    許太醫到了書房,就讓跟著過來侍候的醫童離得遠一些,那小廝以為許太醫要和大公子說什麽話,就關上了書房門,並自己退到書房院門外站著。


    許景天也以為祖父是要跟自己說什麽,哪知祖父直接往裏間走,進去後一看那床榻上沒人就急了,低聲急唿道:


    “殊兒,殊兒!”


    其實,他們進來,林清殊就知道了。但卻不止外祖爺一個人,還有一個年輕人,好像有點印象,但卻又不知道這是誰。


    林清殊沒從房梁上下來,隻悄悄的看著他們。


    許景天一聽祖父叫的殊兒,頓時就知道了,逃掉的林清殊怕就躲在這裏。


    許太醫去打開櫃子看看孩子是不是躲在裏麵了。許景天輕咳一聲:


    “殊兒,你是自己下來呢還是我上去請你。”


    許太醫聞聲,隨著許景天的眼神抬頭看去,林清殊可不就趴在梁上: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還在上麵?景天,快把殊兒抱下來。別摔著了。”


    景天?


    許景天?大表哥?


    林清殊從原身的記憶裏翻出了此人的信息,據說從小就在什麽仙穀去學醫了,聽說他不在京城卻擔著四公子之醫公子的名。


    這也是林初月有時給原身幾分臉色看的原因。因為醫公子實在名聲太響。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而原身卻從小到大似乎隻見過一迴,還是在原身小時候。


    現在看來,果然不愧是醫公子之號,玉樹臨風一公子。


    林清殊如壁虎一樣沿著牆幾下就下來了。可把許太醫給擔心得忙上前查看:


    ‘我的小乖乖啊,有沒有傷著?’


    “外祖父,我沒事。”


    林清殊先安撫著擔心的外祖父,一邊的許景天暗自打量了一下這個表妹,這可不是傳說中的軟弱嬌蠻的樣子。


    看她下來的手法,雖說奇怪但也迅速,似乎是練過的。


    隻是姑父一家都是文人啊?


    “殊兒,這是你大表哥,平時都不見他迴來的,這次正好他迴來了,你以後就跟著他去醫仙穀,過一陣子,這邊不再找你了,你再迴來。”


    林清殊有些奇怪的說道:


    “我不去什麽醫仙穀,我要跟我爹娘在一起。”


    許太醫老淚縱橫的說道:


    “小乖乖,你得先保下命啊,你爹娘他們還有三天就要上路了。”


    上路?要被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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